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戈臉色難看,一掌拍暈撲過來的墨紫煙。
他也中了毒,但靠意志力還能勉強抵抗,不像墨紫煙一樣瞬間淪陷。
姜止戈抱住暈倒的墨紫煙,沉聲問道:“天煞,有什麼辦法沒有?”
迷情花毒太過霸道,雖然他能爲自己祛毒,但會花費太長時間,途中墨紫煙肯定會受很多苦,而且還無法保證性命。
“辦法,還有什麼是比成全這丫頭更好的辦法?放心,你心念一動就能屏蔽我的視線,看不到的。”
天煞不由笑了,他一個魔物,戰鬥還行,丹符器陣一竅不通,拿什麼給姜止戈祛毒?
姜止戈聞言臉色更難看,他懶得再跟天煞廢話,當即調動靈力爲懷裡昏迷的墨紫煙祛毒。
“小子,你可要想清楚了,祛毒不知會花費多長時間,你死了怎麼辦?”
天煞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情,姜止戈率先爲墨紫煙祛毒,代表他在這段時間要承受撕心裂肺的折磨,並且隨時有可能暴斃。
姜止戈沒有說話,持續不斷爲墨紫煙祛除着花毒。
“師尊...以後會對紫煙好嗎...”
懷中的墨紫煙扭動起來,一張小臉紅的能滴出血。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嬌小美人,也中了迷情花毒的姜止戈頓感難以把持,呼吸粗重,雙目充血般通紅。
就在要失去理智時,姜止戈直接一咬舌尖,強迫自己冷靜。
墨紫煙並不知道自己在讓師尊受苦,在花毒促使下,她開始撕扯自己的衣物,本來清麗的面容變得嬌媚無比。
姜止戈備受煎熬,若是放棄抵抗,肯定能享受到天倫之樂,可他全憑意志撐着,花毒不止在摧殘他的精神,更在摧殘着他的身體。
“你這又是何必呢......”
天煞很不理解,默嘆一聲不再去看。
墨紫煙深愛着姜止戈,把身體交於姜止戈也不會後悔,姜止戈爲何還要冒着生命危險保住墨紫煙的清白?
如果說姜止戈是討厭墨紫煙,不想接受墨紫煙,那他大可直接不管墨紫煙,任由墨紫煙死在百骸山,可他拼死也要救墨紫煙,證明他並不討厭墨紫煙,相反還很喜歡這個乖巧懂事的徒弟。
墨紫煙體內毒素逐漸祛除,姜止戈體內的毒素卻開始發作。
他的意志能按捺住慾望,然而強行止住迷情花帶來的毒素,會給身體帶來極大的副作用。
姜止戈七竅緩緩溢出鮮血,皮膚猶如受到灼燒般裂開,那股情慾,更是無時無刻都在折磨他。
墨紫煙陷入了平靜,側頭靠在姜止戈懷裡。
姜止戈臉色佈滿痛苦,鮮血順着下巴滴落在墨紫煙的衣裙。
十二年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在墨紫煙面前出現如此狼狽的模樣,所幸沒有被墨紫煙看到。
待到毒素徹底祛除,姜止戈輕輕鬆開墨紫煙,起身踉蹌着往遠處走去。
爲免自己失控,他最好是躲遠一點,視線裡不要看到墨紫煙。
姜止戈踉蹌着走了很遠,還沒等他找到地方祛毒,體內迷情花毒徹底爆發,當場氣血翻涌吐出一大口血。
姜止戈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他再沒力量給自己祛毒,渾身本就裂開的皮膚逐漸潰爛,口中鮮血更是狂吐不止。
姜止戈終究沒有那麼幸運,沒能在祛除墨紫煙的花毒後再爲自己祛毒。
其實他也明白,兩人都中毒之後,如果不能摒棄與墨紫煙的師徒關係,大概率只能以死保全墨紫煙清白。
如今命懸一線,姜止戈沒有後悔,更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只是慶幸自己走遠了一些,不會讓墨紫煙看到他悽慘狼狽的模樣。
“丫頭,我的死,便是對你的最後一課吧......”
姜止戈倒在了血泊裡,全身潰爛不成人形。
待到墨紫煙醒來,得知他身死後,應該會有所成長,至少不會再每天掛念着情愛兩字。
此時此刻,天煞真的很不理解,墨紫煙深愛着姜止戈,姜止戈爲何還要拼死守住她的清白?
恐怕鬼藤都沒想到,他爲成全墨紫煙而釋放的迷情花毒,居然能夠威脅到姜止戈的性命。
天煞不知道,正是因爲墨紫煙深愛着姜止戈,姜止戈纔要守住她青澀懵懂的愛情,而不是以這種方式把清白交於身爲師尊的他。
如今的墨紫煙還沒有能夠決定終生歸屬的理智,她對姜止戈的深愛更多也是懵懂無知,或許兩人能以師徒身份合適相處,卻不一定會是天造地設的道侶。
墨紫煙可以不懂事,但姜止戈不能,今天他要是奪走墨紫煙的清白,那就是身爲師尊的不負責,身爲師尊的不稱職。
“小子,你的執念,又讓我長了一次見識。”
“放心吧,你死不了,我雖無能力祛除你們兩人的毒素,但還是能夠保住你的性命。”
天煞的聲音在姜止戈耳邊迴盪,不過姜止戈已然奄奄一息,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不知過去多久,墨紫煙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大腦一片漿糊,整理着之前發現的事情。
鬼藤臨死前說什麼成全自己,然後就聞到一股花香,再然後,然後就是......
墨紫煙猛地坐起身,環顧着周圍的事物。
漫山花草,花香撲鼻,顯然之前的事情不是幻覺。
墨紫煙低頭打量身體,發現自己衣衫凌亂,腿部沾着稍許血跡。
“難道我跟師尊真的......”
墨紫煙俏臉瞬間羞紅,腦海中浮現出不可描述的畫面。
這一刻,她是又驚又羞又怕,慌到不知該如何是好。
雖然事情來的很突然,但墨紫煙怕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姜止戈非但不承認兩人的事情,反而因此震怒。
就在墨紫煙手足無措之際,一道身影緩緩從不遠處走來。
“師、師尊......”
墨紫煙起身想要行禮,卻被姜止戈按住了肩膀。
姜止戈攔腰抱起墨紫煙,搖頭道:“毒素祛除不久,你不便行動,還有,以後在我面前,不要再那麼拘束。”
先前毒發後,天煞還是把他救了回來,如今他已經換掉染血的衣物,看不出先前險些化作一灘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