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藍色的雷球第十四次劃破空氣朝着奧拉夫呼嘯而去。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一次雷球完全沒有在奧拉夫的身上傾瀉任何的火力,它在奧拉夫的頭頂一掠而過,朝着前方繼續衝刺。
奧拉夫也像是知道那一顆雷球的目標這一次已經不再是自己,又或者是他已經完全無懼於那雷球的威力,他沒有做出任何的防禦姿勢,他就那麼垂着手,堅定沉穩地踏出了下一步,眼睛只是盯着相對而來的蓋倫,沒有一絲一毫的分神。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朝着那一顆雷球的方向看去,想要看看這一次它的目標是誰,結果怎麼樣?
每個人都睜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期待着那沉悶的毀滅聲,以及刺目到統治一切的藍色光華。
但是這一次,每個人都註定失望。
那一顆藍色的之前已經表演了無數次符文魔法的轟炸藝術的墨丘利能量衝擊波撞在了那一座沉默無言的諾克薩斯堡壘上,什麼都沒有發生。
沒有強烈的閃光,沒有雪霧四起,沒有塵土飛揚,倒黴的諾克薩斯人血肉四濺着在廢墟里哀嚎。
那一顆雷球撞在了那顏色有些發青的城牆表面,然後慢慢地沒入了堡壘裡,就像是一粒沙落進了無邊的大海里,臉一個漣漪都來不及激盪起來就徹底被吞沒不見了。
所有人都有些失望,儘管他們一開始就沒有抱多大希望,但他們還是失望,所以他們重新將目光放回到了那兩個正在緩步走進角鬥場的男人,不再去關注什麼高科技的符文魔法武器,就算那一柄墨丘利之炮再一次藍光沸騰。
傑斯也感到失望,很失望,他本來以爲就算諾克薩斯人的防禦再強,那一座堡壘上臨時加固了許多的符文魔法,但自己這一把高科技的海克斯高能炮至少也可以轟出一些傷痕來,但是什麼都沒有,他感覺到了恥辱,所以他完全不顧手裡的墨丘利之炮燙的需要冷卻幾分鐘再發射而提前扣動了扳機。
墨丘利之炮再一次轟鳴。
但是這一次已經沒有人再去關心結果,包括蓋倫。
本來他以爲這是一個突破點,那個叫傑斯的皮爾特沃夫科學家還有點用,他可以從外部更早地打破這一條防線,但是現在看來,到底還是能夠握在自己手裡的可以揮砍的冰冷而狂野的刀劍比較靠得住。
想到這裡,蓋倫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本來他其實完全沒必要和眼前這個野蠻人硬戰的,他完全可以用人海戰術耗死他,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這個野蠻人意外的強,強的已經動搖了本來就不穩定的軍心,如果他再不出面,恐怕自己這一邊就要被對方一個人給擊垮了。
這讓蓋倫很頭疼,他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把握可以戰勝那個正朝着自己走來的,滿臉抑制不住的張狂笑意的野蠻人。
畢竟洛克法的狂戰士可是號稱曾經隻手可屠神的可怕種族……
不過好在自己也沒必要一定擊敗他,只要拖住時間就好,到時候伊澤瑞爾一旦成事,自己再帶頭衝鋒,也不會再有太大的問題。
這樣想着的時候,雷球再一次被那一座堡壘吞噬的乾乾淨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而奧拉夫已經堪堪走到了峽谷口的位置。
見到那一張張狂的過分的北地人臉孔出現在自己不到十碼的地方,一些在剛纔的那一斧中倖存下來,纔剛剛爬起身的雪山聯盟人骨子裡的血性上涌,已經握緊了他們那些簡陋但是兇狠的武器朝着奧拉夫開始靠攏。
蓋倫皺了皺眉頭,緩緩伸起了一隻手。
高地之上的瑟莊妮看到蓋倫的表態,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但是最終還是發出了約束的軍令。
那些已經逼近奧拉夫身周不到五碼的雪山聯盟人聽到軍令,只得滿臉兇狠地朝着奧拉夫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武器,低聲咒罵了幾句你這個該死叛徒之類的話,不甘心地退了回去。
奧拉夫對於這樣的言語上的攻擊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笑笑,朝着他們比了一個粗鄙的手勢繼續往前走。
這個時候大部分的士兵都已經從剛纔的那種恐怖的心理震懾當中回過了神來,再加上自己這一邊的主帥主動迎戰,更是給了他們極大的底氣,所以很多的剛剛被嚇得差點尿褲子的傢伙很有點狐假虎威地朝着奧拉夫圍了上去。
很快的,奧拉夫前進的道路就基本被圍得水泄不通,除了一條狹窄的能夠勉強讓他通過的道路,四周是如林的刀劍。
每一個人都用一種兇狠的狂熱的肉食動物渴望見血的眼神看着奧拉夫,有的人甚至還大膽地用刀劍想要偷偷地給這個膽敢一個人在萬軍叢中行走的敵人留下點什麼痕跡,不過當他的刀砍在奧拉夫的後背上,被震得虎口發麻痛的差點呻吟出來的時候,其他人終於收斂了一些。
對於這樣的明顯有些無賴的,完全不尊重對手,一點都不英雄,一點都不德瑪西亞的方式,蓋倫沒有做出任何的阻攔,他其實還有點贊同這些該死的無賴的士兵的做法,這又爲他拖延了不少時間。
當他終於緩步走到那一對交擊的武器之前的時候,奧拉夫也頑強地從那些刀劍荊棘叢林中擠了出來。
“歡迎你,奧拉夫先生。”蓋倫扯出了一個完美到無可挑剔的笑容,朝着奧拉夫張開了雙臂,像是真的要先擁抱一下他似的。
蠻族武士這個時候配合地吹起了口哨,口哨聲蓋過了風聲,在整個峽谷外迴盪,讓整個戰場一下子像是變成了某個地下搏擊場。
奧拉夫並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他甚至好像有點享受這種類似於客場作戰的死亡搏擊選手的感覺,他也張開了雙臂,似乎是真的要衝上去給蓋倫一個熊抱,在開打之前交流一下感情。
“奧拉夫,你爲什麼背叛我?”不過瑟莊妮不合時宜地打斷了這樣良好的氛圍。
原本笑容滿面的奧拉夫收起了自己張開的手臂,也收起了自己的笑,他擡起頭看着怒容滿面的前主顧低沉而莊重地吼叫道:“爲了永垂不朽的榮耀。”
然後,他乾脆利落地從地上拔起了自己的斧子,不再給蓋倫任何搭話機會,他用自己的已經血液乾涸的斧頭指着蓋倫的臉說:“現在,來打一場吧,如果你贏了,我請你喝酒,用我的頭顱做酒杯。”
真是北地人到死的開戰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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