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凡川這纔想起來,自己還從未正式的介紹過自己,於是便連忙回聲道:“前輩,我叫凡川,眼下是仙界東宮的少君。”
“噢?凡川?不錯的名字,還是少君呢,不錯,不錯。”瑾花滿意道。
凡川忽又想起瑾花所說離開一事,便又連忙出聲道:“對了,前輩,您剛剛說要走?爲何如此着急?你可是救了整個仙界,我們還未對您報以感謝……”
瑾花卻微笑着搖了搖頭道:“無需這些,不重要,說來說去,也本是我的任務所迫,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瑾花城的恩人。”
說到此處,瑾花像是想到了什麼,便接着出聲道:“對了,忘了告訴你,瑾花城乃是我的故鄉,也算是我的根源,那裡的族人也都是我的族人,你救了他們,也是你我的緣分,所以,我必須要代表我的族人們,送你一樣東西。”
“啊?這……這萬萬不可,前輩您救了我們整個仙界,這份恩惠已無法報答,您怎麼還能送我東西呢?”凡川激動的驚呼道。
瑾花卻依然微笑道:“沒有什麼的,就是這個……”說着話,只見瑾花忽然凌空一變,手間青煙閃現,一根閃閃發光的鳳凰苓便出現在了瑾花的手中。
凡川見到這久違的鳳凰苓,頓時便想起了瑾花城中那些鳳凰苓,於是驚呼道:“這個……我記得,叫做鳳凰苓!瑾花城族人們所擁戴的信物!”
瑾花微笑着點了點頭道:“是的,便是鳳凰苓,也是我的信物,你拿去吧。”
說着話,瑾花便將手中的鳳凰苓遞到了凡川的手前,凡川遲遲不敢接,或者說,不知道該怎麼表現當下的場合,然而瑾花卻毫不爲然的直接拉住了凡川的手,將鳳凰苓按在了凡川的手中。
這是凡川第一次觸碰到瑾花的手,那種沁人心脾的溫暖讓凡川不自覺的顫抖了一番,細膩而又光滑,似乎比那最圓潤的美玉還要細膩幾分,簡直是造物者的最大恩惠,但凡川想了想,瑾花本身不就是造物者嗎?
帶着這種思緒,凡川激動的攥緊了手中的鳳凰苓,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纔好,遲疑了許久。
瑾花見到凡川的樣子,再次微笑道:“好了,別胡思亂想了,送你這個鳳凰苓的意義在於,若你身處水深火熱之中,或是遇到十萬火急之難,你可用這鳳凰苓召喚我,我會幫助你。”
“當然……”瑾花又補充道:“我希望你一切順利,不會有需要我的那天。”
凡川備受感動,更爲激動,有些貶低自己何德何能,但當凡川準備再次言辭感謝之時,不遠處頻繁的腳步聲卻再次清晰的傳來,想必東西兩宮的仙人距離凡川和瑾花所在之地已然不遠。
凡川一時間再次詞窮,竟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然而瑾花似乎看出了凡川的心事,便微笑道:“好了,你不用多想,也不要有什麼負擔,若是他們問起來,你如實回答便是了,我要走了。”
說話間,瑾花便欲轉身離開,然而當其的視線瞥過腳邊的北冥鯤之時,似乎想起來了什麼,便再次轉身看着發愣的凡川,微笑道:“對了,你說的那個叫珠璣的仙人,如今已然不存在了,其的靈魂已被北冥鯤吞噬,我帶走北冥鯤,其意是要將其的魂魄重新注入照月神弓裡。”
“噢噢噢……”凡川只顧着點頭,卻並沒有聽清瑾花的這番話,然而當凡川猛然間醒悟,正震驚珠璣已然不存在之時,卻已尋不見瑾花的身影,空蕩蕩的巖壁之上,甚至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也許只有一絲絲不易聞到的清香也在快速的消散。
凡川始終難以相信今日所發生之事,總覺得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太過於夢幻,很難讓人信服,但當凡川看到手中的鳳凰苓還在閃閃發光之時,也只能激動且恐慌的確認,瑾花的確來過。
“這是在哪裡呀?”
一聲熟悉的聲音忽然傳來,凡川見到身後的蘇卿已然甦醒過來,便連忙將手中的鳳凰苓給收回到了懷中。
接着凡川便轉身靠近蘇卿,彎腰伸手扶起了蘇卿,同時出聲道:“你醒了……”
蘇卿的狀態似乎很差,想必傷勢還未痊癒,只見其沉重的搖了搖頭,吃力的回聲道:“我們這是在……在哪裡?那條怪魚呢?”
“我們在……”
“啊?我們……我們不會是死了吧?這到底是在哪裡呀?”
