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剛纔你提到了博麗巫女?”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說起來,你這是第幾次打斷我們談話了?怎麼連基本的教養都沒有?”
見情況又因爲禍巫女衝動的性格失控,白衣書生施施然的來到秦恩這一桌面前,將暴躁的博麗禍與秦恩隔絕開,拱手致禮:“小生對幻想鄉的局勢有些不解,兄臺能否指點一番?”
“滿嘴小生、兄臺的,呵呵,簡直像是穿越到了似得……我很想踹你啊。”
“喜怒哀樂乃是常事,兄臺既然胸有不快,那有什麼怒氣便衝着小生髮來吧——我,接着就是。”
秦恩眯起了眼睛。
他突然覺得,面前這個白衣飄飄的小帥哥很有趣,很因吹斯挺。怪腔怪調的對話莫名的讓他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仙俠、武俠小說。
自從獲得超能力後秦恩就不喜歡正常題材的作品了,青春文學與商戰政治總給他一種發揮不出來的抑鬱感,比起談情說愛與勾心鬥角,他還是商界精英脫下西服甩出凱撒帝王波、政治大佬打出一招軍道殺拳轟爆坦克、和女主分手的男主人公用黯然銷魂掌攻擊情敵、被女二號毀容的女主人公對着鏡子打還我漂漂拳……
秦恩敲了敲自己的腦瓜,收斂下跑偏的思維。
他想起了八雲紫曾經跟他說過的話…………………………
八雲紫:“秦恩,我不想指揮你做什麼,但我希望你能多在幻想鄉走走逛逛,拉攏一些值得拉攏的人物,幫助幻想鄉共度難關。”
“要是他們跟你有仇咋辦?”
“在大是大非面前,私人恩怨不值一提。”
最少八雲紫不會主動跟對方算賬,不得不說,境界妖怪遠遠比九尾策士更加寬宏大量,柔和的語氣與那張絕讚的顏值讓人不忍心拒絕,尤其秦恩還知道這女人是自己在幻想鄉重要的大腿(還是白絲),所以秦恩必須要做點事情,他從來不吝於用最大的惡意猜測自己的敵人,所以消極如他都是選擇堅持戰鬥,爭取籌碼。
聖白蓮、博麗禍、白澤書生三人組合自然吸引了秦恩的目光——
但不是什麼小蝦米都能夠獲得邀請的!
這種發展很讓秦恩滿意。
是騾子是馬要出來溜溜。
是人都喜歡聽八卦,是人就喜歡欽點江山,可是……
他們真的有站起來用肩膀承擔起責任麼?有承擔責任的力量麼?
試一試纔要知道。
“哼!有些事,得有命才能知道,裝腔作勢的腐儒——老子就來試試你的斤兩!”
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總是會胡思亂想點有的沒的,秦恩本來就有要測驗下對方的本質,這下自然毫無顧忌的用這種劇本臺詞來與書生對話。
書生也是有點愕然,他說話的毛病自己也知道,只是歲數大了難改,但面前這小子突然變一副面孔着實讓他有點驚訝。
“兄臺說話好像也有點奇怪。”這句話還沒說出來,書生便察覺到一絲凌厲的氣息。
炸彈。
書生不自覺的想起自己在歷史中看到的:清朝末期,一個武學高手迎戰八國聯軍入侵者,被炸彈送上天的畫面。
就是炸彈,若不躲避,孱弱的身體就會像那個武學高手一樣被炸爛!
秦恩毫不猶豫的踢翻桌子向着書生踹出一腳,子彈時間讓秦恩的速度暴漲,玉樹臨風的書生神色一變,拉着博麗禍後腿數十步才躲開他的下段踢。
對方能躲開在秦恩的預料當中,若是躲都躲不開,那他們就不可能聽到秦恩與矜羯羅說的話。
店小二與掌櫃老闆尖叫起來:“客人請不要在這裡打架啊!小本生意禁不起折騰啊!”
然而秦恩並沒有理睬店小二與掌櫃老闆的哀嚎,他隨手打出一拳,平靜的空氣轟的一聲炸裂。猶如火藥爆炸般產生的蘑菇氣流將桌子椅子等各種各樣的雜物全都向着兩側推開。店小二與老闆哭喊着被吹到樹上,碗筷銅錢紙幣滾落到草叢當中。
矜羯羅與時崎狂三丟掉桌椅向後一躍便站在了樹上做出旁觀狀,禍巫女被秦恩故意報復而重點照顧,和一堆桌椅向着更遠的地方飛去。
最終,場地被清空了,大約數百米左右的空闊場地被清理出來,聖白蓮站在外圍不動如山,禍巫女呸呸呸的吐着嘴裡的土,瀟灑的坐在被桌椅堆積出來的垃圾山上。場地的中間只有書生與秦恩二人在此處對峙,白衣書生細細的打量着周圍的情況,看似暴躁的颶風卻沒有讓任何人受傷,聒噪的掌櫃也只是被掛在樹上不敢動,桌椅碗筷竟無一個碎裂,安然無恙。
看來一番爭鬥不可避免了。
就在書生這麼想的時候,秦恩卻是冷不丁的開口說:“合格了。”
“咦?”
