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川點了點頭道:“是啊,說是可以提升兵器本身的能力,這個以後慢慢跟你說。”
“如此,多謝少君了!”瓊姬似乎很開心,先前的不悅也一掃而光,似乎這便是鍛造師的通病。
而接着青墨又附聲道:“少君,依你所言,眼下這花草樹木,還有這突兀出現的河流,皆是那神人一手所佈下的嗎?”
“是啊,這個我是親眼所見的,真可謂是既神秘又神奇!”凡川堅定道。
然而接着庸老又附聲道:“怪不得,少君,若是真如你所言,老朽便明白了這冰封爲何會瞬間消散了,還有那些先前被冰封的仙人,幾乎皆都不治而愈了。”
庸老說話間,只見齊亢突然閃身挪移過來,對着凡川激動的出聲道:“是啊,少君,確如醫仙前輩所言,屬下的傷勢真的是不治自愈了!”
凡川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接着興奮勁過去了的瓊姬,忽然冷靜了下來,再次望向凡川,繼而發問道:“對了,少君,若按照你所說,那……珠璣豈不是已經死了?”
凡川點了點頭道:“是啊,神人是這麼說的,後來神人離開的時候,還帶走了那條詭變的北冥鯤。”
瓊姬若有所思道:“那麼這下西宮可是羣龍無首了,我們的計劃是不是……”
“好了,瓊姐姐,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前東西兩宮雖是敵我雙方,但當下剛剛一起經歷了生死考驗,如今接着挑動戰爭,實爲不妥。”凡川打斷道。
“那依少君之意,我們該當如何?”
凡川沉默了一瞬,繼而出聲道:“先靜觀其變吧,最好是能和平相處。”
“哎呦……”正在此時,青墨突然一緊胳膊,臉部表現出了疼痛的樣子,看來其的傷勢還未痊癒。
凡川連忙關切道:“青墨姐姐,你的傷勢還未痊癒嗎?”
沒等青墨回答,一旁的庸老卻替答道:“青墨這丫頭的傷勢因枯天漸而起,與這冰封無關,恐怕沒在神人所救贖的範疇之內吧?”
凡川同意的點了點頭道:“想必是如此吧,那青墨姐姐你接下來可不能妄動,注意養傷。”
青墨抿了抿嘴,點了點頭道:“多謝少君關心,我會好好養傷的。”
“恩。”凡川隨即看向了西宮陣營,眼見蘇卿還在不停的複述,似乎還未傳達清楚,於是凡川便將目光投向了此刻身處在瓊姬等仙人身後的霄項身上,繼而喊話道:“霄項兄,煩請過來一下。”
霄項本來似乎還因爲神人的出現,而震驚到神遊,但在聽到凡川的傳呼之後,便連忙閃身挪移而來。
“屬下在,少君可有什麼吩咐?”霄項躬身施禮道。
凡川立即扶起了霄項,繼而出聲道:“眼下已無大礙,你帶些人,去清理一下戰場,統計一下我們東宮的損失。”
霄項連忙點頭道:“少君,不用去了,屬下早已統計完畢了。”
“噢?這麼快?說說吧,我們東宮的損失怎樣?”
霄項稍稍定了定神,出聲道:“是這樣,少君,僅算仙逝而去的仙人的話,我們東宮損失了一百多位仙人,其中初仙修爲境界的仙人佔有七成,浮仙修爲境界的仙人佔有三成,而隱仙……”
“好了,隱仙就不用說了,庸老前輩和瓊姐姐她們不是在這兒嘛。”凡川打斷道。
“恩,屬下知道。”霄項接着又靠近了凡川些許,聲音刻意壓低了出聲道:“少君,屬下也探明瞭西宮的損失。”
“噢?確定嗎?”
“自然確定。”
“那快說來聽聽。”
“恩。”霄項小聲道:“據準確的統計,西宮損失了二百多位仙人,其中初仙和浮仙各佔五成,還……還有枯天漸和欽老兩位隱仙,如今再算上珠璣的話,那還有一位淨仙……”
“恩恩,我知道了。”凡川雖然表面上裝作雲淡風輕,可內心早已翻江倒海,沒想到西宮的損失竟然這麼嚴重,當然,這其中以珠璣爲敵,自相殘殺的仙人定然佔據不少。
按照霄項的統計,凡川大致的估算了一下,如今戰爭過後,東宮該是剩下三百多位仙人,其中有隱仙三人,那便是瓊姬和庸老,以及青墨。
而西宮則從原本的五百多位仙人,大幅縮減到三百多位仙人,雖然人數與東宮相仿,但實力已然遠遠落差,這其中僅以隱仙爲憑,那便只剩下了蘇沅和蘇卿,而至於浮仙,也在一定程度上少於東宮。
凡川心裡頓時有了底,但回想那些戰爭之下的亡魂,凡川又特別的不安,儘管再惋惜和痛恨,畢竟戰爭已然發生了,況且這場詭異的戰爭死傷最大的地方,還是由於珠璣的異變導致,如今一切煙消雲散,凡川渴望着和平,真心不想再挑起戰端。
正在凡川打算着接下來如何收場之時,不遠處西宮陣營出現了躁動,只見蘇沅帶着一幫西宮仙人,正向着凡川快步走來。
凡川見狀,愣了一下,不知蘇沅是有何目的,但還未等凡川做出反應,瓊姬和霄項等仙人卻已率先攔在了凡川的身前,以防有變。
凡川看到瓊姬和霄項的樣子,不禁一番苦笑,隨即上前勸慰道:“瓊姐姐,霄項兄,你們這是幹嘛?”
