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衆參加科考之人和朝堂上的大臣再次跪拜:“恭送陛下!”
震耳欲聾的聲音穿過金鑾殿金碧輝煌、大氣恢弘的大門,傳出很遠很遠,直至宮牆外。
獨孤汗離開之後,朝堂頓時熱鬧一些,九五至尊的威嚴在,衆人噤若寒蟬,人一走,大臣們瞬間活躍起來。
至於三顧茅廬都沒有被請出來的少年英才,這次大家可算是看到了他的廬山真面目,真真是英雄少年。
“哎呀呀,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第一名啊,老夫可是第一次見到,不愧是少年英才,儀表堂堂,學富五車啊!”
“是啊,剛纔的表現可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不錯不錯,當真是後生可畏。”
“......”
幾個大臣瞬間圍到楊奕辰身邊,不管是佩服他的才華,亦或是爲了拉攏他這個人,可算是抓到機會了。
楊奕辰面對此情此景,就算是想逃也逃不了:“各位大人言重了,學生尚且資質不夠,以後還需要多多向你們請教。”
“哈哈哈,憑你現在的才華,哪兒用得着我們啊!”
比起楊奕辰這樣的年輕人,想想自己家中那些紈絝子弟,真真是氣死人,越看這樣的少年越是喜歡,恨不得立刻招到家中。
除了和楊奕辰打招呼之外,這些人之間明爭暗鬥,到了現在的境地,不單單是爲了楊奕辰這個人才,更多的是爲了爭一口氣。
無奈,人太優秀就是這樣,楊奕辰只能儘可能和這些官場上的老油條打哈哈,誰都不得罪,但也不會應承任何人。
當終於脫身的時候,已經下午了,殿試進行到中午,直至現在,這些人都還沒有用餐,早就飢腸轆轆,找了個空擋,楊奕辰趕緊離開。
同一時間,身着黑色王爺服飾的獨孤昊使了一個眼色,令人趕緊跟上,到了現在,或許楊奕辰必須做一個選擇了。
兩個人是成爲敵人,還是成爲同盟,就在此一舉。
回到酒樓之中,楊奕辰坐在書桌旁,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加之前面對跟蹤自己之人的反偵查,心中大概有了一個想法。
“出來吧!”楊奕辰對着門外道:“我知道你一直跟着我!”
暗處,一個身着深藍色上衣的男子從暗處走出來,出現在楊奕辰面前。
“說吧,誰派你來的?什麼目的?”
“楊舉人言重了,小的沒什麼目的,不過主子命小的保護您的安全。”
“呵呵,保護我安全?是監視我吧!”
藍衣下人打扮的男子默不作聲,楊奕辰也不多做廢話:“回去告訴你主子,就說我想和他見一面。”
“是!”來人恭恭敬敬退下,火速離開。
一個無人的衚衕角落中,一輛低調而又奢華的馬車停在裡面,藍衣男子單膝跪下:“王爺,楊奕辰請您見一面。”
馬車之中男子面容冷肅,目光深邃,周身散發着令人心悸的冷空氣,骨節分明的手掌相互磨砂:“呵呵,終於挑明瞭,那就見一面吧!”
“那就見一面吧!”微弱的聲音像是輕輕的嘆息,眼中含着一抹志在必得的自信。
終究,和自己統一戰線是最好的選擇。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獨孤昊。暗中觀察楊奕辰這麼久,兩人都明白對方不是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
而之前的一系列動作,不過是進一步試探罷了,現在,或許真的到了不得不選擇的時候了。
兩刻鐘之後,楊奕辰所在的酒樓,二樓天字號包間,獨孤昊低調的出現,從後門進來的他避開許多不知名的視線。
楊奕辰自是第一時間感覺到二樓不一樣的氛圍,看似和往常沒什麼區別,但是區別有很大。
看似走廊裡來回走動的是普通的住店客人,其實不然,一個個走路的姿勢虎虎生風,觀察其虎口,無一不帶着厚厚的老繭,一看就是練家子。
而他們打扮成此模樣,自然是爲了掩蓋這所謂的平常。
只是除了楊奕辰這樣感官敏銳之人,很少有人會發現不同。
“楊公子進來吧!”清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彷彿涼到人的心裡。
楊奕辰推門而入,只見一個身材頎長,目光冷峻,劍眉微挑,身着黑色織錦紋的年輕男子端坐其中,手中晶瑩剔透的茶杯中飄起嫋嫋霧氣。
“草民參見王爺!”一眼,楊奕辰就認出這位是殿試時曾經目睹過一面的獨孤昊,民間傳說的草包王爺。
至於真實情況怎樣,沒有人知道。
可是自從去年開始,這位草包王爺突然大敗敵軍,一舉成名,看似和往常一樣低調,但是在皇帝眼中,地位大大不同。
“楊公子客氣,請坐吧!”獨孤昊冷冷道,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比起楊奕辰表面溫和,內心冰冷,此人從裡到外都散發着冰凍的寒氣,沒有一絲一毫作假。
這是從骨子裡散發出裡的陰寒,讓人不敢接近。
“不知王爺一直派人跟蹤小人,有何貴幹?”楊奕辰直奔主題。
兩人都是明白人,沒有必要揣着明白裝糊塗,沒有必要裝作都不知道一樣,開門見山自然是最好的辦法。
“好,本王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合我的胃口。”獨孤昊眼底難得閃過一絲絲欣賞。
回想起第一次打造兵器,在碧溪鎮看到這位少年的時候,還沒有現在的氣度,只是爲人處世已經初見端倪。
短短一年的時間,他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就連他都看不透這個少年到底想的什麼。
再之後在十里鋪再次相遇,在柳清溪家中,這個少年一次次出現,一次次像炸了毛的公雞,看起來真的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只是這次金鑾殿一戰成名,相信少年的名字很快會傳遍大江南北。
好像每一次見面,都有很大的變化。
獨孤昊觀察楊奕辰的同時,楊奕辰也在觀察他,這位王爺根本不像傳說中的那樣碌碌無爲,不像人們所認爲的那樣草包,和他之前的猜測一樣。
否則也不會在自己進京的第一天,就被對方監視。
“那本王也就直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