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五妹之所以到小仙界查妖族功法之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爲來得時候,那個巡風團的團長,老狐狸跟她說,風翼虎一族收有迷天狐的妖丹,不管是偷也好,騙也好,反正打入聖庭二大王家裡,對辦事查事都是有利無害,所以當初就跟風儻作了交易,說什麼迷天狐的妖丹給她,她就給他當八姨太。
其實自始至終,她都沒想過真得嫁給風儻,不過小仙界聖庭這邊,風儻還算是個潔身自好的人,雖然不管事,卻也沒做多大惡。
他在進階到渡劫中期後,拼命想延下血脈,想來也是明白,他這一輩子,沒有大機緣,是進階不了後期的,所以其實他已經放棄再進一步的可能。
可是現在四靈之一的白虎尊者就要過來了,若是天可憐見,能幫他淨化一點血脈之力,或者,他還真能拼一拼,風翼虎王族其實也是白虎神獸延下的偏支子嗣,其身上有稀薄的白虎之血。
爲了這點期盼,風儻可沒把胡五妹所說之事,通知長空山繁等人,也無力再去查藍雲的來歷,一心一意在家,整頓風翼虎一族。
聖庭對外面的通道,日夜被四位長老連手看住,只許進,不許出,大大王長空平時很少管事,可他既然管了,那就一定會一查到底的。
藍雲搬了鑽山豹一族的最後庫房,也無意再呆在這裡等山繁回來打架,在外面偷偷晃了一小圈,感覺就被人盯住,不得已下,只好重新回山繁的家,從秘道回闊海園,已經兩天一夜了,想來,現在整個聖庭。也就闊海園安全一些,那裡早沒利益,而蛟龍一族的其他三人還沒回來。
大大王鷹長空先前一直用神識鎖着所有聖庭大街上的人,查看所有身有龍氣之人。可惜藍雲他並未見過,所以只一愰神間,就見她又回了山繁的家,微微一頓,冷笑出聲。
“山繁,而你們鑽山豹一族的人,都出來尋那敖霧,一直到現在,都沒查到她的所在,有沒有想過。最危險的地方,恰是最安全的地方。”
山繁一驚,其實今天一天,他都心神不寧,“大哥的意思是。……那敖霧是在我家中?”
“我隨你一起去查查吧,她能殺了三長老,安然逃脫,想來本事不小,而你家現在連一個化神的妖修都沒有,整個聖庭,算算就你那最安全。”鷹長空一襲黑衣。眯着眼睛道。
家中何止一個化神沒有,就是連七級的小妖都沒,一想到敖盤家中,那清潔溜丟的樣子,山繁連身子都軟了,家裡可是從上古就傳下的呀。要是失在他手中,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如何對得起子孫後代。
鷹長空緊隨山繁身後,看他一進家中,就往庫房中去。不由嘴角微翹,也好,趁此機會,在他家弄點好處。
第一層庫房,明面上的東西,藍雲都未曾動過,所以開了禁制之後,山繁猛地大鬆一口氣,這時他纔想起來,後面跟着鷹長空。
神識一散間,留守的小妖們各據值守,家中一切如往,臉上才擠出一絲笑容,“大哥說笑了,我家可沒多出一個人,也沒少出一個人,諒那敖霧也不敢自投羅網,她殺了三長老,那我兒山毗的死,一定就是她所爲,與我鑽山豹一族血仇註定,只要她稍爲有點腦子,肯定也不會藏在我家中。”
鷹長空嘴角一勾,他跟來最大的目的,是想弄點鑽山豹家的好東西,可是神識在這庫房探查時,卻發現,除了明面上的,這庫房根本是,有名無實。
“……你確定?三弟啊,當日我進階渡動後期時,你曾打開庫房,讓我自己選三件寶物,可我那時來,你這庫房可不像今天這樣子啊。”
山繁面上一紅,當日讓他選東西,把大多寶物,全都轉移了,留下的都是普通材料和靈石之類的,哪像今天,裡面靈材靈藥,全都沒收起來。
神識一掃間,正要解釋一二,面上突然凝固了起來,機械轉頭,再看庫裡的情形,也終於發現了不對,踉蹌幾步打開最近的一個乾坤玉箱,空的,再打開一個,還是空的,一時只覺喉間腥甜,靈力一動間,所有玉箱也好,玉盒也好,全都打開,裡面全是空的。
“這……這,”山繁猛一跺地,轟隆一聲,地動山搖,他已出現在下一個庫房之中,可這裡,只餘一個個空的靈氣護罩。
山繁雙目赤紅,再次跺地時,禁制一層層的反彈過來,這纔想起,最後一層庫房,是當年老祖親自設置,沒有他隨身的令牌,是沒人能破的,一想到,家裡還有最後的底氣,他才心中好過一點。
“大哥,你是不是發現那妖女,到我家中來了?”
