許慎擡頭望向在寒冷的天空下漂浮着的法器飛船,他曾經乘搭過的樓船跟記憶之別無二致。手機端
只是,纏繞在飛船的深深的黑色惡意,讓他感受到了不同於寒冷氣溫的另一種不寒而慄。
“……許師弟?”
正在安排身邊的十多位同門師兄弟撤離的大師兄羅光漢,雖然表情變得有些煩躁,但對於明顯不對勁的小師弟仍然抱持着寬容。
“許師弟,不要任性了,現在可是有關門派的存亡的關鍵時刻,請你聽從……”
“大師兄,是因爲在這個時刻,我纔要出來阻止你們。”
許慎打斷了羅光漢的說話。
他看着門派大殿廣場寥寥無幾的十多個同門,已經知道這個門派來到了最後的時刻。
雖然剛剛的衝突完結了之後,沒有繼續發生第二次的劫境法器碰撞,不過可以知道在最前線正在發生怎麼樣的困境。
最後的最後,這個門派也只有選擇放棄山門,剩下這批人作爲傳承者了。
“大師兄,我的本命法器有着一種特殊功用,那是能夠看見他人的惡意,而在這個地方,我看到了不應該存在的濃厚的惡意……來自這兩位師兄的身,還有來自我們頭頂的樓船之。”
許慎過分平靜的話語,羅光漢甚至沒有立刻反應過來。
“惡意……”
羅光漢迅速地思索,他有些難以置信的望向了身邊的兩位師弟。
被許慎所指出來的兩位同門,正是張維和他身邊的年師弟。
“許師弟!在這個時候不要胡說八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場合!”
被人作出指責,張維明顯十分吃驚,他有些慌忙地擺動着雙手。
“也許你的本命法器有着特殊的功用,但你也不應該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不要引起他人的誤會啊!”
許慎用平靜的眼軒望向這位熟悉的師兄。
“也許是我誤會了,也許是我太過多疑,所以,張師兄,我想請你讓我放心,請你收回你的法器樓船。”
許慎做出了最後的要求。
可以的話,他也想這是一場誤會。
“本門還有許多的載人飛行法器可用,不一定要使用到張師兄你的法器的,不是嗎?還是說,你現在已經不能夠收回這法器了?”
使用元力感應在附近生命反應的許慎,以複雜的目光仰望天空的大型樓船。
“張師兄,船的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張維嘆了一口氣。
“小師弟啊,你真讓我驚……”
然後,在所有人來得及阻止之前,他和身邊的年同門便發動了飛遁的法器,脫離了衆人的面前。
他們兩人沒有離開多遠,只是飛躍了一小段的距離。
與此同時,本來靜靜飄浮在空的樓船,也開始在空曠之處緩緩下降。
在所有人都在驚愕的時候,羅光漢面色僵硬的走前去。
“……許師弟……你做得很好……”
羅光漢默默地取出了身的攻擊法器,擺好架勢準備迎接一切的變故。
“你救了我們一命……你真的做得很好……”
許慎強行用精神力讓自己維持冷靜。
他完全不覺得自己做得好,他在先前門派緊急召集的時候其實已經發現張維的不妥之處,但只能夠感應到惡意的他,沒有一個確實的證據能夠肯定對方背叛了,所以也只能夠等到適合的時機來進行判斷。
現在,對方已經不打自招,他也不需要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可是如果能夠選擇,他寧願自己的想法出錯,是自己誤會了。
“各位,準備迎擊敵人!”
羅光漢深深呼吸一口氣,抹去了面相難看的表情,換了一副嚴肅的神態。
“現在背對敵人逃走只會遭到擊破,而且我們不能樣敵人入侵我們的大本營!”
早已經取出了法器防備的許慎,看了一圈反應有些遲鈍的師兄師姐,看樣子知道他們還沒有理解,他覺得現在自己或許立刻離開纔對。
雲霞府較強悍的戰力已經全部去了雲霞外進行防禦,由於人手不足,內部現在可以說是空曠的,唯一有着相當實力的,只有羅光漢這一位大師兄。
根據許慎感覺到的生命氣息反應看來,單憑他們這十多人,是無法抵禦接下來的攻擊的。
因爲,不知使用了什麼方法出現在法器樓船的人數,已經超過了百多人。
果不其然,降落到地的樓船立刻開啓了倉門,然後在面不斷的走下了身穿重甲的兵士,這些兵士全副武裝,最前面的是拿着長槍的部隊,接下來是手持重盾的成員,然後最後的是拿着弓箭以及機弩的弓兵隊。
看見這種陣勢,算先前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的弟子,現在也已經恍然大悟。
他們之出現了叛徒!
