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絲絲和王敏兩人聽她進了洞仙崖,望向她時,面色都有些古怪,“林晴她們也進去了,回來聽華如師伯說,也是精血大損的樣子,而且華月師伯也受傷了,你又不缺靈石,要什麼買好了,幹嘛要去淌那混水。”
提到這個,藍雲就覺氣不打一處來,“你以爲我願意呢,當然我是在那裡閉半的,被大洞吸進去的。”
柳絲絲卟的一聲笑了出來,“這說明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怎麼樣,拿兩個法寶,給我們開開眼。”
藍雲一下子定住,腦子裡好像閃過一道亮光,卻怎麼也想不想來,“絲絲姐,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柳絲絲一時有些尷尬,平時跟王敏她們開玩笑慣了,藍雲這麼多年沒見了,“她平時玩慣了,你別介意。”王敏看出柳絲絲的尷尬,卻也知道藍雲不是小肚雞腸之人,忙解釋。
“不是,絲絲姐,我沒有誤會你的意思,你剛剛的話,好像讓我想到什麼,再說一遍好嗎?或許,我真的能想出什麼。”藍雲見兩人誤會,忙誠肯道。
柳絲絲舔了下脣,“我就說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還有,就是拿兩法寶,給我們看看,很平常的話啊。”柳絲絲越發疑惑。
“你是說,洞仙崖給你的第一印象,是法寶?”藍雲再問。
這下,不僅柳絲絲不明白,連王敏也不明白了,“不是法寶,那就是材料了,洞仙崖不是就這兩樣東西嗎?林晴她們帶回來的東西,也是這些啊。”
藍雲一下子站了起來,洞仙崖自主相傳,就是法寶衆多。在洞仙崖,最好的東西就是法寶。可是爲什麼那麼多法寶,她會隨意地放在儲物袋裡,而那個一氣化三清的功法,卻被她和那個飛行陣盤放在一起。
越想頭越痛,手珠之中的那個玉架,一向是她放很重要東西的地方,那個一氣化三清,她在洞仙崖裡,一定是想以後修習的纔對。只是從沒聽說,有人能在裡面找到功法,玉簡之類的。到底是什麼人給她的,還有就是她放在手珠之中的紫晶,差不多八千,居然一個也沒有了。
王敏見她連轉了兩圈,“想到什麼了嗎?還是不要想了。林晴上次來信說,她努力想過洞仙崖之後,頭疼了三天三夜,還是什麼都沒想着。”
藍雲揉揉額頭,她的頭好像也疼了起來,勉強朝王柳二人笑了一下。“好像是的,還真不能想,法寶我倒是弄了些。不過,你們倆好意思要,我用命拼來的東西,如果你們收徒了,我升格爲長輩。見面禮,我倒是會給的。”
王敏帶笑看了柳絲絲一眼。柳絲絲一本正經沒動,“那你完了,柳絲絲收了十二個徒弟,就是我,也收了開山大弟子了。”
看藍雲愕然的樣子,柳絲絲終於撐不住,笑了出來,“如果你實在心疼,沒事,多弄點極品法器也行,我可是知道你煉器的本事,這樣吧,一個法寶抵三個極品法器。”
“你當極品法器是大白菜呢?還三個,我可只說給見面禮,沒說給法寶啊,你們倆個的夢做得太好了吧。”藍雲笑嘻嘻回道。
王敏不忍再看柳絲絲臉上五顏六色的樣子,低頭偷笑,柳絲絲正要撲過來,卻見藍雲愣在當場,看着門外。
月清一身白衣白髮,一步步進入房中,“……爲師錯了,你能原諒師父嗎?”
藍雲想到一千種兩人再見面的場景,就是沒想到月清會直接向她認錯,王敏和柳絲絲已不知道,什麼時候退下了,她能原諒她曾寄託了好像母親一樣位置的師父嗎?藍雲自己艱難地選擇着。
藍雲嬌軀輕晃了好一會,深深地望了一眼月清的白髮,“拜你爲師的是劉蘭,她已經死了,我姓藍,名雲。”
看着一直處於掙扎狀態的藍雲,月清兩行清淚流下,闔目半晌,才望向她,“是啊,我親手逼死了我自己的徒弟,她走得時候,一定恨死我了,我又有何面目,能求得她的原諒。如果你看到她,幫我跟她說一聲對不起。”舉起手裡的一個儲物袋,“這是她的東西,既然我不是個好師父,又如何能用她的東西,你幫我給她的吧。”
看着那熟悉的儲物袋,裡面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她選了又選,害怕自己在鎮天門出事,特意留給當時的月清的,藍雲嚥下淚水轉過頭,“送出的東西,她不會再收回的,你拿回去吧。”
月清輕輕走到她身邊的桌子旁,把儲物袋放下,“水月宗早在幾年前,就向南望的修真門派宣佈,極西藍山城的藍雲,是水月宗的弟子,無論她做什麼事,水月宗都會全力相助。藍雲,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在祖師堂悟道是真的,華如大長老對你,不比對木童差,還有華峰,華情,華月當時,也因爲你,而半途出關,就算這些,你都可以忽略掉,水月祖師,你總得承認。”
看着月清落寞的身影越去越遠,藍雲輕輕蹲下,心口處突如其來的疼痛,被她用手緊緊地壓着,連喘了好幾口氣,腳步聲再次傳來,擡頭看站在自己身前的華如大長老,她索性坐下來,反正現在站是肯定站不穩了。
“心很疼是不是?既然放不下,那就去面對,什麼事你都只想着逃,逃能解決事情嗎?不要反駁,你臉上的汗,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華如隨手放出一個玉盤來,上面有藍雲自刎在夕顏峰時的景象,月清那句,‘師姐,你是怎麼布的,收啊,要不然,我和你拼了。’清清楚楚地傳來。
“當時夕顏峰的反陣啓動,誰也收不了,所以也救不了你,這個玉盤,是當時華天佈下的,後來,她就在鎮天門的落神淵,與千幻魔宗的兩個元嬰修士一齊隕落了。月清的頭髮,在你出事的第二天,就全白了,在鎮天門與毒幻魔君相鬥時,如不是天涯子,你現在也根本見不到她了,這些年,她一直呆在鎮天門,跟王敏一樣,從沒有回水月宗過,……現在蜂魔人來了,只是因你相似的眸子,她想也沒想地,就擋在你的身前,原諒,對你來說,就那麼難嗎?如果真的難的話,當時,你又何必死也不走。摸摸你的心,給你自己,也給別人一條活路,不要做將來,讓你自己後悔的決定。”
華如往門外走,“這一次,你們都很幸運,還活着,還能再見,下一次呢,老天爺還會不會給你們機會,誰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