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的師父就這樣被禁足十年,當然心有不甘,只是,這些想再多都是晚了,聽着掌門說退下的時候,她只能跟着諸多師兄弟,一起慢慢走出了這個玄女門的大殿,起碼,在十五年內,她是再也見不到這裡了。
冷箐月看到這樣的場景,心裡多少有些報仇了的快感,也想跟着衆人一起離開。誰料,掌門卻突然出聲叫住了她,“冷箐月,其他人先退下吧,你現在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沒有的話,你且留一下。”
聽了這句話,那些長老們雖然腳步都沒有停下,但明顯可以看到他們身體微微直了那麼一下,恐怕是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沒辦法掌門說話,自然冷箐月是要聽的,於是,冷箐月搖了搖頭,無奈,只得停住了腳步,站在了大殿上。
等到掌門看到其他的人都全部退卻,整個大殿上只有冷箐月和自己的時候,就看見那個掌門慢慢從那高高的位置上走了下來,對着冷箐月說道:“冷箐月,我雖然是掌門,但是現在就我們兩個,你呢也別想什麼,也不必拘束,來,我們一起出去逛逛,一起走走吧。”
冷箐月看着掌門的表情,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雖然心中奇怪,但眼前的人畢竟是掌門,是自己師父的師兄,就算是冷箐月再不願意也沒辦法,總不能拒絕吧,只得低低的答了聲:“是,掌門。”
知道冷箐月不願意,但是卻沒有拒絕自己,那掌門也不計較她的態度,只是擡腳向着大殿後方走去。冷箐月見了。慌忙跟了過去,才發現,轉過高高的屏風後,大殿後面竟然還有一個通道,不知通向哪裡。
掌門彷彿知道了冷箐月的心思,開口說道:“怎麼?很奇怪嗎?這後面通往的,是一座山。名爲五華。”
冷箐月不知道掌門心裡怎麼知道自己想的是什麼。但是也知道,畢竟是掌門的事情,但是現在她聽了。猛然擡起了頭,有些詫異地看着掌門,雖然在這玄女門裡足不出戶。稱得上孤陋寡聞,但這五華山的名字。冷箐月卻是知道的。這裡是玄女門歷屆掌門坐化的地方,更是玄女門的禁地。
冷箐月當初只以爲這等地方。肯定是找的幽靜自然的地方,免受俗人打擾。卻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在這日日處理門內公務的玄女門大殿後,可以說。這些故去的掌門,日日都在盯着現任掌門辦事。不用想也知道,這是何等的壓力?!
而掌門看到冷箐月的表情後。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每日都是活在這針尖之上的。生怕有哪點做的不好,讓玄女門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即便坐化了,也無顏見各位師祖掌門們。”
說到這裡,他的眉頭微皺,在冷箐月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額頭上的深深的幾道皺紋,只是,爲什麼掌門要和自己說這些?冷箐月心中卻也警惕起來。她與掌門,並無私交,若說是師父殷月囑託他照看自己,那麼,剛剛在玄女門大殿裡,他的照看已經足夠了,何必將她帶到這種地方?說這些憂國憂民的事情呢?
只是,儘管看出了冷箐月的疑問,但是掌門卻並沒有解釋,而是大步向着前方走去,冷箐月雖然心中疑慮甚重,卻也不好意思明說,只得放下,當即跟了上去。穿過長長的通道,拐過一個彎後,一片陽光灑落在冷箐月的面前。冷箐月擡起頭,向前看去,卻見一座突兀的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它並不高,沒有高插入雲的奇景,整座山峰,仿若由一塊巨大的青黑色石頭雕琢而成,沒有泥土,沒有植被,有的只是一個個密密麻麻的洞穴,給人的感覺壓抑而難以呼吸,一種沉重撲面而來。
此時,那掌門才說道:“冷箐月,我想問問你,你看它,知道這上面坐化了有多少個掌門嗎?”
這個冷箐月還真是不知道,於是搖了搖頭。
掌門的目光悠遠,彷彿穿透了時空,許久才道:“整整三百零三名。”
三百零三名?冷箐月聽了有些訝異,這地方一共單獨存在了萬年之久,而玄女門存在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這個,掌門怎麼會更換的如此勤呢?