鷹長空點點頭,又搖搖頭,目光在下面一層的禁制上一閃而過,“先前我確實發現一點龍氣,卻是一晃之下,她就進了你家,所以纔要你回來查看,我們進來的急,現在,她只怕根本沒有離開,而是隱身在某個地方了。”
“還請大哥助我一臂之力,尋到那妖女後,我定會好生謝謝大哥的。”山繁忙忙就是一禮。
“……也行啊,”鷹長空的目光還在下一層的禁制上,“早就聽說,老弟家中饒富,我也不要多的,你打開下一層,讓我選一件如何?”
山繁面上抽抽,可到了此時,如果拒絕的話,他一定不會幫着找人,只要一想到,兒子三人,能在無聲無息下,被她弄死,還有敖盤家那間偏殿被撤了禁制後的樣子,他心裡都是一陣膽寒,自家老窩如果都不安全,那何地能讓他安心。
“好——,大哥請。”
一咬牙間,山繁已想通所有,乾脆自己帶路,他也有些不放心最後的庫房,令牌按入牆壁,聽得咯咯之聲的時候,心裡的緊張,只有他自己知道。
‘卟!’鷹長空看到山繁吐血,他亦是雙目通紅,鑽山豹一族從上古傳下的庫房啊,如何能被人搬得乾乾淨淨,他還一件未得呢。
“……啊……,敖霧,我與你勢不兩立。”山繁帶着哭音的聲音,響徹整個聖庭,“所有鑽山豹聽令,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敖霧,千刀萬刮。”
藍雲在闊海園,感覺到海面上,浪起幾丈,聽到山繁的聲音,都爲他心痛的慌,掏掏耳朵,把半沙放在那偏殿裡的碎石中,自己進去歇着。
胡五妹從入定中醒來,想了片刻,臉上抽抽,讓她去偷風儻家的迷天狐妖丹,她跟她講了一大堆條件,現在,可千萬別再往風儻那了,要不然,連她都要按不下貪心,要打劫她一番。
敖盤的闊海園,被搬得乾乾淨淨,沒道理山毗朝她下淫羊香,她能嚥下那口氣,鑽山豹做爲上古的傳承妖修家族,那收藏,可比敖盤不知強多少倍。
“敖霧,我不管你現在在哪,凡事適可而止吧,要是太過,你就是逼着聖庭,對你下追殺令。”
胡五妹帶着靈力的聲音傳來,讓躲在半沙中的藍雲稍爲心安,聖庭已經對敖霧下了追殺令,她既然還叫自己爲敖霧,想來不會戳破自己的出身。
鷹長空冷着臉,從山繁家中出來,也沒時間在大街上找人了,第一時間衝回自己家,雖然兩萬多年的收藏,大都在自己身上戴着,可家中,還是放了不少寶貝的。
還有聖庭的庫房,連下的幾個命令,都是讓那些化神妖修,不分日夜地看守,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步闊海園和山繁家的後塵。
一時之間,聖庭家大業大的各路妖修,齊齊把家財,全都帶在身邊,甚至爲着不便宜藍雲,把一些帶不下的財產,分給平時不怎麼在意的家中小妖,以做風險平攤。
風儻把家中安頓好,再次找向胡五妹,“你不是說,她不好意思在聖庭太過嗎?怎麼山繁家中,所有庫房,幾乎被她搬了個空?”
風儻悲憤的聲音,讓胡五妹好笑,“山毗可不是無緣無故死的,她沒把鑽山豹一族連鍋端了,就說明,她還顧着點,你這麼氣憤做什麼?”
“你?”風儻忍忍氣,“你別忘了,你可是巡風使,如此處處包庇敖霧,就不怕我在四靈尊者之前,參你一本嗎?”
“參我?”胡五妹笑笑,“你參吧,使勁參,這件事,就是你不參,我也要參,我倒要看看,四靈尊者,如何對她,嗬,這可是一場好戲,說起來,我與她的關係,不過是互助互利,她與四靈尊者之間,呵呵!”
風儻一驚,“這麼說,她與青龍尊者之間,大有關係,……胡五妹,你這樣,可是陷青龍尊者於大不義,鑽山豹一族,一定會與她不死不休,他家可是從上古就傳下來的。”
“哼,這事跟你有關係嗎?什麼我陷青龍尊者於大不義?”胡五妹臉上,全是譏笑,伸出手指頭,“我還陷朱雀尊者於大不義,陷白虎尊者於大不義,陷玄武尊者於大不義,他也許不用回去,就得跪搓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