還未等凡川說完,蘇卿已然發覺到了四周的變化,便搶斷了凡川的話,自顧自的驚慌失措了起來。
凡川苦笑着搖了搖頭道:“不不不,我們沒死,反而是獲救了。”
“獲救?”蘇卿愣了一瞬,隨即掐了自己一下,臉色微變,方知疼痛,這才放下心,繼而回聲道:“是誰救了我們?還有……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凡川示意蘇卿安靜,接着便將遇到神人瑾花的事情,完完整整的給蘇卿複述了一遍,只是這其中凡川並未提及關於瑾花城一事,只將瑾花的到來是爲收服北冥鯤。
聽完了凡川的複述之後,蘇卿表現出來了與凡川先前一模一樣的震驚和不可思議,但在凡川的反覆論證之下,蘇卿只好木訥的點了點頭,似乎還未從這般奇遇之中緩過神來。
“神人?北冥鯤?這……這爲什麼?”蘇卿還在困擾。
凡川苦笑道:“我和你一樣,也是完全沒有概念,但這就是真真實實的發生了,你我又能怎樣?我與你一樣震驚。”
蘇卿似乎還有些質疑,便接着發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神人收服了什麼北冥鯤,然後珠璣仙君也就不存在了?”
“恩。”凡川點頭道:“神人的確是這麼說的。”
“可是……可是這一切難道真的就是因爲那把怪異的弓?”
“是的,神人是這麼說的,照月神弓本是神器,因珠璣修爲境界不夠,擅自操控,所以遭到了神弓的反噬,從而形神俱滅。”凡川解釋道。
蘇卿驚恐的不停搖頭,同時放眼看到了荒原四下裡的變化之後,更爲驚歎不已,只一意有些悔恨自己沒有早些醒來,從而一睹神人的風采。
不過在凡川的吹噓追捧之下,瑾花的形象在蘇卿的眼中已然成爲了造物主一般的存在,神秘而又極其的強大。
正在凡川和蘇卿的討論還未停歇之時,不遠處的腳步聲便逐漸清晰了起來,放眼看去,東西兩宮的衆仙皆都匯聚在了一旁,目光剛好是投向了凡川和蘇卿,同時衆仙依然在議論紛紛,其中大致都是對於這突然的改變有所好奇和疑惑。
凡川見狀,便示意蘇卿一同過去。
接着兩人很快便來到了東西兩宮衆仙之前,只是相隔中間有一條被瑾花布下的河流,只不過河水並不深,清澈可見底,於是凡川便帶着蘇卿一起,淌着河流越過。
剛剛靠岸,迎面便閃身挪移來了多位仙人,其中有着蘇卿的兄長,西宮隱仙蘇沅,以及幾位凡川並不認識的西宮仙人,而東宮這邊便是來了瓊姬,青墨,以及庸老,還有言慕岸,至於霄項和齊亢等仙人,只是跟隨在了瓊姬等仙人的身後,並沒有靠近而站。
“卿兒,你沒事吧?”先是蘇沅一把推開了凡川,卡在了凡川和蘇卿的中間。
而接着瓊姬等仙人也都靠近而來,對着凡川接連關切道:“少君,你怎麼樣?沒事吧?”
凡川苦笑着搖了搖頭,將身上破爛的衣物隨意的遮了遮,回聲道:“沒事,受恩於神人相救,沒能赴大義死成……”
“什麼?少君你剛剛說的什麼人相救?”瓊姬等仙人愣在了原地。
凡川堅定道:“神,神人。”
“啊?神?傳說中的神?這……這不可能吧?怎麼可能呢?”
“是啊,少君,你沒發燒吧?仙界裡怎麼可能會有傳說中的神存在呢?”
“對啊,少君,先前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但當時這個方位皆是濃霧,又有冰封,完全沒辦法靠近,更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青墨附聲道。
一旁的西宮隱仙蘇沅也湊耳過來,似乎想要從凡川的口中得知先前所發生的一切,以及當下的詭異變化。
凡川尷尬的笑了笑,沒有率先開口,反而是對着蘇沅身旁的蘇卿拋去了一個眼神,示意蘇卿告知其兄長,複述一遍先前自己的話,蘇卿倒是心領神會,隨即便拉着蘇沅,以及西宮的衆多仙人走向了另一旁,以此跟凡川拉開了些許距離。
待西宮的衆仙靠遠處了之後,凡川便乾咳了兩聲,望着眼前東宮衆仙,堅定的出聲道:“就是神人救了我們,事情是這樣的……”
接着凡川又將先前跟蘇卿複述過一遍的原話,接着又複述給了東宮衆仙聽,而東宮衆仙聽完之後,皆表現出來了先前凡川和蘇卿一模一樣的震驚和不可思議,其中更不乏非議,但都被凡川給駁回了。
首先是瓊姬,只見其兩眼放光,似乎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追問道:“少君,你剛剛說什麼?你說神人的那把神弓是以什麼北冥鯤的魂魄浸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