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夜修推開安全門,他果決地制止了男人的動手,他將柳怡薰給拉到自己的身後,對着滿身酒味的男人警告道:“別在靳氏集團撒野,你不配。”
柳樹滿目放光,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他喲嘿了聲:“柳怡薰你什麼時候又傍上個新男人,你膽子可真大,在靳氏集團在老頭眼底下也敢這樣亂來,哈哈果然是繼承了你那不要臉的媽!”他露出黃牙嘿嘿笑兩聲句,朝着柳怡薰伸出手:“你給我五百萬,我以後遠走高飛,不出現在你面前,至於你的這個相好,我也不會去告訴老頭子——”
“你做夢,我一分錢也不會再給你了!”柳怡薰摸了摸額頭,額頭上腫了。
“好啊,好啊,你敢公開跟你老子叫板是吧,老子就奉陪你到底!”柳樹叫囂了起來:“老子現在馬上就去找靳老爺,揭穿你們的姦情!”
“柳樹,你是不是要逼死我,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死在你的面前!”柳怡薰聲嘶力竭,有父如此,多少年都是白活,呵呵。
柳樹唾棄道:“你有本事你就死在這裡啊,說不定我還能問靳氏集團拿一筆死亡賠償金呢!”
“砰——”靳夜修猝不及防地給了他一拳頭,他那一拳頭很重,將柳樹打趴在了牆角,柳樹整天酗酒賭博,身體枯瘦,半點力氣也沒有,他捂着嘴角想要上來和靳夜修拼命,熟知柳怡薰擋在了他們的中間:“靳總——不要打我爸爸,他雖然畜生不如,可到底是我的父親。”
靳夜修點了點頭,他瞟了一眼柳樹,嘲諷地傾了傾嘴角:“告你家暴、誹謗都是分分鐘的事情,你若不信,儘管試試看。”
柳樹看着靳夜修酷炫狂拽吊炸天地進入了安全門內的辦公區域,這才罵罵咧咧地罵道什麼鳥東西!
柳怡薰從裙子口袋裡面拿出了一張銀行卡,柳樹迫不及待地去搶,見柳怡薰收了回去,他搓了搓手,滿臉興奮和期待:“早點給我不就不用捱打了嗎?”
柳怡薰拿着銀行卡說道:“卡里有300萬,兩百萬你還高利貸,另外一百萬給你養老。柳樹,從今天開始我們斷絕父女關係,從此以後你死活都不關我的事情,你也別想着再從我這裡拿到半分錢。我柳怡薰說到做到——”柳怡薰將手上價值不菲的玉鐲給摔了個粉碎,她說:“以後你若敢再來找我,寧爲玉碎。”
看着女兒臉上決絕的表情,柳樹滿口不爽地說知道了知道了,他湊近柳怡薰腆着臉問道:“剛那個男人是誰啊?”
“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你快不快滾?”柳怡薰正準備回辦公室。
老頭忽然說道:“這個人看起來很面熟——”
柳怡薰面色一滯,她轉過身看着柳樹,柳樹甩了甩銀行卡:“管他是誰呢,女兒,我走了啊,好好伺候你的金主!”
累,滿身滿心的累,柳怡薰背靠着牆身子滑落了下去,爲什麼她的人生,會糟糕成這個樣子?
柳怡薰在外面呆了一會兒,等心情平復了這才轉身回辦公區域。
柳怡薰進了辦公室,她關上門,竟然在桌上看到了消毒藥水、棉籤等藥品。
柳怡薰到辦公桌前,內線電話給自己的助理唐小糖,唐小糖說,是靳總裁讓人送來的。
說不上是失落還是什麼,柳怡薰那點星星之火般的希望又跟着破滅了,原來不是他,不是。
靳夜修靠在旋轉椅上,他手中把玩着萬寶龍鋼筆,目光深邃,卻也不知在深思着什麼,這時候,他的內線電話響了起來。
靳夜修拿過了聽筒,電話裡傳來的聲音是柳怡薰:“謝謝你剛纔幫我。”
靳夜修嘴角微扯,倒是回答得很客氣疏遠:“即使是個陌生人,我也會出手相救,何況你還是靳氏集團的員工。”
柳怡薰聲如蚊吶:“嗯,我知道,我們只是上下屬的關係……那……你先忙吧。”
“再見。”靳夜修回國前就知道自己要重新面對她,那個在他青春歲月裡,也曾刻骨銘心過的女人。
而現在,他也只會當她是“嫂子”,她是大哥的女人,是他的下屬,僅此而已。
靳夜修的目光掠過了文件右下角靳夜行的簽名,方纔在他辦公室,他隻字未提維宸受傷的事情,是不知道,還是不追究?
