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的一聲脆響,那是金屬撞擊的聲音。趙一鳴和井上泰迅速分開,不約而同地看向手中的刀。兩個人的刀都是十分有歷史意義的,也都是兩人的最愛,都十分關心是否有損害。
真正使用一把好刀或者好劍的人其實是很少在打鬥中與對手的武器正面碰撞的,因爲即使你的刀或劍再好,也不可能在激烈的撞擊中完好無損。對於愛惜武器的人更是如此,決不會讓自己的最愛輕易受到傷害。
趙一鳴仔細看着手中的大砍刀,能夠看到刀刃處有一個米粒大小的缺口,顯然在剛纔的對抗中受到了一點兒損害。
井上泰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的刀也有一點兒捲刃,但是要比趙一鳴這邊好一些。兩個人所持刀的好壞立分,相對來講趙一鳴這邊略有不如。
不得不承認近幾十年甚至百年,日本人的鍛造技術有了長足的進步,已經超過中國。現在中國的很多鋼鐵企業使用的還是從日本引進的技術,這對擁有幾千年鍛造技術的中國來說不能說不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日本刀雖然狹長,但並不代表着它的分量就輕,而且它的質量顯然要好於趙一鳴手中的大砍刀。
秋雨清楚地看到了這一切,有些替趙一鳴擔憂。雙方都是殺手,相信功夫都不弱,武器上的優劣很容易影響勝負結果。趙一鳴即使能勝,恐怕也是會相當的艱難。
趙一鳴也明白,他遇到了有生以來最大的挑戰,這將是他最艱苦的一戰。
井上泰和趙一鳴可沒有時間考慮這些,兩人毫不猶豫地有一次衝向對方,兩把刀又接連撞擊了幾次,直到雙方後勁有些接不上才分開。
趙一鳴的刀上又多了幾個缺口,他沒有像上一次那樣去仔細觀察。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心情,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打敗對手,或者殺死對手。刀的本身是否有損害已經無所謂,重要的是要這把刀的戰績,決不能讓這把刀的歷史蒙羞。
井上泰有些氣喘,現在他已不再考慮
無的優劣,他關心的是趙一鳴的力量。經過幾次的撞擊,井上泰感覺到趙一鳴的力量很大,比他的力量要大很多,現在他的手臂有些發抖,手掌也震得發麻,如果再有幾次的話能不能抓住刀都是一個問題。井上泰有些緊張了,他知道自己是很難憑藉武器的優勢戰勝對方了,那一點點品質的區別是不足以作爲依仗的,不許得采取其他的方式,不能硬碰硬。
“啊!”趙一鳴沒有給井上泰更多的思考時間,再一次衝了過來,手中大砍刀一個力劈華山就砍向井上泰的腦袋。
沒有如衆人想象的那樣硬碰硬、兩刀相撞。井上泰撤身閃過這一刀,同時揮刀還擊。這一次兩人的武器很少碰在一起,即使偶爾有碰撞也是井上泰在趙一鳴的刀上借一借力而已。井上泰將他的所學充分發揮了出來,刺、挑、抹、削等等技巧完美表現。
趙一鳴一如既往地瘋狂進攻,大砍刀掄的呼呼作響,每一下都是勢大力沉,破壞力驚人。可惜的是大多數都看在了空出,可以說趙一鳴是狂劈了空氣幾十刀。
秋雨有些不解,平時一向十分穩重的趙一鳴今天爲什麼策略上如此魯莽。趙一鳴的砍刀寬度和厚度都要比狹長的日本刀大很多,重量上自然也就要沉許多,這樣的瘋狂進攻時十分消耗體力的,已經能夠看出趙一鳴現在出刀的速度明顯降了下來,鬢角額頭也見了汗。照這樣下去,體力肯定是要跟不上的,失敗在所難免。
秋雨這樣的半吊子高手能夠看出問題,“四君子”其他人也自然能夠看到,飛天會這邊的人都爲趙一鳴捏了一把汗,秋雨甚至已經做好了隨時認輸的準備。輸了不要緊,可不能讓趙一鳴受到傷害,這不是拳腳功夫,失利的一方受到的傷害肯定是不可彌補的。
趙一鳴已經露出了敗相,秋雨感受到了,“四君子”其他人也感受到了,身在其中的井上泰感受就更加的深切了。
心中暗喜,井上泰明白自己取勝的機會來了。不但可以保持自己這把刀的榮譽,保住自己的小命也沒有問題了。
趙一鳴又連續進攻了二十幾刀,體力出現了明顯的不支,不但速度不如開始的時候,連腳步也有些不穩了,每劈出一刀都伴隨着呼呼的很重的喘氣聲。
機會來了,井上泰不再猶豫,奮起發動反擊。開始與趙一鳴硬碰硬,“噹啷啷!”的撞擊聲不絕於耳。幾個回合下來,場中的形勢發生了逆轉,原本一直處於進攻的趙一鳴完全陷入了防守的窘境,井上泰則是展開了兇猛的反撲。
形勢急轉之下,飛天會一方焦急萬分,“眼鏡蛇”一方面帶欣喜。誰都知道,趙一鳴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啊!”突然間趙一鳴一聲暴喝,虎目圓睜、血氣上涌,臉上的表情十分猙獰,猛然間全力砍出幾刀,與井上泰又來幾次大碰撞。
接連幾次全力的撞擊,井上泰喜上眉梢。他感受到趙一鳴力量的下降,已經是一刀不如一刀,現在是結果趙一鳴的時候了。井上泰可沒有想過只是擊敗趙一鳴,他要殺死趙一鳴,在他的字典裡對手是必須殺死的,何況又是對自己有着很大威脅的對手。
就在趙一鳴一波攻擊過後,正是力量不濟的時候,井上泰掄動手中的刀,大喊一聲,爆發出所有的潛能,向趙一鳴劈出一刀。
這一刀奔向趙一鳴的脖子,既準且快,與空氣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嘯。
千鈞一髮之際,“呀!”趙一鳴也是一聲大喝,額頭青筋暴起,再一次揮出手中的大砍刀。
“噹啷!”一聲巨響過後,隨後是清脆的金屬掉落地面的聲音,場中的打鬥頓時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兩人的身上。
趙一鳴和井上泰兩人並排站立着,只是兩人的方向正好相反。兩人誰都沒有動,不知道是在等待着什麼。
井上泰雙手持刀,還保持着下劈的動作,刀尖斜指着地面。趙一鳴手中的斷刀落在了不遠處的地面上,只是刀身明顯又短了一截,看來是被井上泰的刀砍斷了。不知爲何?那被砍掉的一小截刀身卻不知去向。
怎麼回事?那一段刀身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