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的安妮
“艾歐尼亞要跟我們結盟沒有一百次,也有五十次了吧?這有什麼重要的?”巴爾反問着,眼睛還是在普朗克和厄運小姐只見來回移動,“我相信在座的各位,沒有誰想要攪進艾歐尼亞那個爛攤子吧?我聽說卡爾瑪又回去了,這是又要打仗了啊。所以,我想我們還是……”
“這一次不一樣,完全不一樣。”那個大概是所有老傢伙裡的領頭人的老頭打斷了巴爾,他看着所有人,頓了一下才說,“我想有一件事各位都還不知道吧,上個月戰爭學院發來了最後通牒,限我們在一個月內自行併入最高議會,否則,他們將武力接管比爾吉沃特。”
“武力接管比爾吉沃特?天哪,他們是瘋了嗎?那羣整天就知道坐在黑暗的屋子裡商量壞主意的議員老爺們。”巴爾不屑地笑了起來,笑得他臉上那一道貫穿的傷疤更加猙獰,“有本事就讓他們來啊,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有沒有命穿過風暴海峽,來嚐嚐我巴爾大爺的堅船利炮。”
說道最後,巴爾無比暴躁地狠狠錘了一下黑巖木製的議事長桌,震得整張桌子上的灰塵都亂飛了起來。
“好了,巴爾,安靜一點,你的腦子裡只有肌肉嗎?”普朗克用指關節敲了敲堅硬的桌子,看向了老一輩的領頭人,“弗格森老爹,議會向我們試圖向我們施加壓力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據我所知。新一任的議長拉利瓦什並不是一個好戰派,您覺得他們這一次真的是鐵了心了?”
“如果是五年前。不,就算是一年前議會說這樣的話,我都會忍不住笑出來,但是現在……”被稱爲弗格森老爹的老傢伙嘆了口氣,他的因爲年歲深長而皺紋滿布的額頭更加深刻地扭曲了起來,“自從一年前在弗雷爾卓德發生了那場震驚大陸的焚城之戰以後,瓦羅蘭最強的兩個城邦德瑪西亞和諾克薩斯都是元氣大傷,幾年內都不可能再掀起什麼波瀾。再加上議會在過去十幾年的經營,整個大陸的局勢都已經趨於穩定,所以他們完全有能力騰出手對付我們,畢竟,比爾吉沃特可是一塊真正的肥肉。”
隨着弗格森老爹的這段話說出來,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就連最爲暴躁的巴爾都是皺緊了眉頭。鬆開了拳頭。
在座的所有人都明白一點,比爾吉沃特之所以有現在的繁榮昌盛,他們之所以有現在的權勢地位。
全都是因爲自由和無序。
如果至高議會真的要強勢介入的話,那麼自由和無序都將無從談起,他們將失去現在的一切,而比爾吉沃特這塊他們祖輩居住了無數代的土地也將失去它往日的榮光。
儘管榮光這個詞在大多數時候都是隻是他們掛在口頭的一個政治需求品。
但它還是真實存在的。
在每一個比爾吉沃特人的心裡。
雖然在座的每個人都曾對於英雄聯盟和至高議會保持輕蔑的態度。但那都是因爲他們知道議會還沒出全力,一個可以征服比比爾吉沃特不知道大幾倍的土地的組織,怎麼可能止步於一個小小的島嶼?
如今,他們真的要出全力了。
“我們有整個七海最強大的海軍艦隊。”巴爾有些僥倖地說着。
比爾吉沃特確實有一支常備的海軍艦隊,它擁有最先進的船隻。最具有威力的火炮,還有最悍勇的水手。可以說在大海上,他們就是無敵的存在,但是……
“我們的對手有一整個大陸。”普朗克和厄運小姐幾乎同時說。
這一次他們兩個冤家對頭倒是有默契,只是說完後,他們兩個立刻互相瞪了一眼對方。
“說得不錯。”弗格森老爹點着頭眯起了眼睛,“而且,在島上,已經有無數的屬於戰爭學院的眼線,還有勢力,就上個月,我已經清理一百三十個探子,十三個不小的勢力,其中就有馬術爾商會。”
馬術爾商會,整個比爾吉沃特可以排進前十的大型商會。
怪不得今天沒有看到那個平日裡最喜歡喋喋不休的老頭馬術爾。
普朗克這樣想着,緩緩地掃視了一圈所有人。
他的那帶着若有所思的神情的眼睛,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挪動了一下屁股。
“你是在懷疑我們?”脾氣最暴躁的巴爾忍不住開口,他又用力地錘了錘桌子,像是在鼓勵別人也開口講話。
“好了,別還沒打起來,我們自己人就鬧內訌了。”弗格森老爹咳嗽了一聲,“除了馬術爾那個傢伙是外來者,在座的都是本地人,自己人,沒問題的。”
他雖然是這麼說着,但他看向所有人的目光還是明顯帶着審視。
在座的能混到這個位置,誰都不是傻瓜,自然都是明白一個道理,不管是本地人還是外來者,誰都有一個價錢。
一時間,整個會議室的氣氛更加尷尬。
“所以,和艾歐尼亞結盟就是勢在必行咯?”很久以後,厄運小姐終於忍受不了這種沉悶,打破了沉默。
“正面對抗的話,沒有任何的把握。”弗格森老爹敲擊着桌子說,“所以,如果能夠獲得艾歐尼亞的支持,我們兩方形成犄角之勢的話,或許還有機會。當然,前提是,先把他們從戰爭的泥潭裡拖出來。”
“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們隨時都有可能被拖入無盡的消耗戰。”巴爾明顯不贊同,他的暴躁的脾氣似乎不允許他做出除了正面迎戰以外別的選擇,“到時候,至高議會那些王八蛋趁虛而入,我們就真的是成了甕中之鱉了。”
“那也總好過絕對會輸好,還是……”普朗克冷笑了一聲。“巴爾你好日子過慣了,已經不敢賭了?”