靳夜修和靳夜行以前感情很好,可是十年前,因爲一個女人,兄弟兩個差點反目成仇,他在會所買醉,當時還發生了一些驚心動魄的事情,父親將他一頓責怪,後來在父子嫌隙間,他買了機票前往美國。
十年過去了,他也不再年輕氣盛了,父親走了,大哥也老了,靳家除了他和大哥,還有就是在新加坡定居的二姐,夭折的三姐,喜歡流浪街頭的藝術家四哥,五哥和六姐和他們不是一個母親,平時更是沒什麼聯繫,他們雖然都各自掌管着靳氏集團的酒店和旅遊項目,但是並不是在集團上班。昨天晚上,他已經和他們打過照面了。
能真正挑起靳氏集團擔子的人其實並不多,父親曾多次發郵件讓他回來上任,言語之間總是想讓他挑起重任。
可他從來都是拒絕的。
他一直對母親的死耿耿於懷,當年父親若不是有了情人,他母親也不會走上絕路,所以他恨父親。
父親走的那個晚上,二姐從新加坡打電話給他,他說其實劈腿的人是媽媽,媽媽劈腿的男人有了姘頭,她是受不了刺激才自殺的。
簡直是如雷貫耳。
二姐告訴他,媽媽和爸爸的婚姻,根本就是集團聯姻,彼此之間本來就不存在着什麼感情。媽媽懷他的時候,就已經和爸爸分居了……
原來,他一直憎惡的父親,一直不肯說當年的真相,是對媽媽的一種維護,是因爲即使沒有愛情,也還存有感情。
靳夜修悔不當初,以至於和爸爸最後一面都沒有見上。
現在,他回來了,爲了彌補這些年對父親的虧欠,他想要好好地爲靳氏集團出一份力。總裁之位競爭相當激烈,除了親侄子,還有幾個叔叔虎視眈眈,靳夜修知道,未來的路不會太順利。
*
陸青檸的傷口消炎得差不多了,接下來留院觀察個兩天就好。桑子在病房裡面還在拿着個筆記本電腦工作,陸青檸和在上海着陸的閨蜜邊發微信,邊拿着個畫板在畫畫。
其實陸青檸還蠻有畫畫天賦的,不過小時候因爲沒錢參加興趣班就和畫畫的夢想失之交臂了,現在畫畫也只能是興趣愛好了。
陸青檸畫得很專注很認真,回頭一看,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時間過得太快了,陸青檸畫板上的畫也差不多完工了。
桑子出去買晚飯去了。
陸青檸在畫上添上最後一筆,然後滿意地伸了一個懶腰。
她收好畫板,拍個了照存在相冊裡,順手刷了下微博熱門話題榜,看着熱門話題那些新聞,陸青檸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小叔搶侄媳婦#的話題榜雖然還如火如荼,可是名次似乎掉了好幾位呢,再看上面的新聞噱頭更大!
#馮梓舒演承認戀情#
他們二個都是當代紅星,粉絲的力量,遠遠超過八卦的發酵。
所以她和小叔叔的話題榜一直在往下跌,陸青檸真心覺得公關團隊厲害,但就是不知道這兩位明星的戀情是否是真的。
陸青檸轉了一圈微博,微信收到了一條信息。
她打開微信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心理治療醫生白卓恩發來的消息:陸青檸,這兩天感覺怎麼樣?
白卓恩是她的心理治療師,她不知道他這句話的用意,是知道了她婚宴上發生的醜聞,還是作爲一個醫生對病人的關心?
陸青檸斟酌着回了一句:白醫生,其實我覺得我根本沒病,我只是不喜歡男人。
白卓恩:這半年多的治療,只給我一個和半年前一樣的結論,陸青檸,你在挑戰我的能力嗎?
陸青檸吐了吐舌頭,趕緊在摁鍵上打下:不是不是,白醫生你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國家一級心裡諮詢師了,真的超棒!其實說實話我覺得在經過你這裡的治療後,我的病情真的好很多了,至少現在跟男人站在一起,內心也不會有心理牴觸了。
白卓恩:最好是這樣。
陸青檸回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白卓恩又回了一句話:陸青檸,你要幸福!
陸青檸內心一陣感激,她的心理醫生,看起來很兇,治療時候很溫柔,說話的歎號也很可愛哎!
陸青檸回了:謝謝,白醫生,你也一樣!
****靳氏集團的地下停車庫
靳夜修提早了半個小時下班。
黑色邁巴赫就在眼前,靳夜修打開了車門,他坐入副駕駛座,在導航上輸入了一家購物大廈的名字。
十年沒有回來,路政建設也有些變化,所以他也不得不用導航了。
規劃好了路線,黑色邁巴赫沉穩地開出停車場。
靳夜修的邁巴赫開上地面,匯入主道。
有車,從後面來,跟在靳夜修的車身後,不知,是敵還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