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一個閃現術,輕鬆地躲開了惡魔雖然快速,但過於直來直往的衝撞。
然而,惡魔接下來,卻是直接自爆了。
轟!
在漆黑的惡魔的體內爆發出高熱的火焰,其波及的範圍之大,把已經稍爲遠離了對方的許慎也籠罩了進去。
就在此時,天空突然陰暗了下來,彷佛憑空出現的烏雲開始下起了大雨。
緊接着,在半空中快速地形成了一支超過十米長的冰矛。
這是許慎的魔法。
泛着寒氣的冰矛在仍然在持續爆炸雀的火光之中落入了黑色的沙土中。
巨大的冰矛重重地插入沙土,塵埃四起,整支冰矛沒入至尾端,在地面上僅僅露出了一米多的面積。
平安無事的許慎也在天空的另一邊顯現出了身影。
他看了一眼空中爆炸的火球,然後垂下目光,望向冰矛沒入地下的前方。
他早就知道了,剛纔那個出現的黑色惡魔,根本就不是他的目標的本體。
那一隻自爆了的黑色惡魔,只不過是一個活生生的傀儡。
仍然隱藏在黑色的沙土下的那個惡魔的手段高明,但他依然發覺了對方蹤跡。
元力對於生命的反應,的確無法察覺到地底下的那個存在,差一點兒就被擁有生命的傀儡給瞞騙了過去,不過許慎的第二本命法器八卦羅盤,卻指出了另外一個方向。
這種動作只是他小心爲上的預備,看起來果然小心無大錯。
“不出來嗎?”
許慎沒有立刻發動進攻,他還有太多的不解,他需要一些解答。
雖然現在看起來對方根本就沒有溝通的想法。
“我在你的超大型煉成陣中插了一根刺,你現在是無法發動煉成陣的,不過如果你有能力,那就嘗試把我的冰矛消除吧。”
“……你到底是什麼人?”
聲音從地面傳來,是非常清楚的男聲,但卻無法判斷出準確的所在位置。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你,毀掉了這個地區的惡魔。”
許慎口上說得平淡,但他依然沒有放鬆警惕,剛纔那個惡魔可是突然就發動襲擊,雖然說他有語言上的挑釁就是了。
“原本我就在奇怪,爲什麼會出現這麼龐大而且不熄滅的火海,爲什麼只能在一定的高度上看見,這種情形要說是自然現象,也未免太過不合理了。”
所以,許慎推測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策劃的。
隨着他不斷了解煉成術,他終於都在先前看出了一些端倪。
“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讓人看不清楚的障眼法應該都是你做的吧,雖然不知道是你技術不足還是出了差錯,纔會導致障眼法不上不下,不過,現在這些怎麼都好了。”
許慎感覺不到任何惡意的存在,就算是剛纔的惡魔傀儡突然自爆,也是沒有半點惡意的。
面對這種沒有惡意的對手,其實才是最棘手的。
“我想,你應該就是阿莎女士的丈夫了,她到現在還等着你回來,替你們的孩子命名。”
許慎所說的話語,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羅恩先生,你……”
電光忽然閃爍。
彷佛天地倒轉一般,從黑色的大地之中劈出了一記閃耀的雷霆。
目標,是飛行在半空中的許慎。
光影閃爍,許慎的身影被電光一分爲二。
在天空的另一頭,許慎再度出現。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已經消散的自己的鏡像分身。
直到此時,剛纔的惡魔傀儡的自爆才終於平息。
“……不願意溝通嗎?”
第二度電光再度襲來。
許慎身體又一次消散,這同樣是他的鏡像分身。
真正的許慎,位於萬米高空。
他放下了俯瞰大地的望遠鏡。
在傀儡惡魔自爆的時候,他就趁着機會使用魔法傳送門來到了高空,然後剛纔釋放的幾個法術,其實全部都是通過使魔來使用的。
這是很久以前的一個發現了,激發了虛空巨龍血脈的使魔,跟他這個主人的聯繫變得越來越緊密,他融合了虛空巨龍血脈在靈魂之後,就跟自己的使魔有了更玄妙的聯繫,可以在一定距離內通過使魔這個中間媒介,在遠處使用一定程度的力量了。
使魔現在是變化成黑色沙漠邊緣的某顆小樹木,現況看起來那隻不願意溝通的惡魔也沒有察覺。
好了,那就打個半死,真的不行就殺掉吧。許慎在安全的萬米高空上輸出靈魂之力,激活了藏在使魔維拉身上的某件法器。
同時,他也在控制雨水,準備對着目標進行打擊。
在地上,被啓動了的法器沒有掩飾地高速飛射。
許慎等到法器來到適合的位置,然後便將其引爆。
他所準備的,是一個自爆法器。
只不過,這並非爆發出爆炸的法器。
自爆法器啓動後,往四方八面擴散的,是凜冽的寒風,還有極地的凍冰。
許慎解剖過幾個惡魔,早就知道惡魔有着對高溫以及火焰的承受能力,惡魔的身體也能夠抵受濃酸,惡魔的血液就是帶有腐蝕性的。
知道惡魔的這種特性,他當然會準備針對性的方法。
還好,他不用特地前往其他時空收集必要的東西,像這個會冰凍方圓一公里範圍的強大自爆法器,是他在法器時空的時候預備好的。
許慎看着下方被冰封的大地。
在半空中已經凝聚出一個巨大的沉重水球,隨時都能夠使用了。
於是,他再度使用傳送門,讓自己來到了低空。
“……哦?”
原本還以爲要再纏鬥多一陣,誰知道他剛剛接近,便看見了一個人影在冰土之中破土而出。
那是一個精壯的男人,有着一頭亂糟糟的淺紅色頭髮,還有一雙黑色的眼睛。
許慎不認識眼前人,不過根據之前聽過的描述,這個外貌尋常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阿莎的丈夫羅恩了。
“……好凍啊。”
衣衫襤褸的男人口中噴出了白色的霧氣。
他凍得瑟瑟發抖,不過面上卻是出現了憨厚的笑容。
“你真厲害,我看得出你不是我們的同類,你……算了,無論如何,我都要感謝你。”
許慎感覺不到對方的惡意,但他當然不會就此鬆懈,他仍然高度戒備。
“還好你製造出這樣的低溫,終於……另一個我,終於都暫時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