霄項率先道:“少君,西宮那幫人陰險狡詐,我們不得不防着點。”
凡川笑了笑道:“沒事沒事,相信我,趕緊散開。”
在凡川的幾番說辭之下,瓊姬和霄項終於還是不甘願的散開在了一旁,但終究沒有離開能夠及時保護凡川的範圍。
不一會兒,蘇沅等西宮仙人便來到了凡川的身前,只聽蘇沅直截了當的出聲道:“你又救了我妹妹一次,我在此謝過你,但是,我有一事不明。”
蘇沅這副樣子哪裡像是來道謝的,反倒像是來要債的,但凡川並不想跟其計較,於是便回聲道:“但且請講。”
蘇沅輕微的點了點頭道:“你說是有神人挽救了這一切?而且解除了我們身上的冰封,還帶走了那個什麼北冥鯤,因此我們仙君大人便不存在了?”
又是同樣的問題,凡川有些不耐煩了,但終究還是壓抑住了,繼而回聲道:“自然是,我沒有說謊,我也沒有必要說謊,再說了,除非神人蒞臨,不然這一切,我們怎麼解釋呢?”
聽完凡川的話,蘇沅放眼望了望荒原四下裡的怡人景色,眼下已然不能稱之爲荒原了,該是一座花園纔是。隨後只見蘇沅再次輕微的點了點頭道:“可是,這一切都只是你一人的說辭,難保不會有詐。”
聽到蘇沅這麼說,凡川幾乎想笑,隨即無奈的苦笑道:“有詐?哎喲,我說蘇沅前輩,我能詐什麼呢?來來來,你跟我說說,我能詐什麼?”
蘇沅卻冷哼了一聲道:“若是你們聯手殺了我們仙君大人,而又非說神人降臨呢?”
“我次奧!”凡川忍不住罵粗口道:“我說你能不能動動腦子?當時珠璣是個什麼情況?你們難道不知曉?恐怕合東西兩宮之力都難以與其抗衡吧?再說了,珠璣當時將你們所有人給冰封了,就算是我有那個能力殺了他,那也豈不是爲你們報仇?”
“一派胡言!”蘇沅卻冷喝道:“就算是仙君大人將我們冰封了,那也只是仙君大人一時走火入魔,豈能容你動手殺之?”
“你你你……”凡川氣的不停搖頭道:“好,你不信我,但你總該信你妹妹吧?讓她親口給你說說,當時珠璣是個怎樣情況!”
說完,凡川便望向了不遠處的蘇卿,揮手示意其過來,而蘇卿倒也利索,拖着受傷的身子,快步趕了過來。
蘇卿剛到,凡川便搶先道:“蘇卿,你跟你哥哥說說,當時北冥鯤……不對,珠璣,當時珠璣異變成了北冥鯤之後,是個什麼樣子?你我是不是皆被其所傷?”
“是啊!”蘇卿堅定的點了點頭,隨即抱怨的看向蘇沅,接着小聲嗔怒道:“哥哥,你幹嘛啊,我剛剛不是告訴你了嘛,珠……我們仙君當時就是異變成了北冥鯤的模樣,我和凡……東宮少君我倆皆被其所傷,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然而蘇沅卻依然不依不饒道:“那你後來不是昏迷過去了嗎?你怎麼知道你昏迷期間發生了什麼?”
面對着凡川,蘇卿似乎越來越不好意思,於是便將這怒氣全撒在了其兄長蘇沅的身上,接着只見蘇卿抽手掐了蘇沅的臂膀一下,隨即出聲道:“哥哥你是真傻假傻啊?是,就算是按照你所說,東宮少君聯手他人殺了我們仙君大人,可我也是西宮之人吶,那他爲什麼還要救我?而不是也順手殺了我呢?”
聽到蘇卿的話,蘇沅一時語塞,但隨即依然逞能道:“那……那是因爲仙君大人跟他有殺父之仇!”
“哥哥!”蘇卿突然發怒,聲音很大,震懾了在場不少人,接着只見蘇卿毫無迴避的嗔怒道:“哥哥,你就彆強詞奪理了!再說了,即使東宮少君殺了我們仙君大人,那又能怎樣?你可知道,眼下這裡是戰場,我們都在參與着戰爭,本就是你死我亡之事!”
蘇沅再一次語塞,一時間憋得臉通紅。
而蘇卿反倒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下,接着出聲道:“再說了,就算是東宮少君殺了我們仙君大人,可你們呢?你們身上的冰封呢?怎麼自行化解了呢?若真是他殺了我們仙君大人,你們怎麼還會存活呢?”
“卿兒,你……”
蘇沅徹底沒話了,尷尬的站在原地,一時間竟也不知該當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