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未關,外面的事,相天自然也聽到了,看到藍雲臉上有一瞬間的呆滯,心情大好,拋開曾經的同門之情,面對外人的時候,成寶兒幾個如此趨吉避凶,她心裡想必也是不好過的吧。
外面的禁制再次一閃,成寶兒幾個正要出去,卻被要進來的曲倩給叫住,“你們今天只用一個人出去就行了。”
成寶兒一驚,“爲什麼?”
“聽說,白叔叔下令,今天只開東門,其他三門關閉,以防佐蒙人鬧事。”曲倩從老爹那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都別提多驚訝了,明顯城外的佐蒙人,還是很猖狂啊,要不然,白翔宇身爲金仙中階頂峰,又如何,會下那樣的命令,白鶴城內,要是加上紫宵天的影一影二,可有七個金仙呢。
陸錦瀾頗爲憂慮,白鶴城可與破雲臺不同,現在都這樣,望望那個從裡面走出來的雲南,實是覺得前途一片暗淡。
“別擔心,白城主這樣做,只有一部分是因爲昨晚的事。”相天瞪了一眼曲倩,什麼都不知道,居然還亂說話,“據我所知,你們繳佐蒙人,雖然成效不錯,可一直沒找到那些金仙級的佐蒙人吧,現在,有我們在這吸引着,白城主只開東門,應該是不想分薄戰力。”
這個——,曲倩和陸錦瀾不太懂,可成寶兒聽懂了,心下稍爲放心,“如此,今天就我去城樓吧。”
谷非雨和成萱的修爲。暫時卡在化神後期上,一時不得突破,“還是我和成萱去吧。時間上不浪費,你們在家好生修煉。”
這裡一天的修行程度,快比得上靈界一年的了,大家抓緊時間突破,纔是王道。
成寶兒略一思索,就答應了下來,朝曲倩幾人拱拱手。正要說話的時候,禁制再次被人打開。確是曲英親自帶着兩個人過來。
“葉老弟,可想死爲兄了。”那個笑彌陀的中年人,看到相天,大爲驚喜。幾乎小跑着到他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走吧,爲兄一聽說你在這,一晚上都沒睡好,城主府的門剛開,就尋來了。”
另外一個老者,隱晦地打量了下藍雲,朝曲英拱手。“昨晚多謝曲長老出手相助,待我們安頓好葉兄弟,再行向白城主道謝。”
“好說。好說,葉秋受傷頗重,在我們城主府,你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曲英一臉笑意,給面子的很。
相天一嘆,亦朝曲英拱手。“昨晚之事,多謝白鶴城的衆位道友。葉秋永不敢忘。”他當然不會忘了,那兩個佐蒙人最後攻來時,這曲英不顧他和藍雲的安危,往邊上躲的事,“雲南,我一直沒告訴你,我與逍遙客棧幾位掌櫃,是結義兄弟,這枚逍遙令牌你拿着,以後有什麼事,拿這令牌,到逍遙客棧,無論什麼事,他們都會幫忙的。”
“你要走了?”藍雲非常明白,他要通過他的渠道,把那個丁千里的話,傳出去,“我又不出門,令牌你自己拿着吧。”她不想越欠越多,到最後,再也還不上。
只是她沒看到的是,逍遙令牌拿出來的時候,就是曲英都微有動容,逍遙客棧,在仙界遍地開花,幾乎每個稍大的城池,都有它的分店,實力非常強大,客棧掌櫃修爲最弱的,也是玉仙初階,更不要說,他們還因爲客棧,紆生的其他衆多產業,今天來此的兩個人,除了笑彌陀是客棧掌櫃的外,這老者,手上店鋪無數,包含方方面面,就是他有時要打探什麼消息,都要求到人家頭上。
“給你就拿着,”相天把令牌硬塞到她袖裡,藍雲感覺到袖中不止一個令牌,不由用眼神詢問,他卻一笑,在她耳邊低語,“厚土鼎對我現在沒什麼用,等我傷好,你再還我好了。”
藍雲一驚,完全沒想到,他們兩個此時的樣子,有多麼**,滿腦子想得都是那個輔助修行的厚土鼎,“不行,太貴重了。”她也不敢把這事,傳給別人聽到,也是小聲傳音。
“這次受傷,又遷動了心脈,最近一兩百年,都不能修煉,放我這,不是浪費嗎,反正你又不是不還我,等我把這件事辦好了,你再給我就是。”
相天死命抓着這個機會,叫成寶兒幾個看看,藍雲對他一點也不牴觸時的樣子。
這裡這麼多人,藍雲不可能跟他拉扯,萬一把厚土鼎暴於人前,是個人,只怕都會眼紅,“那好吧,你早點把事情辦了,在外面注意着點安全,這三命戒,雖然不能擋金仙一擊,總能消減一些,你多帶幾個。”
讓陸錦瀾嘴角抽抽的是,她一出手,就是十個,當大白菜呢。
