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這個字眼,從來沒有出現在我和他的關係中。
但是奇怪的很,他愛我這般天方夜譚的話,我卻不是第一次聽說。
和他在一起滿半年的時候,有一天我去辦公室找他,他的秘書,那個身材好的像超模一樣的女人,給我端來一杯咖啡,她美得如天使一般的臉孔卻沒有天使那樣善良的心,鄙視的眼神毫不收斂。
她說,像你這種要什麼沒什麼的人,怎麼好意思呆在他身邊?
我聽吳亦凡身邊的朋友用一種羨慕的口氣議論過他秘書的事情,沒見過真人之前,光是那鑲了金邊的學歷證書,都讓我仰望不已,何況見面之後發現女學霸還有一副招惹人的好面孔,在她眼裡,我的確是那種要什麼都沒有的人,所以我尷尬的笑,就當是迴應了。
可她不依不饒,趁着吳亦凡在辦公室裡開視頻會議沒空理我,她乾脆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從頭到腳把我審視一遍然後嘖嘖兩聲。
“你知道你有多討厭嗎?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還總纏着他,他還那麼愛你,我真的,我真的都不知道自己輸在哪裡了!”她說着說着激動起來,“人家月薪十萬挖我過去我都沒動搖過,死心塌地跟着他,牀也上過了,還是沒一點名分,在外面還是對我冰冷的很,我到底是哪裡比不上你啊?就因爲你是個男的?”
第一次見面,就見到美女抓狂,我很想上去給她說,你誤會了,他沒有愛我,甚至連喜歡都談不上,是我纏着他,他只是好心沒拒絕我,但是我並沒有開口,只怕這麼說在嫉妒着的女人眼裡只是另一種示威罷了。
吳亦凡和我,由“愛”牽上關係的,只有那一次,還被我認定爲是女人的嫉妒心理,自然,我再傻也不會以爲從他口中說出口,我就會相信。
畢竟想讓遊戲更加好玩,惡意或者無意的一些謊言都是有必要的,我大大的嘆了一口氣。
“捉弄我這麼好玩?讓你這麼樂此不疲?”我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說,“吳亦凡,你們這些人是怎麼想的呢,是不是以爲你有錢,你能耐,我就必須跟着你回去?是不是你以爲你說兩句唬我的話,我就會相信,你以爲被你們當衆羞辱之後,我還沒長心眼?”
我再傻脾氣再好也是會生氣的,他怎麼能以爲他說兩句假惺惺的甜言蜜語我就會相信呢。
“反正你趕緊回B市去吧,大過年的,鬧得這麼僵也不好,你送來我家的東西,那些錢我暫時還不了你,你放心,過完年我就去找工作,之後一定慢慢還你錢。”
他黑着一張臉,本來就是不笑就非常嚴肅的臉,現在更是恐怖的讓人感覺下一秒就會爆發。
我不想久留,又怕自己沒把話說到那麼絕,態度沒表明,開門下車之前我轉過身,看着黑暗裡最最光亮的他,他低着頭,額前的碎髮看起來格外柔軟。
“吳亦凡。”我叫他,他緩緩擡頭,這麼好看的一幕,只怕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我得好好記住他的臉,也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會想起他。
“你說你愛我,那你身邊來來去去那麼多人,你也愛他們嗎?”
我是不清楚他對於愛的定義,反正一定和我對愛的定義不同,連對我,那麼不上心的對待,在他眼裡都能稱爲愛,那麼。。。或許那份愛不是隻對我而已。
“沒有。”他回答的迅速。
“別騙我,一個都沒有嗎?那麼多人,那麼多和你有關係的人,你不會都沒感覺吧?”
如果是這樣,那他人生過得真無趣,上牀都只是和隨便無感覺的人嗎?
