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聲音發出後,那年輕人還未怎麼的,可那小家主卻害怕起來,她自然知道,躲在暗處的,是一個元嬰期修爲的修士,連那化形期的二公子也可以隨意解決,自己築基期的修爲,卻是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此時,焦急地她甚至後悔了,不該弄來年輕人,或者說,不該留着冷箐月這個活口,應該當初直接將她掐死。只是,後悔卻也不可能回去,她低頭望了望手中的那塊還未捂熱的晶石,知道,爲今之計,只得用這晶石搏一搏了!
那小家主能憑着築基期的修爲。在海里毫髮無損的活到現在,甚至能拉起一支實力不錯的隊伍,進入小島,應該說,她的決斷,她的手段並不比冷箐月少到哪裡。
所以,當決定用那晶石後,這小家主沒有任何的猶豫,立時將法力不停地輸入其中,隨着晶石漸漸地發亮,整個森林竟然變了模樣。一些沒有葉子的枝幹從土中極爲快速地長了出來,待到長到一人多高後,它的頂端則會長出一個碩大的花骨朵,隨後,這花骨朵便發出了輕微的,像是女子的呻吟聲一般的聲音,一片片地開放。直到最後,在冷箐月面前出現的,則是一個只有光禿禿的黑色枝幹,上面頂着一顆碩大的紅色,米分色。紫色花朵的奇怪植物。
而最讓人詫異的卻有兩點,一是這花朵自從開放後,便發出了類似於人類歌聲的聲音,待到成百上千朵花一起開放後,則匯成了一股清晰的聲音,那聲音,說不出的好聽。只覺得,是一隻小手輕輕地在撓着你的心,讓你腦海中浮現出最爲想見的人,然後不由自主地,向着那花朵走去。而另一個恐怖之處,則是那碩大的花朵中間,長的竟然不是花蕊。而是一張血盆大口。一直開合着,等待着吞下受了它誘惑,趕來的傻子。
老樹是樹。紮根於土地中,對於這迷幻的聲音,卻是沒什麼感覺,而且。那花朵越多,對於冷箐月越沒什麼好處。自然也不會幫他弄個雙倍。至於那蛟晴又是沒了元神的,都是靠着冷箐月來指使,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感覺。唯一能夠被其影響心神的,則是冷箐月。
只是。一來冷箐月修爲高,二來她玲瓏鎮的一切已經釋懷,如今唯一關心的人。則又近在眼前,所以這魔音森林。其實對於冷箐月一隊來說,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只是,這些事情那小家主怎可能知道呢?當將這魔音森林放出後,很快那個一模一樣的假小家主便上了當,被吞了下去,沒了對手的她便躲到了其中最大的一株花後面,等待着上鉤的傻瓜。
冷箐月見此,心中冷笑不已,本想着自己過去動手,卻不料那老樹卻先開始和她講了話,只聽老樹說道:“主人,這些花兒雖然長的詭異,更能發出些聲音,但似乎沒有什麼大本事。那個可惡的女子更是沒什麼可忌諱的地方,不如,我對付她吧!”
冷箐月卻剛剛想起,自己竟然忘了,這老樹出了有雙面外,還有着可以吸取法力,可長可短的上千根鞭子,這雙面森林處處都是它的身體,這麼想,卻是比自己動手方便多了。所以,冷箐月便點了點頭,吩咐道:“留口氣,我要搜魂。”那老樹聽後,則立時沒了聲音,恐怕是辦事去了。
此時的冷箐月,則是作壁上觀,一邊看着年輕人與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爭鬥,此時兩人已經是打得難捨難分,一時間並不能結束戰鬥,而另一邊,則是那小家主躲在那棵巨大的花朵後面,等待着上鉤的人。只是,修爲並不高深,只能說是一般般的她,此時卻根本沒有發現,自己身後,離着自己不過幾寸遠的地方,一些樹葉和嫩枝,竟然開始結成了粗大的鞭子。分別向着她的四肢和腦袋,緩慢地伸來。
此時的年輕人不知是不是因爲多日相處而形成的心靈感應,竟然在打鬥中間,向着小家主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即便這一眼,便讓他大驚失色,立時高聲提醒道:“主人,小心後面。”
此時的小家主方纔緩過神來,猛然扭頭向後看去,那些鞭子本就已經蓄勢待動,見此情景,則立時撲了下來,將其纏繞得緊緊地,彷彿像是糉子一般……
