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紙術,還有印刷術嗎?”
教宗齊克萊斯二世的投影,正在低頭閱讀着漂浮在身前的兩張白紙。
在這個魔法時空,紙張的生產技術相對其他時空落後,傳播以及使用最爲廣泛的是獸皮紙,還有植物製成的草紙。
雖然說上古魔法文明留下了造紙術的痕跡,但到現在也無人能夠複製出來。
“許慎,你是想讓我們教會傳播這兩種技術嗎?”
“沒錯,我可以無條件提供這兩種技術,只要別人知道這兩種技術的開發這是我就好。”
七神教會在整個大陸上擁有無人可比的巨大影響力,如果想要進行全面性的傳播,當然最好是擁有對方的幫助。
許慎會提出這兩種技術的原因很簡單,爲了製造出時空波動。
只要產生時空波動,他是不會在意一點點的技術上的利益的。
這算是一種嘗試,因爲他不知道早已經存在造紙技術的這個時空,會不會在他宣傳的這兩種技術中產生影響未來的變動。
根據他的估計,七神教會很可能早就掌握了這兩種技術,只不過是基於某些原因的考慮沒有傳播開去罷了。
他這一次主動的提出,就是爲了確認對方的意向如何。
要是對方不同意,他自然會選擇其他民生相關的技術進行發佈。
“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麼了……”
教宗齊克萊斯苦笑着搖了搖頭。
不過這並非代表了拒絕的意思,他只是覺得眼前人可能有些誤會了。
“許慎啊,我們七神教會的確埋藏着許多有關上古魔法文明的秘辛,因爲有一些秘密是絕對不能公開的,你會影響到整個世界的未來,但如果是有益於人的,我們是絕對不會藏着的,你提供的造紙術,我們並沒有,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許慎默默地點頭。
不管他的猜測錯對與否,只要眼前人能夠承諾在整個大陸上發放這兩種技術,那就足夠了。
他早已經進行過簡單的測試,明白到這兩種來自於其他時空的技術,在這個時空裡是能夠自如地運用的,這跟他是否使用了時空門適應時空沒有關係,是這個時空本身就容許這種技術的存在。
所謂的時空波動,通常都是對於未來的巨大的變動所導致的,但並非每一種歷史事件都會是轟轟烈烈的。
造紙術以及印刷術對於文明社會來說的重要性不用多說,可是在某種程度上,這種技術又是毫不起眼的,正因爲其重要性已經融入了文明的生活之中,所以才難以察覺。
只不過許慎考慮到這裡曾經存在過一個跨越星系的龐大文明,因此也不能確認是否真的能夠產生時空波動,這一點還需要慢慢嘗試。
理論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現在七神教會的代表者看起來是願意替他把這兩種技術宣揚開去,接下來就是等待時間都過去,看看會不會產生時空波動就好了。
“這兩種技術我就收下了,我們自然會將這兩種技術無條件地傳播開去,當然,我們一定會按照承諾,讓你的名聲更加廣泛地流傳的,另外,這兩種技術的重現相當珍貴,始終是要獎勵你的,我會跟同伴們商量過之後,再給予你適當的獎賞。”
齊克萊斯把漂浮着身前的兩張白紙,送回了許慎的手上。
他現在是投影之身,無法透過遙遠的距離取得這兩份記錄着造紙術以及印刷術的紙張,不過身爲天爲強者的他擁有強大的記憶力,早已經把紙張上的每一個文字都深深地記錄在腦海裡。
“許慎,你還有什麼要求或者問題嗎?”
“已經沒有了,教宗聖下,感謝你在萬忙之中抽空出來見我。”
許慎今天的目的已經全部達成,也算是很順利,暫時不會提出更過分的要求或者是太過敏感的問題。
“是嗎……不過,在你離開之前,我還是需要問問你的,有關你到底知曉上古文明的常識有多少……”
齊克萊斯深深地注視着眼前的年青人。
“你所獲得的有關上古魔法文明的各種記錄,到底涉及到哪一個地步?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你清清楚楚地告訴我。”
許慎很清楚對方在擔心什麼,今天來到這裡之前,他也有考慮過是否要把所有資料的事情都一一說出來。
但是有一些部分是沒有必要的,他覺得還是保持緘默比較好。
不過,再回到這個時空之後,他這種想法就改變了。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兩天之前直接透露自己的過往,並且詢問葛拉克爾大神官有關那位教授他魔法的老法師的部分過去。
有些事情也是時候加速了,進一步加快去解決了。
“魔網……魔法網絡,應該是上古魔法文明的某種日常技術。”
許慎平靜地開口。
只是,他說出的內容,卻讓教宗的投影出現了短暫的閃爍。
“有關這個魔法網絡,我仍然是一知半解,我先前獲得的那些古代魔法文明的資料,有很大部分都損毀了,所以我也只能作出一個簡陋的猜測……”
許慎說的都是實話,他確實是對於何謂魔網所知不深。
不過,考慮到某些讓他在意的字眼,然後還有七神教會過往在亡靈之島上面的動靜,以及低級別的教會神官無法在死靈帝國的國土之內使用信仰系魔法一事,他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如果是過往的他,肯定不會在此時說出半點自己知曉的情報。
“我推測,魔法網絡或者對於七神教會來說,是一件非常重要,重要到絕對不能讓教宗以外的人知曉的巨大秘密,也正是因爲魔法網絡存在,讓你們不得不跟知曉了某種秘密的死靈之島的支配者合作……大概就是這樣吧。”
然後,某種緊張的沉默籠罩了整個密室。
“你……你真的只是推測?”
齊克萊斯二世在好一會兒之後深深的長嘆一口氣。
“算了,我們需要你,我們需要你這個變數,所以……我會當作不知道剛纔你所透露的內容的,你也不要把你所知曉的事情告訴任何人,這件事……以後在適當的時候,我們會清清楚楚地告訴你的……”
這位教宗的態度,其實就等同於一種間接的承認了。
許慎怎麼不會不明白對方的意思,現在還不是公開秘密的時候,所以需要繼續保密。
而且在某個程度上,也算是一種刻意的包庇。
許慎明白自己是時候離開了,這個時候繼續談論下去,也只是徒增尷尬。
然而,在他想要告辭離開之時,某種無法忽略的變化發生了。
許慎和齊克萊斯的投影一同露出震驚的表情,猛然擡頭望向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