這時候他們才慢了一拍的取出了防身的法器。
許慎在心暗自搖頭,我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肯定會很不好過。
不過,爲什麼會是士兵?眼前這種看似威風的軍陣陣勢,卻是讓許慎感到相當的不解。
這些兵士很明顯不是煉器師,身的裝備沒有一個是法器,算他們人數較多,但是面對十多個煉器師,這種人數依然不夠看。
算是許慎單獨一人,也有辦法利用地形使用法器跟這批部隊周旋,如果擁有像是自爆法器一樣大範圍的殺傷力法器,一、兩個下來能夠了結這些人了。
在有充足準備的情況下,單一的煉器師能夠對一支軍隊進行壓倒性的殲滅,算是突發的遭遇戰,也有辦法去應對。
入侵者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是他們仍然派出了這樣的陣勢。
許慎仔細的運用元力感應,很快發現樓船還有幾個人物沒有現身。
他估計這些纔是入侵者的主要人物,對方肯定是煉器師,這一批不知從何而來的兵士,大概只是他們的障眼法。
或者,這些人是來干擾他人的肉盾也有可能。
“好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各位放下所有的法器投降。”
等到百名的兵士列隊完畢,張維和他身邊的同伴再次的接近了過來。
“大師兄,如果現在你們投降,那麼不會有生命危險,請你們束手擒吧,看在過去的情面,我會盡量讓頭留着你們一條性命的。”
看到叛徒一面憐憫的模樣,所有的雲霞府弟子都怒火燒。
羅光漢有些粗魯地啐了一口。
“張維!你這個叛徒!居然還有面說這種風涼話!”
張維在軍陣的後方苦笑着搖了搖頭。
“大師兄,我從一開始是臥底,之前入這個門派的探子,要說叛徒,還是有一點出入的。”
羅光漢吃了一驚,他想不到十年前加入門的張維,居然從一開始是有問題的。
張維現在還不到二十五歲,也是說對方從小時候已經是心懷不軌的了。
“……天旭派!”
羅光漢想不到這個大門派居然懷着這樣的狼子野心,會這麼早對他們的門派懷有不軌的企圖。
許慎在一旁觀察着張維身旁的那個師兄,現在回想起來,對方先前所招收外門弟子的舉動,說不定也是在引進一些間諜潛伏。
裡裡外外都是計謀嗎……許慎在心嘆息一聲。
不過現在說什麼也已經遲了,而且現在他們有點自身難保,外門變得怎麼樣他們也難以顧及了。
“大師兄,我再說一次,現在你們投降的話,我還可以保證你們的人生安全,要不然……我只能夠讓你們死在這裡了。”
張維這一番說話,只是讓本來怒氣沖天的羅光漢變得更加的憤怒。
“夠了!要動手的話快點動手!”
許慎心一動,在這時候擋在了大師兄羅光漢的面前。
“張維張師兄,”許慎自顧自的跟張維搭話,“一般的法器不可能藏着這麼多人的,根據我的推測,你該不會是動用了‘洞天法器’吧?”
洞天法器,法器之另成空間,而且是跟一般的儲物法器不同的自然空間,能夠讓擁有生命的事物自由進出,可以說是一方小世界。
也因爲這種特性,還有製造的困難程度,洞天法器是一種異常珍貴的法器。
張維意外地看了一眼這位小師弟。
“你很聰明,我想不需要繼續解釋了吧?”
張維雖然被這位師弟揭穿了臥底的身份,但他並沒有太過的惱怒,反而有些慶幸在最後的關頭被人看破了。
因爲按照原本的計劃,等到一部分的師兄弟了法器樓船,裡面的部署要立刻解決那些人。
在這個門派逗留了十年,怎麼樣都會有一些感情的,可以的話張維也不想看到熟悉的人死在面前。
算這份心軟會在之後被追究,他也覺得是值得的。
“小師弟,投降吧,你們是無法抵抗我們的。”
許慎還想要說什麼,在一旁的樓船卻傳出了一道威嚴的聲音。
“好了,說夠廢話了!”
許慎感到呼吸一陣困難,那是因爲樓船傳出了令人喘不過氣來的強大神念。
“到此爲止了,解決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