冷箐月見此,卻是從樹葉的遮擋下跳了出來,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從高處向着低處俯視着看她。此時的小家主,不但四肢被綁住,就連脖子處也有鞭子纏繞,想要從那老樹的手中跑出去,卻是沒有可能。所以,在掙扎了幾下後。她的臉色便變得難看得可怕,不服氣的瞪着冷箐月,只是,隨後,她則又笑了,說道:“其實,我們並沒有利益衝突的地方,不是嗎?”她的語氣放緩,“你想去大陸,我也想回,我也從年輕人那裡知道了大陸的事情。能猜出來,你不過是想去那裡找一個安心修煉的地方罷了。而我回去,也不過是爲了振興本家。其實,我們並沒有任何相沖突的地方對嗎?說實在的,聯手的話,我們回去的路,也許會走得更快!”說罷這些,她的臉色變得神秘起來,只聽她說道:“這小島其實就是我們回去的契機,你好好想想,你的修爲,加上我的智慧,我們會省很多事情。”
冷箐月卻是不能明白,明明算計了她,還得她至今體內找不到靈氣不說,還搶走了年輕人,將他變成如今的這副模樣,無論從哪裡論起來,倆個人都是仇人,怎麼會能夠在瞬間,笑着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沒有利益衝突?那原先都是什麼?過家家嗎?冷箐月倒是真明白了,憑着如此差的修爲,她是如何混的。不由訕笑兩聲,冷冷說道:“這便不用了,我想,搜魂更容易也更直白一些。”
聽了這話,那小家主的臉色立時白了,她再聰明知道得再多,又用何用?當初威脅年輕人來小島,不過是算準了冷箐月有病,那個年輕人處於安全考慮,爲了不誤診,會留自己一條命。而如今,她知道,對於冷箐月來說,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的用處,她更知道。眼前這個女子,連句廢話都懶得跟她多說。此時,那張精緻的小臉上,終於出現了頹敗的表情,畢竟,若是男子,此時露出些我見猶憐的氣質,說不定會挽回一二,但冷箐月卻是個女子,連最後這招都不管用了。
見冷箐月眼中已經出現冷色,她想着早早逝去的父親,想着那些爲了她一個個死去的家僕,想着自己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變成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那在海中度過的日日夜夜,讓她忍不住地眼睛溼潤起來,她也不想啊!可哪裡有辦法!只是,她不能死啊,父親的遺命,本家的一切,都靠着自己來完成啊!
對,本家的一切!
想到這裡,她彷彿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猛地抓住了冷箐月的衣襟,跪着向前靠了幾步,擡起頭仰望着冷箐月說道:“不要殺我,我將本家的丹方全部告訴你,這些丹方,各個都是家祖研製了多少年,改進了多少代纔得到的,當年即便是大門派的掌門,也是一粒難求,我把他們都給你。”彷彿是怕冷箐月再次搜魂似地,她立時又道,“丹方在大陸上,只有我們家的骨血去了,才能取出來,若是我死了,便永遠都打不開了,若是你答應放了我,我便配合你,取出這丹方,全部都給你。如何?!”
這卻是個好的交換條件,只是冷箐月臉上卻沒有任何欣喜,甚至是稍微考慮的神色,她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那小家主,搖着頭說道:“我這個人,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欠了我的,我會加倍奉還,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即便是有着好條件。不過,還是要謝謝你,我都不知道你們家會有這樣的丹方存儲地。”
那小家主聽了卻是大驚失色,說道:“你不能殺我,沒有我,你怎麼開開保護丹方的禁制?”
冷箐月擡眼看了她,說道:“若是隻要是親屬便可以,那我想夠了。你可知道,大陸上有個家族叫做落家,他們最拿手的一樣,便是製作活死人,不巧,我便會這些,那蛟晴,正是活死人。所以,保留你很簡單。”
小家主聽了,臉色越加蒼白,嘴中則開始嘟囔不可能,而冷箐月的手,終於附到了小家主的頭頂,頓時,一股黃光,籠罩了那小家主,那小家主此時,卻是大聲的叫了起來:“不要,不要,放了我!我要恢復本家,你不能殺我,爹爹!”
隨着那小家主的喊叫,一串串清晰的畫面則出現在了冷箐月的面前,她的童年中,出現最多的,則是一個巨大的山洞,還有一個長着白鬍子的老頭,那是她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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