“你……”巴爾被普朗克一句話刺得直接站了起來。
“那麼普朗克你是同意了?”弗格森老爹沒有去理巴爾。只是冷冰冰地敲了敲桌子。
“同意,爲什麼不?”普朗克點頭,同時挑釁地朝着巴爾豎了箇中指。
“我也同意。”厄運小姐這一次沒有和普朗克唱反調。
“巴爾?”弗格森老爹將目光轉向憤怒的刀疤男。
“哼——”巴爾悶哼了一聲重新坐了回去,算是默認了。
“很好……那麼……”弗格森點着頭即將作出最後決議。
“篤篤——”就在這時,突兀的敲門聲打斷了他。
只見一個穿着特製制服的年輕人臉色有些尷尬地站在洞開的黑巖木門旁,看着會議室裡一整桌的大佬們。
“什麼事?”弗格森的眼角跳了跳,他很討厭被人打斷。
“弗格森大人,安妮小姐已經等很久了。他的管家說……”年輕人小心翼翼地回答。
他可是清楚地記得有個倒黴蛋就因爲打斷了弗格森一次熱情洋溢的講話,晚上就被扔進了海里喂鯊魚去了。
“知道了,你帶她帶過來吧。”弗格森稍微收斂了一下語氣,儘量平和地打發走了那個年輕人。
“安妮小姐?”普朗克重複了一遍那個名字,看向了弗格森。
安妮小姐……
安妮。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個明明很陌生的名字,陳森然的心裡卻是一陣悸動。
“恩。安妮,格雷戈裡.哈斯塔的女兒,灰色秩序的唯一繼承人。”弗格森老爹回答道,“我們正在幫她找一個人,條件是灰色秩序的友誼,儘管灰色秩序在瓦羅蘭甚至沒有一個議會席位。但,這種時候,我們需要各方面的幫助,而且,聽說她和神聖聯盟走得很近。”
神聖聯盟。瓦羅蘭最強的三個人領頭建立的阻止。
分量很重。
“哦……”普朗克哦了一聲,有些興趣缺缺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結盟的事,就勞煩老爹你先去牽頭咯。”
他要走了。
陳森然只能跟上,儘管他無比想留下來見一見那個安妮小姐。
“恩,下次通知你。”弗格森老爹也沒有留普朗克。
其他人眼見會議結束,也都起身準備離去。
“哦,對了,普朗克,我聽說你船上有個新人,是落水救起來的?”弗格森忽然喊住了普朗克,他看了一眼陳森然,“就是他嗎?”
“是,怎麼?你覺得他們要找的人是他?”普朗克當然早就知道那件尋人的事情,“他是前幾天被我救起來的,叫瞎子傑克。”
“哦,傑克,那就不是了,那個人叫陳森然,是好幾月前落水的,算算時間,他如果活着,早就該在比爾吉沃特生活好久了。”弗格森小聲嘀咕着揮了揮手示意沒事了。
陳森然卻有事了。
他在那一瞬間幾乎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陳森然……
陳森然?
陳森然。
陳森然陳森然陳森然陳森然!!!
這三個人無數遍地在陳森然的耳邊迴響。
有人……在找我。
這個念頭讓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竟然,有人,知道我是誰?
他的呼吸在一瞬間急促。
但他很快又抑制住了自己的所有異常。
他不能暴露。
他能感覺到普朗克的目光在自己的臉上滑過。
懷疑嗎?
“親愛的船長,我的臉上沾着培根嗎?”陳森然笑着馬上跟上了普朗克的步伐。
“哦,不,我只是覺得你很棒,真的。”普朗克笑着走下了一介臺階,將臉轉向了一旁的厄運小姐,“哦,說真的,莎拉,今天真要感謝你沒有打我的臉。”
“哼,我只是爲了比爾吉沃特。”厄運小姐極不給面子的一甩頭,將她的一頭鮮豔的紅髮留給了普朗克。
“爲了比爾吉沃特,哈哈哈哈哈。”普朗克重複着那句話笑了起來。
陳森然卻是在腦海裡不斷地想着剛纔的那件事。
以至於,他完全沒有發現,就在他身後的不遠處,一個粉色秀髮的女孩正怔怔地對着他的背影發呆。
“小森森……”像是某種夢囈。
“好了,小姐,你一定是思念過度了。”一旁的管家兼車伕打斷了女孩的出神,示意她要去會議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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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