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髯老者也是知道這段緣由的,聽了後,無奈說道:“無論如何,我們也要師出有名,先想法讓她醒來吧,好在小島雖然說馬上開啓,不過進入的時間還有一部分,大概有五到六天,若是準備好了,卻也可以成事。至於法力,到時候再說。總不會我們十二個修魂期修士,還保護不了她了。”
無須老者知道這是沒辦法下的辦法,只得點頭同意。待那長髯老者離去,他便從密室中探出頭來,手揮了揮,立時,便有六名化形期修士跟着他進了密室。
這六個修士,卻是長得一模一樣,竟是胞胎的兄弟,見了他們,這無須老者又無奈地看了一眼牀上躺着的女子,這才說道:“開始吧,讓她醒來。”
說罷,那六個修士便動了起來。只見他們將那牀圍在中間,口中則唸唸有詞,幾乎是同時,一個個電光形成的光球便出現在每個修士面前,隨着時間的延長,這小球則越來越越大。待到有甜瓜一般大時,一個修士終於喝了一聲:“開始!”
頓時,這些修士們便緊盯住自己眼前的小球,然後從中分出細細的一絲,向着冷箐月頭上的某個地方刺去。六個人便是六個地方,頓時,冷箐月身上彷彿有光籠罩,看起來卻是格外的神聖。只是這並沒有結束,沒過半刻鐘,他們便會喝一聲,然後幾乎同時,轉變了方位,直到一個時辰後,這些修士才滿頭大汗的收了那些光電小球。
此時,無須老者慌忙向前。問道:“老大,怎麼樣了,會醒嗎?”
六兄弟中爲首的一個,則用渾厚的聲音說道:“道主只是受傷後引起的昏闕,如今傷勢已好。如今不過是體力較差,我們兄弟刺激了道主一下,應該不久就會醒來。”
說罷。這幾個修士便退出了密室。唯留下了無須老者守在房間裡,不停地打量着她。這女子真是人如其名,冷箐月,長得可真一般。與流傳下來的道主寶貝畫像比起來,卻是差了不止一點半點。若不是她身上有着寶貝的氣息,並且手指上那個龍族纔有的水藍戒,恐怕他根本不會將兩者聯繫到一起。
不過,這女子長得卻也面善。這幾天看習慣了,卻也舒服多了。問題是。這女子似乎有寶貝的氣息與修爲,卻獨獨沒有寶貝的性格,彷彿對長生道的事情都忘記了,這卻是個問題。
正想着,那女子的眉頭便皺了皺,隨即,便聽到她夢囈一般。喃喃說道:“年輕人?”只是這句話說完,她的睫毛便微微動了,顫抖了幾下後。她便醒了過來。擡眼看了看這被夜明珠照的身爲亮堂的房間,眼睛由房頂拉回到屋內的擺設,再到那無須老者,多年養成的警惕性子立時起來作用,她當即便想取出法寶,護住自己。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問題。儲物袋和水藍戒不加了,重要的是。自己身體內的法力不見了。這卻是大事情,她趕忙地問道:“這是哪裡?我的法力呢?我的東西呢?”
這無須老者卻也激動,見冷箐月要,便將那水藍戒和儲物袋給了她,只是提起法力,卻問道:“道主,我們是在半路救您回來的,您是否有記憶,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會體內一點法力都沒有?”
道主?難道又回了長生道?冷箐月不由地眨了眨眼睛,可想到法力,她腦子不由將能想起的事情過了一遍,彷彿自己一直在打殺吧,似乎殺了不少化形期修士,後來來了四個修魂期修士,自己無奈,便用了龍首。只是,這些事情,彷彿是自己做的,又彷彿不是,卻是朦朦朧朧的。後便便記不得了,冷箐月無奈下,只得放棄。但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怎會到了這種地方,於是立時問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到底是哪裡?我怎麼會來這裡?”
那無須老者聽了,卻將他們聽說自己遇難,前去搭救,與那女子戰鬥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後竟然猛地跪下了,哭哭啼啼說道:“道主,這裡是我們的一個秘密據點啊,道主,您可回來了,我們等了您千年了。”
“你們?”冷箐月皺眉問道,“你們不是長生道嗎?還是別人?”
那無須老者聽了,方纔擡起頭來說道:“我們都是長生道的修士,只是,我們與當政的道主不相爲謀,我們一直等待着您的回來,我們都是當初您直系的徒子徒孫,我們叫守魂!”
