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們並沒有惡意,只要大家與我們合作,我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井上泰的中文還是很生硬,但是中國人還是聽得懂的。
賓館外拐角處的一輛麪包車裡,呂顯平正在聽着屬下的彙報。
“局長,不好了。嫌犯發覺了我們的行動,剛纔打傷了我們兩名同志,劫持了二十多名旅客,受傷的人已經送醫院了。”車門突然被人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人焦急地說道。
“該死!怎麼搞的?”呂顯平知道對手不一般,但是他沒有猜到對方的水平如此之高,行動如此的迅速果決。
“他們傳來消息要我們撤走所有的人,包括狙擊手,否則他們就要殺掉人質。”
“混蛋!讓負責談判的人上去,儘量說服他們投降。其他人做好準備,聽我命令,必要時不顧一切衝進去擊斃他們。”呂顯平倒也不是沒有見過大場面,並不慌亂,態度仍然很強硬。
“是!”手下得到命令,轉身而去。呂顯平不禁皺緊了眉頭,秋雨這次可真是給他找了一件棘手的活,他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太過貪功了,還不如讓飛天會來解決的好,那樣反而好辦的多。
“眼鏡蛇”雖然劫持了二十多人,但是他們還不想這時就打開殺戒,那是他們保命的本錢。一旦殺人過多激怒了中國警方,他們是萬難逃脫的。
不斷地與警方談判,態度強硬,也不時地毆打人質施加壓力,希望中國警方能夠妥協。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一向表現溫和的警方這次竟然比他們還要強硬,不釋放全部人質一切免談,沒有任何的商量餘地。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十幾個小時,雙方沒有達成一致。“眼鏡蛇”幾人有些慌了,雖然殺人無數,但是幾人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五個人對談判漸漸失去了信心。其實這是羅森他們對中國還是不夠了解,在中國,你千萬不要以劫持人質的方式來要挾警方,那是毫無意義的。中國警方絕對不會輕易服軟,尤其是已經鬧得沸沸揚揚,衆所周知的事情,這不僅僅是抓疑犯
的問題,還涉及到政府和警方的榮譽及面子。警方絕不會向劫匪低頭,那樣顯得太無能,會讓老百姓大加指責,失去對他們的信心,警隊顏面無存,那是不可想象的,在面子與人質安全兩者之間,警方更重視前者。
其實世界上任何一個政府都是如此,只不過在中國表現得更加明顯而已。
羅森幾人的選擇是錯誤的,錯誤到把自己送進了無底深淵,根本就沒有回頭路。其實若是一開始“眼鏡蛇”混雜在人羣中出去,警方考慮到老百姓的安全未必會強行拘捕他們,他們也就有了逃生的可能。但是到了現在這種狀態,警方就不得不選取強硬的姿態,不可能會放過他們。
“媽的!老子受不了了。殺了這些人,我們衝出去。”安卡猛灌了幾口啤酒,將酒瓶子摔到牆上,兩隻眼睛充斥着血絲,真正的血貫瞳仁,他徹底崩潰了。
“安卡!注意你的身份,你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殺手,要時刻保持冷靜。”羅森吼道,他這位老大還是很有影響力的,安卡頓時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不再狂躁,又抓起一瓶酒,坐在一邊繼續狂灌。
“白癡!外邊現在可不僅僅是警察,還有士兵,不少於一百人,都是自動火器,火力強大,而且還有不少於十個狙擊手。怎麼衝?我們一出去就會被打成篩子。”傑瑞不屑地撇了撇嘴,對於安卡這個黑人他總是喜歡冷嘲熱諷。不過他說的的確是對的,他們是殺手,隨身配備的也都是手槍和狙擊步槍。幾個人準星也相當不錯,但是火力明顯太差,根本壓制不住外面的近百人,硬衝肯定是愚蠢的行爲。
“羅森,你應該想想辦法了,也是應該做決定的時候了。我是絕不會投降的,寧可死也不會。當然我也不想被打成篩子,死在這些無名小卒的手裡,那是對我的侮辱,我只希望死的更有意義,沒能完成這次任務就被幹掉是我最大的遺憾,也是我們第一次失手。”井上泰冷冷地說道。
羅森打了個冷戰,井上泰的話刺激了他,也點醒了他。從目前的形勢來看,他們五個肯定是跑不掉了。
死,對於他們來講並
不可怕,從當殺手的第一天開始他們就有這個覺悟。但是從來沒有失手的“眼鏡蛇”一直都是殺手界耀眼明星,很多業內的人士都認爲他們會成爲新一代的殺手代表人物,成爲一個時代的領軍人物也大有可能。想不到會在這個看似簡單之極的任務上失敗,甚至於從此消失,“眼鏡蛇”也就成了過眼雲煙,很快就會被人們所淡忘。
死,也要死得精彩一些,死得壯烈一些,死於強勢人物的手裡總是好過窩窩囊囊的死。
賓館外,呂顯平現在也是焦頭爛額。沒有想到這次行動竟然演化爲與劫匪的對峙,這是他很不想見到的事。
談判沒有任何的進展,呈現出雙方僵持的局面,既不能向劫匪妥協,也不能硬衝進去。向劫匪妥協,中國警察從來就沒有過這個先例。不但普通老百姓會認爲警察無能,就是上層官員也會認爲他在這件事上處置不力,本來一片光明的大好前程恐怕就算是廢掉了,再也不會有什麼發展了。可是強衝進去更加不可行,這幾個人的素質已經見識過了,雖然火力不是很猛,但是幾個人的槍法絕對是一流的,世界冠軍級的。雖然這邊準備充分,仍然有幾個人被打傷,現在基本上是沒有人敢於露頭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衝進去,人員死傷肯定是巨大的,何況裡邊還有二十多個人質,血流成河的場面呂顯平不用想也能猜到,這是不可能選取的行動方案。
怎麼辦?呂顯平沒有辦法,配合他的武警總隊的隊長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誰也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冒着對方極其準確的子彈去衝鋒。
呂顯平此時嘴裡開始不停地小聲咒罵着秋雨,給了他這樣一個難題,讓他進退不得。
“局長,剛纔裡面提出一個條件,要見這個人。”剛纔那位三十左右歲的人走了過來,將一張照片遞了過來,那是他的得力手下,也就是市刑警隊的隊長袁志偉。
“哦?”呂顯平有些驚訝,不知道這些人有耍什麼鬼主意。
“他?”呂顯平看了看照片,又是吃了一驚。照片上的人正是秋雨,嘴角還帶有一絲令人無法捉摸的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