“啥?”
“……?”
書生、博麗禍被秦恩的反應搞糊塗了,哪怕是聖白蓮都愣了愣。
此時此刻,他們三人終於體會到喜怒無常這四個字是怎麼寫的,前一刻還似乎要大戰一場的男人竟然又平息了爭端。
“廢話,當然合格了,我不知道你們是靠着超能力還是靠着肉體能力擋下的……我也不關心你們的怎麼做的,既然能夠抗住破音速的衝擊波,還是有資格
博麗禍氣得笑了:“我還第一次看見你這種人!”
“幻想鄉不大,你可能隔一段時間會看到我一次。”秦恩不鹹不淡的說道。
博麗禍剛想反脣相譏,卻突然發現屁股底下頓時一空——被她坐在屁股下面的傢俱山竟然不知不覺當中消失了。
被吹散的桌椅還有碗碟、筷子各種東西全都恢復了原本的位置上,散落一地的錢幣也都回到原本的位置上,若不是因爲人站的位置沒變化,書生還以爲剛纔發生的是幻覺。
白澤的手抖了抖:“這是,操控歷史的力量?”
“並不是。”秦恩踢過來一張長凳坐了下去,面朝着三人。
“現在我想你們有資格跟我談了,畢竟我要做的事是招賢納士,而不是和別人打架。”
頓了頓,秦恩繼續說:“當然,一口氣將什麼東西都吹開的確很爽的,最少你們也知道小爺我不是好惹的。”
三人基本功還是很紮實的,在幻想鄉混的久了,秦恩也有雙眼睛判斷對方的水準——這種紮實基本功的人不是仗着超能力能欺負的存在。
…………秦恩也是要臉的,萬一被扮豬吃虎了咋辦?
試探下,點到爲止,就ok了。
口頭上和書生爭吵幾句,重點照顧博麗禍幾點就差不多了,秦恩沒那麼美國時間和陌生人大戰一場,他又不是戰鬥狂人。
“南無三……”
聖白蓮黯然。
書生猜的竟然是對的,她還真沒辦法度化這個男子。
“這回施主可以跟我等說出您的意圖吧?”
聖白蓮確認了秦恩的目的。
——在禍巫女第一次開口打斷以前,秦恩的確是抱着隨便口胡發泄的心情說的。
可是在禍巫女插口後,秦恩就意識到這些人不是什麼簡單的角,於是前面本意是發泄的無聊話,漸漸的變成一些引人在意的內幕,目的自然是再次釣魚。
“有關於博麗巫女的事情,恕我無可奉告。”
不管怎麼說,新任博麗巫女的詳細狀況是不可能告訴他們的。
“但是你們這樣也不高興……這麼說吧,現在幻想鄉遇到了危機,妖怪賢者廣招賢良對抗外界人的入侵。”
博麗禍與書生默默的聽着,儘管二人與八雲紫很不對付……可他們與幻想鄉沒有仇恨,博麗禍因爲曾經愛着幻想鄉才消滅那些妖怪,書生走了歪路是真,可他從未想過毀掉幻想鄉。
他們之間是私人恩仇。
“三位看上去也不是簡單角色,爲何不爲幻想鄉奉獻你們的力量呢?”
“那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博麗禍怪腔怪調的問道。
不恨八雲紫——說一點都沒有是假的,博麗禍還是不怎麼喜歡那個境界妖,哪怕知道那個女人在苦苦維持着幻想鄉,仍然忍不住幸災樂禍。
哪怕知道秦恩沒有什麼反應。
秦恩冷聲說道:“好處自然是成功了大家都能快快樂樂的活着……倘若幻想鄉完蛋了,你們這些超能力者下輩子只能像陰溝裡的老鼠那般苟活!”
聖白蓮沉吟片刻後說:“我們要聽更詳細的消息。”
書生與博麗禍不喜歡八雲紫,卻沒有拒絕這些消息,聖白蓮跟幻想鄉更沒有仇,相反,白蓮還是蠻喜歡這個全都是妖怪的地方。
秦恩從口袋裡丟出幾封信件丟給了三人,毫髮無損的三人接了過去,光是拿在手中就感應到八雲紫特殊氣息的信件
“多觀察下博麗神社的反應,等時候到了,妖怪賢者會主動在博麗神社向着整個幻想鄉的強者發起邀請,你們若有興趣、有膽量,過去便是。”
秦恩自覺口才沒有八雲紫好,所以他決定將說服‘強者’加盟的事交給八雲紫,只要對方有意,必然會主動與境界妖聯絡。
“我要說的事情就這麼多,今天做這點事,算是小小的得罪了你們一下……不過,來日方長,若是諸位決定在幻想鄉同生共死,那我們將來還是有化解矛盾的機會。”
博麗禍冷笑說:“呵,說這麼多,難道你是怕了我們不成?”
