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水清比唐欣先反應過來，這場戲她和孫全之間是沒有準備劇本的，一切都是見機行事，隨機應變。
孫全突然將這場戲如此開局，她只能配合。
於是，唐欣看見袁水清應了一聲，從吧檯上拿起孫全的煙盒和火機，微笑着真的給孫全點了一支。
動作有點生疏，卻足夠溫柔。
唐欣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一下。
彷彿看見少兒不宜的畫面，她臉頰漸漸發紅，神情發窘地抿了抿嘴，忽然掉頭離去，在快出門的時候，變走爲小跑，小跑着消失在門外。
吧檯裡。
袁水清目光有些複雜，輕聲說：“她走了。”
聞言，孫全目光離開電腦屏幕，望向空空如也的店門，“她哭了沒有？”他問袁水清。
袁水清微微搖頭，“不清楚，她出去的時候，是背對着咱們的，應該沒有吧？但看得出來她心情應該不大好。”
孫全轉臉看她，笑了笑，“年輕人新城代謝快，她很快就會恢復的。”
袁水清：“……”
心情恢復的速度跟新陳代謝有半毛錢關係？
這一刻，袁水清看他的眼神，挺無語。
……
夜，9點多。
孫全鎖上店門，像昨晚一樣和袁水清站在路邊等出租車。
11月的夜晚，天氣已經有點冷，涼嫂嫂的冷風吹在兩人身上，袁水清拉了拉羊絨大衣的衣襟，孫全雙手插在褲兜，跺了跺腳。
袁水清忽然打破沉默，瞥他一眼，輕聲問：“唐欣挺好的呀！年輕、漂亮、性格也外向熱情，她應該是喜歡你的，你……你怎麼不接受呢？”
這個問題，牽動孫全的思緒。
是啊！
唐欣挺好的，可自己爲什麼就是不想泡呢？僅僅只是因爲她年紀還小嗎？
這樣清冷的夜裡，他大腦特別清醒，於是，他腦中忽然閃過另一個女孩的臉。
一個和唐欣差不多漂亮，差不多熱情和主動的女孩。
那女孩叫什麼名字來着？
他有點想不起那個女孩的名字，只記得是他家鄉所在市的一名女大學生，重生前，大概是2010年前後，她主動追了他，她是他一個高中同學的表妹，追他的時候，她也像唐欣一樣，正在上大一。
應該算是他的前前前前女友了，有這麼多“前”在，他們最後自然也是以分手而告終。
分手的原因？
他發現她的熱情、她的主動，並不只是對他一個人，換了個目標，她依然熱情、依然主動。
可能是那個女孩給他的心裡留下了陰影？
孫全不確定，他能確定的是——他確實沒對唐欣動心過。
淡淡笑了笑，他轉臉望向身旁的袁水清，吁了口氣，說：“這個世界上，不錯的女孩有很多，可我們每個人都只能選擇一個，我只能說……她不是我最想追的那個女孩。”
這一刻，他望袁水清的眼神沒有閃爍，眼裡蘊着笑意，似乎在用眼神告訴袁水清他的言外之意。
——既然唐欣不是他最想追的那個女孩，那他這麼看着她袁水清……是不是意味着什麼意思呢？
也不知道袁水清接收到他這層意思沒有，反正她笑了笑，微微點頭，“明白了！”
然後她就看着路上來來去去的車輛，像一個饒有興趣看着螞蟻搬家的小孩。
孫全繼續看着她片刻，也收回目光，哂然一笑。
袁水清這樣的女孩，他上輩子沒追過，所以，他上輩子多次戀愛的經驗，多數在她身上都用不上。
但他覺得這樣也挺好。
令他有新鮮感，對他們彼此的未來還有想象的餘地。
如果換一個女孩，如果缺少新鮮感和挑戰性，他可能都懶得追。
……
大半個小時後，孫全送袁水清回來。
回到店裡，打開電腦查看起點的都市月票榜。
發現很神奇的一幕——他的《我十項全能》不僅沒有再次爆掉排名第二的《天才黑客》，反而被《天才黑客》甩開更大的距離。
1、《我的大明星女友》——2061
2、《天才黑客》——1884
3、《我十項全能》——1655
……
什麼情況？
孫全眉頭疑惑地皺起，他本來已經爆掉《天才黑客》，結果今天下午的時候又被《天才黑客》反殺回去，但即便如此，當時他們兩本書的月票差距也就40票左右。
而他並沒有放棄，發現自己被《天才黑客》翻盤之後，他很快就又發了加更的章節求月票。
正常情況下，他既然又加更求月票了，那就算他不能再次把《天才黑客》爆掉，也不可能被《天才黑客》繼續拉開多少距離的。
可現在呢？
半個下午加半個晚上的時間，《天才黑客》已經甩開他兩百多張月票。
打雞血了？
還是刷票了？
滿心疑惑的孫全開始找原因，被對手突然甩開這麼大距離，總不能連原因都搞不清楚吧？
就算是死，也得死個明白！
他首先點開《天才黑客》的目錄頁，查看這本書最近是不是爆更了很多章，又或者是發了一篇感染性非常強的求票單章。
如果這兩者都沒有，那這本《天才黑客》刷票的嫌疑就更大了。
結果……
孫全沒看見這本書今天下午和晚上加更太多章，也就加更了一章。
求月票的單章，竟然沒有再發。
但他卻看見一章“封推感言”。
看見這個標題的時候，孫全呆了一下。
開什麼玩笑？你這個月也有大封推？
點開這篇“封推感言”，孫全皺着眉頭看完，表情……一言難盡。
不計其數的草泥馬從他心頭奔騰而過。
從合理性上來說，看完這篇封推感言的他，覺得沒毛病！《天才黑客》的作者在這篇感言裡說，這是他跟編輯說了下個月完本之後，編輯送給他的完本禮物。
給一本出了成績、兩百多萬字的準完本書一個大封推，不合理嗎？
當然合理！
可從感情上來說，孫全有點接受不了。
《天才黑客》的責任編輯，和他的責任編輯是同一人，都是大壯。
而大壯月初的時候，跟他說這個月可以給他一個大封推，問他爭不爭月票榜，當時並沒有說《天才黑客》這個月也有大封推。
這是幹嘛呢？
這不是坑嗎？
還能不能好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