果然他沉默了。
那麼答案我就知道了。
“你的那份愛,其實並沒有那麼珍貴,不管對誰,都或許有過,一秒或者持續到歡愛之後或者到某個時候,所以我並不是特別的,可能只是因爲是我提出來的分手,所以你耿耿於懷,你纔來找我尋樂子,像今天,要不是你後來說你對鄒靜那樣只是想讓我看清她的本來面貌,我都要以爲你是喜歡上她了。”
吳亦凡深邃的眼看着我,我第一次從他眼裡讀出了那麼多種情緒,不捨,傷心,失望,直到他嘴角勾起笑,“我知道了,你走吧。”
折騰了這麼久,這一次,是真的再見了。
我下車,他的車消失在夜幕裡。
有一種解脫的感覺,但是更多是心酸。
想到不再擁有他,很失落。
想到他不再出現在自己的生活,很寂寞。
但是不能回頭了,生活從來是隻能前進的單行道,這一刻,我真心希望,他能找到唯一愛的人,然後過的很好。
吳亦凡走了,鄒靜找我要他電話,她說的很直白,說我們倆不可能,我太不上進了,配不上她,我當然知道不可能,看了她那副嫌棄我的樣貌後,雖然我急切的想找到一個女友給父母安心,但是我還沒賤到誰都不挑剔的程度。
我說我不知道吳亦凡的電話,她狐疑的看着我,“不可能吧,你們是朋友啊,張藝興你不是這麼小氣吧,我不過是不和你好了,你有必要阻斷我和他的幸福嗎?”
我以前做老師,學生本性善良,小打小鬧沒遇見真的心眼壞的人,也沒有遇見太多奇葩,見到鄒靜這副撒潑的樣子,想起之前她沒見到吳亦凡的時候,那個安靜理性的女生,真不知道是她怎麼裝出來的。
而我也是真的不知道吳亦凡的電話,他在C市的電話號碼,我爸媽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他在B市的電話號碼,那不是誰都知道的,哪怕我把吳亦凡秘書的電話給他,那個美女秘書對於這種上趕着倒追吳亦凡的女人,都是不會客氣的。
鄒靜來找我鬧了幾次,我爸媽對她再無最開始的笑臉相迎,她便識趣的走了,畢竟她媽媽是我小姨的同學,關係鬧得太僵對大家都不好,只是,我不知道怎麼後來傳出了一個傳聞,說我追求鄒靜不成,還破壞她和她男友的關係。
過完年我開始廣投簡歷找工作,我爸之前說的那個補習班,我去看了,人家招的是英文老師和數學老師,沒我的用武之地。
抱了很大希望的職位落空,C市的教師招聘考試又在5月中旬,距離現在還有兩個半月,我決定不放棄繼續找其他工作。
廣投簡歷果然有效,不同公司過完年上班時間不同,所以從2月底,就陸續收到了電話通知面試。
我投的很多職位還是和我的專業有關,像是雜誌編輯或者是圖書編輯一類。
面試了幾場下來,得到了兩家公司終面的通知,竟然在同一天。
我找了一個理髮店修剪了一個髮型,下午兩點的面試,上午我從理髮店出來還在猶豫去哪一個,可是沒等我猶豫出來,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電話那邊是低沉冷靜的男聲,我是吳亦凡的父親。
我明知道那話那邊看不到我,卻一直對着空氣點頭哈腰。
他來C市了,說要與我見面。
下午的面試不用糾結去哪個了,我在外吃了午飯就打車到了酒店,吳亦凡他爸住在我們市最好的一家酒店,看着連接着明亮寬敞的大廳的大門,突然覺得幸好去整理了髮型,幸好穿的是西裝,不然平時的裝扮,進去也會顯得格格不入。
在電梯裡我還在煩惱,吳亦凡他爸爸只說了在頂層,但是沒說房間號,我真怕自己找不到,又不敢打電話回去問,結果出了電梯才知道,完全是白擔心了。
兩個黑西裝戴墨鏡像電影裡纔會出現的保鏢,現在就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走上前,“我是張藝興,吳先生。。。”
沒等我話說完,其中一人已經打開了門,不愧是頂樓的總統套房,酒店房間裡竟然有會客廳,怪不得直接約我在房間見面而不是在下面的餐廳或者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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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都暻秀的同桌樸燦烈對他說:“你是gay麼,一個大男人塗什麼粉紅色指甲油,你看老子這藍色的多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