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討說法
祁瀲聽白毅天說起黎葭與司馬成文的事情時，不由得心中大驚。
“老爺你的意思是，葭兒與鎮南王世子……”祁瀲不自覺地凝眉，她還真的是沒想到。
白毅天雙目微閉着點了點頭。
祁瀲明白，這種事情一旦發生了，損失最大的是女子的名聲。
鎮南王世子即便是此時被人說幾句閒話，但很快就會被人遺忘。
不管過去她對錶姑娘的印象再差，此時她還是難免對黎葭產生了同情。
祁瀲嘆息道：“事已至此，看來還是要老爺親自去一趟鎮南王府了。”
白毅天點點頭，道：“這件事暫時不要讓葭兒知道，我先去鎮南王府試探一下他們的口風。”
“此事不宜拖延，老爺不如今晚就過去一趟吧。”祁瀲勸道。
白毅天愣神片刻，而後道：“確實如此，那我就今晚過去。”
隨後，白毅天換了身衣服，乘馬車去往鎮南王府。
司馬成文醒來之時，鎮南王妃與鎮南王皆守在他的牀榻前。
司馬和悌則因爲要準備出嫁用的東西，並沒有出現。
見兒子醒過來，鎮南王面色鐵青，毫無關切之色。
他面帶怒容地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鎮南王妃被駭了一跳，連忙勸道：“王爺，成文才剛醒，你這麼大聲做什麼！”
老爺也太過分了，旁人怎麼樣能有自己兒子的安危重要嗎。
司馬成文緩過神來，這才意識到關於黎葭的事情，父親和母親或許已經知道了。
可他還是抱着最後一絲的希望，只要他不說，父親和母親是不會知道對方是誰的。
反正當時白皓祉爲了白家的聲譽沒有說出黎葭，那麼他就還有打馬虎眼的機會。
司馬成文正準備開口，就聽門外下人稟告道：“王爺，白尚書來了。”
鎮南王在腦海中回憶了一番，他與兵部的白尚書平日並沒有什麼交情，因此白尚書不像是來找他閒聊的。
再想到兒子做的荒唐事，難不成與白尚書家有關？
鎮南王妃也想到了這裡，又想到兒子先前對白家的三姑娘頗有好感，該不會……
若是白家的三姑娘，鎮南王妃倒是樂見其成。
她對白素心是滿意的，因此即便是納爲世子妃也沒什麼。
雖說過程難看了些，但總歸能兜得住。
司馬成文沒有母親的那份氣定神閒，額頭上佈滿了汗珠。
因爲此時司馬成文剛剛醒來，因而得以在屋內休息，鎮南王則親自到了花廳招待白尚書。
鎮南王妃是女眷，不方便隨意見客，便躲在屏風後面聽着。
“白尚書大駕光臨，不知所爲何事？”鎮南王擠出笑容道。
白毅天忙抱拳行禮，道：“下官參見王爺，今日前來，是爲了令郎與下官表外甥女的事情。”
屏風後面的鎮南王妃神情一滯，什麼表外甥女，難道兒子不是與白家三姑娘在一起的？
鎮南王因爲已經有了準備，因此並沒有表現出多少驚詫，從容道：“我已經聽說了，不知白尚書覺得此事應當怎麼處理？”
“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更何況兩個孩子又是有感情的，下官以爲不如讓二人成婚。”白毅天豁出去說道。
鎮南王忍不住嘆了口氣，他曾爲兒子物色過不少的貴女，卻沒想到最終要立這麼一個不知身份的女子做世子妃。
還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此事倒是應該的，只是不知道貴府的表姑娘是什麼樣的出身？本王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是因爲成文日後是鎮南王，若是迎娶貴府的表姑娘爲世子妃的話，將來她可就是鎮南王妃，本王不敢隨意下決定。”鎮南王爲難道。
按理說他的兒子做出這樣混賬的事情，不管怎麼說都應該讓他兒子娶了人家。
可同樣是娶，爲妻還是爲妾可是有着很大的區別。
白毅天捋了捋鬍子，回道：“我表外甥女的父親是鹽商，在信州一帶頗爲有名。”
他也知道以黎葭的身份做不了世子妃，但又不能說謊，就只好實話實說了。
鎮南王心腸好，斷不會放任此事不管，這也是白毅天敢於直接來鎮南王府拜訪的原因。
只是覺得有些對不住葭兒，她也是個好姑娘，不應該成了人家的妾室的。
不過若是日後能夠生下長子，世子妃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鎮南王明白了白尚書的意思，便道：“既然如此，王府明日便派人到白府下聘，納貴府的表姑娘爲妾。”
“多謝王爺了。”白毅天躬身抱拳道。
鎮南王妃雖然對這樣的結果不大滿意，但卻也無能爲力。
有着白尚書撐腰，她斷然不能直接出面送那位姑娘些銀子，讓她遠離成文。
就只能硬着頭皮勉強答應成文納她爲妾。
司馬成文得知父親的安排後，反倒是鬆了口氣。
還好只是納妾，黎葭並不是要成爲他的妻。
或許，或許白姑娘那裡他還是有希望的吧。
消息傳回白府，黎葭則因閉門不出還未得到消息。
“老爺，你說要不要派人去跟葭兒說一聲。”祁瀲認爲，斷然沒有新娘子不知道的道理。
白毅天透過窗子望着滿天的星辰，重重地嘆息道：“天色不早了，還是明日再說吧。”
此時去說恐怕葭兒會覺得他是在哄騙她，倒不如等明日聘禮送來，再好好安撫一下葭兒。
畢竟葭兒還不知道，他們已經得知了正月十五的事情。
流蘇苑內，白素心已經提前得到了消息。
“姑娘，婢子真是不懂表姑娘如此折騰，卻只是當了個妾室，有什麼好的。”淺秋努嘴道。
見白素心搖了搖頭，淺秋問道：“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姑娘該不會覺得表姑娘這麼做是對的吧？
白素心淡然一笑，開口道：“黎葭不是那麼輕易就會被滿足的，即便她的身份當不了世子妃，她也不會甘心做個妾室。”
淺秋一驚，皺眉道：“那表姑娘是不是又要整出什麼幺蛾子了啊。”
好煩，表姑孃的事兒太多了，弄得整個府裡都是一團糟。
真的想讓表姑娘儘快嫁出去，她可不想讓府裡一直是這樣的局面。
白素心意味深長的一笑，恐怕黎葭不會這麼輕易地去做什麼妾室，看來這些時日還有的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