彷彿知道冷箐月自己的那點心思,掌門解釋道:“千年前,凝月宮是與我們共存的,每幾年,玄女門便會與凝月宮發生征戰,玄女門開始只是個伶仃小派,整體修爲低下,在征戰中,卻隕落了不少掌門。可以說,玄女門今日的威風,都是這些掌門用生命換來的。”
原來玄女門在強大前,還有這等事情,冷箐月這才知道。只是說完這些,那掌門並沒有停,而是繼續說了下去,只聽他道:“所以,即便玄女門如今已經算得上大派,但在每屆掌門接任的時候,前一任掌門都會帶他到這裡來。講述玄女門的歷史,這些前任掌門們的死因,然後還有一件事,就是讓他發誓。無論是使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玄女門更強。”
冷箐月聽了有些默然,她可以想象,一個弱小的門派,在玄女門與凝月宮的戰爭中掙扎,通過死亡,通過生命,一步步用血的腳印,強大起來。就如她,一步步的,從一個小弟子走到今天。雖然沒有血跡,但也全部是辛酸。
似乎各有所思,兩人沉靜了許久,冷箐月想的是回憶,而那掌門,卻頻頻用目光看冷箐月,不知想的是什麼,終於,似乎忍耐不住,也似乎是不得不說,掌門才又開口:“知道我爲何帶你來這個地方嗎?”
他並沒有等待冷箐月的回答,而是接着淡淡的嘆了一聲,然後才說道:“這個問題,從你回來,我便開始想,只是,卻一直覺得這樣做有違我平日裡的做人原則,所以遲遲未說。只是,目前的玄女門卻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我自己一點點小小的堅持與自尊,在這厚重的鞠墨山前,卻變得無足輕重。”
生死存亡?有違平日做人原則?聽了這話,冷箐月如何不知掌門要說的事情,肯定和自己的利益有關,冷箐月不是笨人,如今自己讓外人知道的,能被利用的,便只有如意丹一樣。只是她沒想到的是,不光黃家打起了這如意丹的主意,掌門竟也動了心思,只是,看着這鞠墨山,小凡居然發現,自己並不十分討厭掌門的說辭。所以她十分知趣的問道:“什麼生死存亡?”
掌門聽了,卻是有些苦澀地說道:“自我接管掌門之位幾十年來,玄女門每年築基成功的弟子數量,卻是越來越少。開始時,每年還有個三五個,如今,能有一個,也是好的。再加上前一段時間與那凝月宮大戰,我們玄女門整整四百多築基期弟子,活下來的,不過一百二十三名。其實,整體實力,根本配不上這第一派的稱號了。”
冷箐月聽了則暗暗心驚,一百二十三名築基期弟子,加上最近幾年築基的幾個,恐怕連一百五十名都湊不齊,而那秘境處,自己便見到了一百多名築基期弟子,這玄女門的確不如外面看着的那般有實力。
只是,掌門卻並沒有說完,只聽他又道:“其實這天下第一派的虛名,即便不保,不過是丟了層面子,只要玄女門好好的,我便可以安心了。但你卻帶回了凝月宮與魔派合作的消息,若是真是如此,作爲正道第一派的玄女門卻必須擔負起抗擊凝月宮的任務,到那時,僅僅憑着一百多個築基期修士,十幾個金丹期修士,玄女門啊,卻命不久矣。”
說完這些,那掌門卻猛然對着冷箐月深深地鞠了一躬,嚇得冷箐月慌忙向着一邊躲去,說道:“掌門,你這是幹什麼啊?”
待起了身,掌門纔不得已的說道:“我知道那如意丹是你的秘密,雖然你是弟子,但這樣東西卻不是得自玄女門,我不該覬覦。只是這玄女門的強大與否,如今牽扯卻不是一派榮光,而是代表着整個修仙界的正氣,我們不能敗,也不能輸。所以,”掌門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張了許多次嘴後,終於說道,“我在這五華山前發誓,願用玄女門最好的洞府,法器,修煉功法,來換着如意丹的丹方。”
終究還是如意丹,只是那玉龍家爲的是私利,這程淵似乎正值一些,爲的是大義。冷箐月說不上多討厭,但畢竟是打自己的主意,卻也不喜歡。只是她也知道,玉龍家想要這如意丹,她可以躲避,甚至痛下殺手。而掌門要,自己卻不能不給,沒有餘地。
好在,冷箐月有些自嘲的想想,答應也不是沒有好處,起碼玉龍家不敢再打她的主意,恐怕玉龍二公子的死也會壓下去,而靈氣充足的洞府,和適合煉製仿法寶的法器,也是自己正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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