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陳森然已經追擊了那個刺客很遠。
但是他們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被拉近,那個刺客的速度出奇的快,要不是陳森然拼了命地在跑,他幾次都差點被甩掉。
而隨着時間越來越久,原本應該來增援自己的那支槍炮與玫瑰第三小隊,此刻早就不知道被甩到了哪裡去了。
不過也沒關係,陳森然這個時候也不太怕出什麼事,因爲他身邊有一個很強的武士,強到只用刀發出聲響就足以讓人拜服。
這也是他敢於這樣深追的原因。
雨繼續鋪天蓋地下着。
整個狹窄空寂的巷子裡,只有陳森然和一旁的艾瑞利亞在奔跑,那種腳步聲在石板上踩踏發出的突兀聲響,迴盪在巷子裡配合上不斷落下的雨,在這深徹的夜裡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知道是誰嗎?”陳森然一邊不斷鎖定着前方的刺客,一邊問着身旁的艾瑞利亞。
現在反正沒有人,他也不怕別人知道自己和艾瑞利亞之間的關係。
“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就是沃裡克,那個應該死一萬次的鍊金術師。”艾瑞利亞奔跑着,原本平靜的臉孔因爲提起那個名字而變得有些發青。
“鍊金術師?可我明明聽見了狼嚎啊,他似乎是一個狼人啊。”陳森然按照着精神世界的指南,拐過了一個口子,再一次步入了另一條曲折的小巷。
比爾及沃特建立的時間只有短短八十年,所以在它因海上貿易急速擴張的時候,它的城市建設出現了不可避免的畸形發展。
其中最突出的一點就是無序的建築,以及由無序的建築構建成的密密麻麻的即使是生活在藍焰島幾十年的人都會迷路的亂巷。
那個叫做沃裡克的鍊金術師無比狡猾。他通過這些交錯複雜的巷子,不斷交叉,讓陳森然疲於奔命的同時,又在一點點的喪失和他的距離。
“他現在確實是一個狼人,但在很久前他是一個鍊金術師,一個臭名昭著的鍊金術師。”艾瑞利亞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她幾乎一字一頓地說,“如果說當年我們艾歐尼亞會輸掉那場戰爭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爲諾克薩斯強大的鐵騎。那麼另一半就是這個該死的惡魔的化學武器,他用他調配的可怕的毒藥一批一批的像是收割一樣的殺死我的同胞,我們甚至來不及拿起武器就只能倒下,這個卑劣的混蛋。”
“那麼……”陳森然並沒有打斷艾瑞利亞的故事,他只是接了一句,同時繼續觀察着那個刺客的逃跑路線。
他發現那個鍊金術師不知道爲什麼速度忽然就降了下來。
難道是終於累了?
“在戰爭的最後期。偉大的衆星之子索拉卡再也無法忍受那個惡魔所做下的惡行,她拋棄了可以成神的機會,爲了整個艾歐尼亞的生靈。偉大的索拉卡用一身神力召喚來了上天的懲罰,將那個惡毒的人變成了如他內心一般可怕的野獸。”艾瑞利亞講到這裡忍不住嘆了口氣,再次說,“讚美偉大的索拉卡,艾歐尼亞曾經的神。”
“索拉卡?”陳森然聽到這個名字腳步一頓,他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恩,你從前也認識她的,她正是神聖聯盟的三巨頭之一,坐鎮戰爭學院,只是可惜……”艾瑞莉婭嘆息着卻發現陳森然不動了。
“怎麼?”
“恩。有些不對勁。”陳森然點了點頭,他發現那個刺客。也就是從前是惡毒鍊金術師,現在是野獸狼人的沃裡克忽然不動了。
這是一個無比詭異的事情。
他沒力氣了?
還是覺得安全了,到了自己的據點了?
照理說,他應該知道有人在追他吧。
“繼續說,那個索拉卡,我似乎……有點影像了。”陳森然不動聲色地朝着那個狼人停下的方向前進了幾步。
那個沃裡克還是不動。
“你……記起些什麼了嗎?”艾瑞莉婭遲疑了一下問了一句。有些小心翼翼,有些……
捨不得?
若是平時陳森然一定能發現艾瑞莉婭此刻的異常,但現在他全身心都在那個狼人身上,他也就沒有聽出女武士忐忑的內心。
“那個狼人……好像是……”陳森然有些不確定地又往前靠了一點。
“不對勁!!!”
他忽然吼道。
這一吼將艾瑞莉婭從微微失神里拉了回來。
“發生了什麼?”女武士警覺的握緊了手中的那對鋒利無比的奇異刀鋒,她雖然沒有陳森然那麼強的感知。
但出於多年廝殺的洗禮,她的神經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某些危險的靠近。
雨滂沱。
箭一般的急雨瘋狂的擊打在四周圍的那些簡陋的房屋的屋頂上,器皿上,石板上,發出瞭如同擂鼓般的轟鳴。
氣氛驟緊。
“他……在靠近我們。”陳森然已經停下了步伐,在他的精神世界裡,那一團代表着狼人沃裡克的氣正在急速朝着他們靠近。
這是……
要一戰嗎?
很明顯對方早就知道自己在後面追,他跑了那麼久,這個時候卻忽然又折返了回來。
爲什麼?
太不對勁了。
不過出於對艾瑞莉婭武力的信任,陳森然也沒有跑的意思。
之前那個狼人就明顯不敵身旁的女武士。
現在也……
“陳……”艾瑞莉婭忽然低呼了一聲,整個人竟是朝着後面退了一步。
“你怎麼了?”陳森然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因爲他感覺到艾瑞莉婭身上的氣正在急速減弱。
“我……”女武士只說了一句話就無力地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到底……”陳森然連忙一把抓住了她,將她抱在了懷裡。
他只感覺到自己懷裡的這具軀體軟弱無力,哪還有之前那個劍鋒如奔雷的女武士的半點威風?
“我……恐怕是……”急促的雨點打在艾瑞莉婭略顯蒼白的臉孔上,她望着在雨幕裡沉靜如山的盲眼男人,竟是生出了一種想要一輩子躺在他懷裡的荒唐想法。
他的懷,可真溫暖。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淒厲到了極點的狼嚎響了起來。
近在咫尺。
”啊嗚——”
ps:
第二更。
已跪。
再看半個小時小說再睡,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