相天心中溫暖,笑着把東西收下,“陸小姐,我不在的時候,務必保證雲南的安全。”
“我和雲大師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葉先生多慮了吧。”
“拿着,送你了,”相天大笑,“告訴你爹和你二叔,下次等我傷好,找他們喝酒。”
陸錦瀾接過他扔來的小儲物袋,神識微微一掃,裡面上萬的靈石,還有幾瓶丹藥,其中一瓶上標着,恰是九還丹,忙忙收了,有逍遙客棧當後盾,這點東西,可真不算什麼,雲大師可能不知人家的能量,她卻是知道的,“你有九還丹也不說,害得我爹跑了多少路,還想跟我爹喝酒,下次再見面的時候,他一定先把你打一頓,再把你灌得家都找不着在哪。”
“哈哈哈,我就等着,他把我灌得家都找不着在哪。”
家——,他好多年前,就沒有家了,曾經最重要,最熟悉的地方,現在變得冷冰冰,擁有它時,毫不在意,失去它時,掏心掏肺。
破雲臺短短的幾個月,讓他重拾了家的感覺,那裡有藍雲,有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的陸橋陸檢。
這一刻的相天,是意氣風發的,笑彌陀眼中微溼,自然知道爲什麼,快九十年了,他受傷以來,一片死寂,拒絕吃任何丹藥,說是要嘗便心間日日凌遲之苦,等着哪天再拖不下去,找陸橋陸檢解脫。
當年他的命,是七情所救,可教他的,卻全是相天,現在這個藍雲,情願一死,也不願承認她是七情,其間種種,他實做不了評論,唯一能做的,只是份內之事。
“雲南,等着我回來。”相天朝在場的衆人拱手,頭也不回地向外大步走出,再呆下去,他怕他會捨不得走了,不把這件事,處理好,藍雲只要一天當煉器師,就一天不得安寧。
曲英親自去送,轉瞬,院中的人,各司其事,成寶兒幾個,無力管藍雲的事,她現在是天仙,她們還什麼都不是,不抓緊修煉,能幹什麼。
“……雲大師,先委屈幾天,韻音堂的禁制,付姨已經在弄了。”曲倩現在的態度,可跟昨晚,完全不一樣了,葉秋的身份太高,就是自家老爹和白城主他們,也是不想惹,儘量交好的人。
“沒事,”藍雲淡笑,“陸小姐,若是有材料的話,我現在就可以開工。”剛她仔細看了,成寶兒她們,只有成萱和谷非雨手上的三命戒還在,而且,她們只有六人,白鶴城身爲隱玄天第一大城,如何只有區區六人,顯見,隕失不小,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隕落了,她們頭上,都繫了白繩。
陸錦瀾看了眼曲倩,“雲大師不休息兩天嗎?”
“不用,雖然一直逃亡,卻是葉秋打頭陣。”藍雲的時間很寶貴,同樣一點也不想浪費,早點弄好,她好早點修煉,被人到處追殺的感覺,太無力了。
“我來的時候,大哥倒是讓我帶了不少過來,”陸錦瀾摸出一個儲物戒指,“大哥說了,等混亂之地的佐蒙人暴動結束,他就親自過來一趟,大師只管在這邊安心住下,我已經跟白叔叔說好了,韻音堂弄好,就租下來。”
事情鬧得太大,陸錦原根本不敢再讓藍雲回破雲臺去,所以讓陸錦瀾便宜行事,利用關係,拖庇於白鶴城,租他城主府內的建築,大不了,到時多給白鶴城點好處,反正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白鶴城的人,把她忽悠住,投到白鶴城去。
“……好!”藍雲可不想留在瑞和院,萬一拖累成寶兒她們就不好了,“等韻音堂的禁制弄好,你們再來叫我。”
曲倩都不知道怎麼被陸錦瀾從那房中拉出來的,“這個雲大師,看樣子,也很清冷啊。”這樣乾脆利落地趕人,她還有好多話沒說呢。
“呵呵,那當然,”陸錦瀾高興,藍雲沒理曲倩的討好,“她在我們破雲臺呆了這麼多年,前八十年的時間,我都沒跟她說過兩句話,就是張誠,一直當她的護衛,連她的院子都沒進去過。”
“那現在?”如果這樣,怎麼會剛剛安全,就忙着幫破雲臺制戒,曲倩雖跟陸家兄妹是好友,可要是能把這個煉器大師挖過來,她也會全力出手,這些散在外面的煉器大師,當人供奉,向來是看誰給的錢多,就幫誰的,大家各憑本事。
陸錦瀾挑眉,得意大笑,“她被我二叔的纏水面給忽悠住,就差結拜兄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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