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官廟的寨主以前是馮邑的鐵桿,他不服氣二子的酒量,就像他不服氣水荷做了二子的壓寨夫人一樣,心裡暗自較勁划拳起來手勁十足,額頭上青筋鼓得老高。酒是大杯接着大杯喝,別的土匪頭子都在一邊不停起鬨。
慈女聽說幾個山寨裡,就三官廟的人數最多,武器也好,實力最強,寨主也比較正直。幾次想找上前去聊上幾句,卻總抓不住機會。
這會,二子和其他幾個寨主都己經深醉,這會圍坐在一旁昏昏欲睡又言不達意不停地交流着什麼。
酒氣熏天,煙霧繚繞中,他還一個獨自狂飲。
慈女端了茶杯剛走到三官廟的身邊,被他一把來住:“姑娘,尋仇不用常住在山寨,哥給你一把槍,你這會就放到這個混當二子,哥讓你做寨主。”
慈女嚇得茶杯落地:"誰說我是尋仇的呢。"
藍田縣誌記載:"三官廟置於高塬,其塬高渭河百丈,凸於關中道南。有舉高臨下之勢,。此地民風高冷。橫觀奇山峻峭,仰視橫騎臨都之型,附查有沉山墜河之勢。”三官廟在戰亂年代都很少有亂兵騷擾,主要原因是地勢易守難攻,還有就是匪氣較盛。
三官廟南通湖廣,東接東都洛陽,西連古城西安,歷代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三官廟西邊是一條百米深溝,經土門河與零口渡口連成一線。又是低檔東部來犯之敵進攻西安的天然屏障。
睢寧控制了三官廟就可以帶領強兵從渭南東折再西進,沿白鹿塬直逼西安南城,主要零口渡口的重兵不光成了擺設,還會被東西夾擊,腹背受敵。
郝搖奇自然也明白這個地方的重要性,駐軍目前的防線只是零口渡口一個點,要想連成一線,就必須拿下土門河山寨和三官廟山寨的這兩股土匪。
慈女讓三官廟寨主的話鎮住了,她不知道是自己什麼暴露身份的,更不知道土門河裡到底哪位是三官廟派來的臥底,但除掉二子,自己做寨主的念頭卻是萌生了。
郝搖奇很快掌握了慈女這裡發生的一切,但他將慈女想當寨主的請求置之高閣。女人就是這樣,稍有機會,權力慾就迅速膨脹。
對於郝搖奇而言,在沒有摸清敵軍在縣城附近的滲透情況以前,保持土匪勢力,也就是保持目前狀態下的相對平衡。他只能打擊已經徹底與敵軍同流合污的土匪,又要通過土匪的勢力相對平衡敵軍的滲透勢力。
郝搖奇認爲自己目前的佈局是正確的,對縣城區域的高強度排查,讓潛伏的敵人無處藏身而向山寨聚攏,通過土匪集羣,讓潛伏的敵人融入土匪隊伍,而讓潛伏的敵人走到前臺。明箭易躲,爲何不讓暗箭顯現呢。
睢寧襲擊縣城糧庫的行動是在一個沒有月光的黑夜進行的,二十幾個人的小股隊伍輕輕鬆鬆的在後半夜急行至韋家巷口和在守在那裡等候的的睢寧接上頭後,隨即向糧庫發起進攻。
慈女知道襲擊縣城重要目標的十幾個土匪和那隊全副武裝的人馬匯合在一起,一定會讓縣城守軍收到極大損失。
儘管她送出的消息郝搖奇已經收到了,但她沒有提供襲擊目標和這裡會發起攻擊的人數,儘管她讓接頭人通知這裡來了十幾個人的武裝小隊,但土匪派出的協助人數她的確不知道。
睢寧在黑暗的牆角,對着緊閉的大門就是一槍,最先驚動的是糧站裡邊和附近的住戶的看門狗,狗聲四起,吵雜一片。
睢寧完成了對糧站的偵察後,覺得襲擊這個糧站應該很容易得手。首先他認爲這個糧站應該就沒有存放多少糧食,而且這裡距離駐軍的兵營有一段距離,睢寧計劃在半個小時就攻擊糧站,一把火燒起,就立即撤離。
郝搖奇將流動巡邏小隊的人數提高到了二十人,小隊人馬精良,一級戰備。糧站那邊槍聲一響,不到十分鐘,巡邏隊就趕到了糧站的外圍,並立即對敵軍形成了包圍。
睢寧讓自己的武裝小隊作爲掩護,讓土門河的土匪發起攻擊。十幾個土匪根本沒有把這種進攻當做作戰,三三兩兩沿大門兩邊的圍牆搭起了人梯。搶糧食嘛,是咱的老本行。
另他們沒想到的是,還不等他們接近圍牆,院裡一個高臺的伏兵就槍聲大作,十幾個土匪應聲倒地的幾乎就有一半。
根據槍頭冒出的火光,睢寧判斷伏兵的人數大概也有十幾個。一個小小的糧站竟然有這麼多守軍這是睢寧萬萬沒想到的。
睢寧當然不會知道,駐軍營長現在是在保護自己的家宅,公權私用,加派了人手。
他的武裝小隊與守軍進行了對射,很快就將對方的火力壓住下去。
郝搖奇將流動巡邏小隊的人數提高到了二十人,小隊人馬精良,一級戰備。糧站那邊槍聲一響,不到十分鐘,巡邏隊就趕到了糧站的外圍,並立即對敵軍形成了包圍。
睢寧見勢不妙,急急忙忙收兵突圍,哪裡顧得上在牆角大聲呼救的那些土匪。等緩過神來,來的三十六人剩下二十八個。好在自己的十八人毫髮無損。
不摸敵情,郝搖奇也按營長的指令,不敢輕易出擊,只在糧站周圍加強了布控。郝搖奇暗自佩服營長料事如神,視乎知道土匪要襲擊糧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