這個名字起得卻是蕩氣迴腸,若真是千年來只等着寶貝的魂魄歸來,卻也是讓人感動,只是,她不明白,所以問道:“爲何要守着一個死了千年的道主?”
聽了這話,這無須老者似乎有些生氣,只聽他憤然道:“道主,原先的長生道是什麼模樣?如今的又是什麼模樣?原先的長生道號稱與巫獸勢不兩立,堅決要將巫獸趕出海,是正義中的正義,而如今呢,他們不過是懦弱無比,只想過安穩日子的縮頭烏龜,非但長生道的聲名越來越小,而且明明知道您的身份,卻想縱然您離開,怕掉了自己的道主身份。這樣的道主,他們怎能信奉?”
說的卻是有理,冷箐月卻不想多聽,只是到:“我不是寶貝,我沒有她的一絲記憶。”
那無須老者卻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心中明白,需要讓冷箐月建立對守魂的感情,於是說道:“你有寶貝的氣息就足夠了,我們和談奢望您能完整的回來,一絲一毫就夠了。”說罷,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道主,兄弟們一直在等您,是否去見見他們?”
冷箐月還未拒絕,那人便站起了身體,冷箐月無奈,只得跟着他走去。先是開了門,冷箐月本以爲外面會是常見的海內花園,種着海藻和苔蘚,誰料,眼前竟是一個細長的密道。顯然,他們對密道放了很多心思,整個密道都是用平整的石塊鋪就,比一人高些,每十步懸掛一個用海底生物樣的東西做的燈,走在裡面卻也舒服。
那無須老者立時邁出了房門,冷箐月無奈,只得快步跟上。走了大概有一刻鐘,冷箐月沒了法力的支持,頓感身體瘦弱,如今不過一刻鐘,她便已經有些累了。只是還未歇息,便聽到有人在歡呼,冷箐月不知何事,那無須老者卻回過頭來說道:“是我派手下告訴他們,你醒了。”
隨後往前又走了幾步,便聽得哐噹一聲,似是推開了沉重的大門,剛纔還隱隱約約,遮遮掩掩的歡呼聲,彷彿出了籠子的雀兒,一下子撲了出來,冷箐月只覺得自己到今日,才明白了什麼叫震耳欲聾。
那老者顯然是很滿意這個效果,臉上微微露出了笑容,衝着冷箐月點了點頭,示意她走在前面。冷箐月縱然修行多年,卻一向是避人而居,即便是在玄女門,不過是多見了幾位長輩,多認識了幾個師姐師妹而已。如今突然讓她站在如此多修士的面前,她卻是有些躊躇了。一是不習慣,二其實是她不明白,爲什麼這些妖獸會苦苦等候寶貝的歸來,如果真的想做什麼事情。自己幹便好了,千年等一人,過於執着了吧。
那老者活了多年,何等精明的修士。見冷箐月臉色淡然,兩隻腳穩穩地紮在地上,根本不爲那呼聲所動,更沒有上前一步的打算,立時猜到了冷箐月的想法,嘆道:“你忘了,卻也不怪你,反抗強大的勢力,不是說說便能做的,是需要精神支柱的,而寶貝你就是啊!”
冷箐月此時卻從剛醒來時的混沌中清醒過來,聽到這些,只是微微笑着問道:“那寶貝明明戰死,你們怎麼知道她活着,你們怎麼知道她會回來呢?若是她真的死了呢?你們難道生生世世都這樣等待嗎?”
聽了這些,那老者原本微笑的臉卻漸漸暗淡下去,看向冷箐月的眼神卻是充滿了無奈,他隨手示意旁邊的修士離開,這才認真地說道:“千年前,長生道一位煉魂期修士在與巫獸聯盟作戰時受了傷,那時您和老道主已經隕落了,長生道精神渙散,恐怕不堪一擊。他便透支了壽命,算了一卦。那卦象顯示,您會回來。而且,百年後,便有人收集到了您的部分元神,我們將其供了起來,相信等到時機成熟,您總會歸來的。也正是這個,才讓我們守魂的修士頑強的活了下來。”
“所以,”他直直地看向了冷箐月,帶着懇求,帶着認真地說道,“道主,等待反攻的這一天,我們已經等了千年,這千年來,平民遭受屠戮,妖獸常常無故消失,道主,海需要一份清靜,如果持之以恆地讓巫獸發展下去,當長生道被滅後。海恐怕就是一片死海了。”說罷,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冷箐月,“無論您是否記得,您有這個義務,這是您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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