“你若這麼給臉不要臉我就沒辦法了黑皮巫女,你要知道,我見過很多博麗巫女,三代巫女、初代巫女、還有未來的新巫女,無論哪一個都比你強大,別給臉不要臉。”
“嘿,你以爲你是…………”
誰啊,這句話沒有來得及出口。
博麗禍頓時覺得身體涼颼颼的,書生則覺得額前的視線一下子就亂了,聖白蓮怪異顏色的頭髮則徹底暴露在陽光下。
“我若想殺你們,易如反掌!”
禍巫女的腰帶、書生的髮髻、聖白蓮的斗笠,全都落到了秦恩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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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男人真的不知羞恥啊!”禍巫女緊緊抓着解體的衣服又羞又怒,對着秦恩破口大罵。
“你不是不要臉了麼,那麼裸奔下又能怎麼樣?”秦恩將禍巫女的裹胸布與腰帶丟在地上踩了又踩,吐了一口唾沫後對着矜羯羅等人說:“咱們走!”
矜羯羅,時崎狂三消失於秦恩的影子中。秦恩雖然自覺的幫八雲紫拉攏人,可若對方不知好歹,他也不介意教訓下對方。
“真是個異人。”聖白蓮撿起被丟掉的斗笠,拍掉上面的塵土,目光極爲複雜。
博麗禍板着臉拆掉衣服其他地方的布料臨時做成個腰帶,
“喂,書生,你能卜算出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嗎?”
面對博麗禍的詢問,披頭散髮如野人般的書生掐指一算,片刻後露出瞭然之色:“時間系超能力者,難怪他如此有底氣。”
“有那麼強麼?”
博麗禍沒有經歷超能力者頻出的後幻想鄉時代,有些不以爲意。
“幻想鄉內能贏他的人,不超過五人,你我……還有白蓮,都不在其中。”
書生重新束好頭髮,意味深長的說道:“幻想鄉面臨的局勢,也許還沒那麼糟糕。”
“反正不能變的更糟糕了。”博麗禍冷哼道。
博麗禍頗爲納悶。
失去了博麗巫女力量並且沉睡數百年的她已經遠遠沒有當年那般強悍了。
手足反應變的遲鈍,身體總是容易疲憊,精神也很難振奮起來,缺少力量的孱弱肉體與幾乎枯竭的靈力讓直到死前都叱吒幻想鄉的兇巫女十分失落。
想到這些,禍巫女胸中存着揮發不出來的鬱結,不耐煩的催促道:“人也遇到了,我們該回去了吧,白蓮。”
好不容易從命蓮寺走出來的好心情被秦恩幾句後破壞的差不多了,博麗禍頓時懷念起命蓮寺的牀榻,或許在夢境中,她能重新體驗到以前充滿力量征伐四方的快感吧?
“南無三,看來,我與他無緣了。”聖白蓮嘆了口氣,重新戴好斗笠,向着命蓮寺的方向走去。
書生也弄好了頭髮又恢復成風度翩翩的模樣,搖着扇子與白蓮、禍巫女同行。
但是就在三人準備回去命蓮寺前的那一刻,周圍突然飄過一陣陰冷的氣息,淡淡的白色霧不知何時瀰漫在道路當中。
“喂,你們幾個小心點,這霧不對勁!”博麗禍機警的做出戰鬥姿態。
前一刻還晴朗的天氣不知不覺就被白色的霧氣籠罩了,視野僅有十幾米的距離,遮天蔽日的陰冷霧氣讓身經百戰的禍巫女極爲不舒服。
反常必有妖,這團迷濛的霧氣中隱藏着一隻強大妖怪的氣息。
狂暴、蠻橫、衝動……這些氣息躁動不安。
書生掐指一算,笑着對着博麗禍說:“之前扒你衣服的那個人類,要遇到大麻煩了。”
“?”
“他的理由並沒有他說的那般冠冕堂皇。”聖白蓮也是胸有成竹,站在妖霧中全無敵意。
猶如書生預測的那樣,霧氣迅速的飄過離開了三人所在的區域,一大團迷霧逐漸向着曾經秦恩離去的方向移動。
“是福是禍,難以預測啊。”
迷霧中略有熟悉的氣息讓聖白蓮若有所思
“那位仁兄恐怕要面臨一個麻煩啊。”
白色的妖霧向着秦恩離開的方向移動,緊追不捨,在迷霧當中隱約出現了一個拿着紫色葫蘆的鬼族少女輪廓。
鬼族四天王之一——
伊吹萃香(酒吞童子)
“矜羯羅!!!!!!!!!!!!”
鬼族少女的呼喊聲迴盪於幻想鄉當中。
“日!!走多了夜路!我還是撞到鬼了!“
秦恩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