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南宮仙子不妨看完再做決定。”
“要是後來魔帝的所作所爲不能動搖南宮仙子,我等也絕不會再阻攔。”
聽到蘇清秋沒有直接同意釋放姜止戈,殿內衆人連忙好言相勸,他們可不想跟一尊半帝強者以死相搏。
南宮柔聞言神色陰晴不定,扭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姜止戈。
此時的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決定。
現在的南宮柔,的確可以不管姜止戈是魔是仙,也堅定的選擇的姜止戈。
但爲了一己私慾,放走被世人稱之爲魔帝的姜止戈,真的好嗎?
就在南宮柔搖擺不定時,墨紫煙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柔,堅定內心的選擇沒有錯,但你沒必要這麼着急做出決定。”
南宮柔聞言猶豫良久,最後還是收回了駭人威勢。
墨紫煙說得沒錯,自己沒必要這麼着急,現在姜止戈的記憶方纔顯現五分之一,可以看完所有記憶再做打算。
看到南宮柔收回威勢,不止是殿內衆人,屈雲也長鬆了口氣。
只要南宮柔決定看完記憶,他就還有機會翻盤。
屈雲就不信,後來姜止戈成魔,不斷被天煞影響心智,還能保持本心一直對南宮柔好。
默默觀察殿內動靜的姜止戈有些無奈,他早就知道會是這個情況。
雖然感動了南宮柔,但要想就此脫困,顯然不可能會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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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姚千機去世,姜止戈變得渾渾噩噩,不再去執行宗門任務也不去藥園蘊養靈草,整日待在靜謐之地獨自飲酒消愁。
半個月後,姜止戈再次來到靜心亭,喝的天昏地暗,幾度對人生感到絕望。
師尊去世,南宮柔離開,自己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姜止戈對做什麼都很難打起精神,只有醉酒時才能感到一絲解脫。
就在姜止戈自怨自艾時,不遠處走來了兩道人影。
“姜止戈?快給我滾出靜心亭,別來附近打擾我。”
姜止戈聞聲看去,原來是內門弟子金林。
幾年前因爲南宮柔,姜止戈與金林有過些許摩擦,呂天驕正式追求南宮柔後金林纔不再找茬。
此時金林身邊帶着一名貌美女弟子,挽着他的手舉止親密,顯然關係匪淺。
而靜心亭附近向來人少靜謐,門內很多男女都會來此地幽會,兩人肯定是過來做些激情的事情。
姜止戈沒有一句抱怨或是反抗,拿起酒壺踉踉蹌蹌的往外走去。
路過金林時,卻被突然一腳踹在背後,當場被踹倒在地。
女弟子怕招惹麻煩,急聲勸道:“林哥你這是做什麼?宗門內禁制弟子私鬥啊。”
“夕月你別慌,看他這副廢物模樣,像是敢去稟報刑峰的人嗎?”
金林冷哼一聲,他是最近才晉升內門弟子,以前只有練血境,跟姜止戈互毆沒佔到過幾次便宜,如今怎會放過出氣的大好機會。
姜止戈依舊沒有反駁,掙扎着爬起身想要離開。
“想逃?我告訴你姜止戈,南宮師妹走了,姚長老也死了,以後沒人還會罩着你這個廢物!”
金林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上前抓着姜止戈就是一頓左右開弓組合拳。
姜止戈本就意志消沉,還醉的不省人事,被打的鼻青臉腫也沒有還手。
金林還以爲姜止戈無力還手,打的越發起勁,力量也越用越大。
“林、林哥,他一點動靜沒有,該不會是被打死了吧?”
直到女弟子出言提醒,金林方纔停手,看着眼前姜止戈奄奄一息的模樣,感覺再打下去的確要死人了。
金林松開姜止戈,退回女弟子身旁,冷笑道:“姜止戈,以前你把南宮師妹當塊寶一樣護在身後,現在她還不是走了?”
“而我如今晉升內門弟子,還有美人在側,與我相比,說你是廢物都是擡舉了你。”
聽到金林稱自己爲美人,女弟子也是一臉嬌羞的依偎在了他懷裡。
姜止戈沒有答話,艱難從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想要離開。
剛走沒幾步,他便突然撞到了一個人。
金林本想再繼續嘲諷幾句,看到來人不由臉色微變。
姜止戈擡頭看去,發現居然是呂天驕。
姜止戈擦了擦鼻血,醉醺醺的笑道:“你、你這小子,看到我被打,怎麼不幫忙...”
“怎麼?你是打不過這傢伙?”
呂天驕眉頭緊皺,姜止戈煉髒境就能媲美靈武初期,更是在一年前便突破至靈武境,怎麼可能不是金林的對手?
“打不過,打不過,我就是個廢物...”
姜止戈仰頭喝了一口酒,繞過呂天驕就要離開。
金林聞聲目光微變,之前打的很爽還沒注意,仔細一想,被他一頓暴打,正常來說姜止戈肯定站不起來纔對。
可是現在姜止戈不僅能夠站起來,甚至還在樂呵呵的喝酒。
“姜止戈!難道你要一輩子這麼下去嗎?”
呂天驕臉色難看,他知道姚千機的死與南宮柔的離開對姜止戈打擊很大,但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兄弟意志消沉一輩子。
姜止戈依舊沒有答話,像是根本沒聽到呂天驕的聲音。
呂天驕轉身看向姜止戈,發現他依舊在往嘴裡灌酒,絲毫不爲所動。
呂天驕見狀心頭涌出一股沒由來的怒火,衝上前打掉姜止戈的酒壺,怒聲說道:“姜止戈,想想還在萬里之外的南宮師妹!”
“要是你不去找她,她也沒辦法找過來,你們豈不是一輩子都沒辦法見面了?”
南宮柔離開一事,呂天驕可以去消極,可以去怨天尤人,但他卻不允許姜止戈跟他一樣。
因爲南宮柔深愛着姜止戈,很期待能夠與姜止戈重逢,姜止戈還有去尋找南宮柔的資格。
只要他提起鬥志努力修煉,說不定能找到遠在萬里之外的南宮柔。
但呂天驕卻沒有這份資格,他在南宮柔眼裡只是個路人甲,只能祈禱南宮柔還會再返回天雲閣。
此時此,擁有這份資格的姜止戈卻在自怨自艾,整日飲酒消愁渾渾噩噩,呂天驕怎可能不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