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手的老人嘴巴喃喃唸誦着什麼。
“對了……我們被吞噬了，萬惡之源，我的好友，他爲了成爲整個亂數時空的惡之源泉，選擇去挑戰那時之災禍……”
許慎明白眼前的老人陷入了一種迷離的狀態，他沒有打擾對方，安靜地站在原地。
“他的名字是什麼呢？明明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忘記了？不對……是屬於我們的歷史被吞噬了……時空的癌症……那東西剋制我們的時空之火，我們從超越者變成了普通人，但那東西依然是超越時空存在……”
失落的歷史，或者應該說是已經消失了的過去。
那個時空的災禍，就是擁有這種異樣的力量，一種不合理的錯誤，所以纔會被稱之爲時空的癌症。
“我們失去了過去，我們已經被歷史遺忘，你整個亂數時空忘記……我們的一切都被吞噬掉了……首當其衝的就是萬惡之源，那是比死更加痛苦的，因爲連死都不曾存在過，沒有生也沒有死……”
萬惡之源確實是死了，但他依舊留下了最後的手段。
許慎靈魂中的時空門就是證據。
只不過，能否復活萬惡之源還不好說，可能性太過渺茫，理論上是低於零的。
但是，已經被消滅了的萬惡之源，還有最後屬於他的時空火種存在於時空門內，這是唯一的可能。
當然，要否冒着巨大的風險嘗試復活萬惡之源，也要看時空門的擁有者的決斷。
“我們這些愚蠢的挑戰者……人數到底有多少來着？我記得好像是有好幾位超越者的，包括我……還有每個超越者招呼來的力量強大者，雖然沒有時空之火，但實力也不容忽視的人物……”
老人大概是被外來者刺激到了，陷入了遺忘的回憶當中不能自拔。
“我記得……我們這些超越者能夠分離一部分的時空之火，給予我們願意眷顧的對象，雖然無法讓他們的力量有着飛躍性的提升，但卻能讓他們初步接觸到時空，讓他們更接近我們……”
許慎趁着老人不斷喃喃自語的期間，悄悄地觀察着周邊的一切。
這個如無意外的確就是時空的中心，唯獨這裡沒有散發出任何的時空波動，這裡是吸收一切在平行時空之中散發出來的時空波動的地方。
所以纔會讓人覺得奇怪。
如此程度的複習並且混亂的時空波動雖然罕見，但也不能支撐時空之火的消耗，要維持這個擁有多重平行世界並且不斷輪迴的時空肯定是不夠的。
然而事實卻是這個時空依舊正常的運轉着，也不見衰弱的跡象。
再加上考慮到眼前的老人應該也是參與了挑戰時之災禍的，對方很可能跟以前遇見過的虛空巨龍一樣，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時空狀態不能脫離。
許慎始終成爲超越者的時間不夠長，也沒有探索出更進一步的知識，現在也只能不斷的進行推測了。
不過他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眼前失神的老人雖然看起來虛弱，但始終是支持着一整個世界的人物，絕對不會弱小。
凡事可不能只看表面，何況就算只看表面，也能夠看出這個老人的強大之處。
“對呢……我的確是在那場戰役之中被吞噬掉了，我的時間喪失了，我消失了，我等同於不復存在，我被亂數時空所遺忘……然後我準備的後手發動了……”
老人蒼白的雙眼忽然散發出懾人的精光。
“我復活了……復活了？我真的是復活了嗎？我現在的狀態又是怎麼回事？我……”
老人僵硬地轉動脖子，望了許慎一眼。
然後，老人再次閉上了眼睛。
“……我應該感謝你嗎？你的到來，讓我清醒過來了，但卻也提醒了我一個殘酷的事實……我已經到此爲止了。”
許慎大約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這個老人的狀態應該近似虛空巨龍，雖然在時之災禍的吞噬之下勉強逃出生天，但只是保留着最後的一點根源，一點只能稱之爲存在證據的痕跡。
虛空巨龍憑着萬惡之源給予的虛空之火，勉強制造出一個不成形的世界，讓自己停留在那個沒有時間概念的世界之中苟延殘喘。
這個老人是真正的超越者，狀態應該比虛空巨龍更好，準備的後手應該也更優秀。
不過，既然同爲超越者的萬惡之源都灰飛煙滅了，這個老人估計也不能好到哪裡去。
“我現在明白了……我的那位朋友，他的準備比我想像之中更多，那傢伙果然足夠的冷酷，就算在最後關頭也預備好了幾種手段……”
老人難聽非常的聲音嘆息着。
“如果我想得沒錯，你獲得了時空門之後，隔了一段時間，應該在某次巧合的情況下碰見了那傢伙留下來的第二個後手，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不過大概是某種提點……大概吧。”
許慎遲了一下，慢慢地點了一下頭。
考慮到以前跟虛空巨龍的碰面，怎麼看都不像是巧合。
時空門能夠留下時空座標，但是在面對時之災禍哪種情況，竟然還有能力記錄逃脫的虛空巨龍隱匿的所在，那肯定是萬惡之源一早準備好的。
這一點許慎當然能夠猜到，不過他也沒有必要想太多，畢竟留下手段的超越者已經死了，這只不過是對方最後的掙扎。
“真是想不到，那傢伙留下來的時空門，居然能夠真的引領出一爲新的超越者……你會發現這裡，應該也是因爲時空門中留下來的座標吧……這算不算是那傢伙另外的後手？”
對於這個問題，許慎也不清楚。
這個時空座標是他幸運地發現的，萬惡之源沒有特別的標明這個時空，或者他有沒有想過自己的朋友能夠安然無恙地活下來，也許是來不及做什麼準備。
“你很大膽，你竟然不害怕我會突然襲擊你，你也沒有想要攻擊我的意圖，還是說你有足夠的信心？”
老人還是閉着眼睛，但他的語氣彷佛在四面八方觀察着外來者。
“不過，其他怎麼都好了……我問你，你知道了我的狀況之後，你接下來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