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衆人竊竊私語,都比較贊同屈雲的觀點。
南宮柔臉色微白,她不明白,自己只是實話實說,爲何會引來墨紫煙的仇視?
早年的姜止戈如此溫柔,難道不是後來的遭遇改變了他嗎?
要是墨紫煙性格潑辣,且跟南宮柔關係不好就算了,可墨紫煙平時說話都不會很大聲,跟南宮柔關係也很不錯。
爲什麼,只是一句話,會讓墨紫煙這麼生氣?
“南宮柔,這可是你自己選的路。”
看着在衆人議論聲中臉色發白的南宮柔,屈雲突然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困在殿中央的姜止戈有些憤憤不平,看到南宮柔陷入窘境,屈雲這傢伙竟然會感到解氣?
虧得之前看小說時,姜止戈還希望屈雲能夠全收三位女主,建立一個後宮結局。
現在想來,得不到南宮柔便立馬倒戈,甚至趁勢奚落南宮柔的屈雲,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一位豔絕九天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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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畫面中,太陽西落,時間來到黃昏。
姜止戈盤坐在殿內閉目修煉,不多時,灰頭土臉的墨丫丫跑了進來。
“師尊!師尊!”
墨丫丫小臉滿是淚水,跌跌撞撞的跑到姜止戈跟前,伸手就想要撲進他懷裡。
姜止戈驀然睜開眼睛,冷眼盯着墨丫丫。
修煉中途很忌諱很打擾,墨丫丫突然哭喊着跑進殿內,要不是他心玄如鐵,走火入魔都不一定。
墨丫丫急忙收回手,站在原地哭個不停,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姜止戈沉默片刻,終是嘆了口氣,問道:“怎麼回事?”
墨丫丫還在不停抽泣,小聲問道:“師、師尊,丫丫能換個名字嗎...”
姜止戈眉頭微皺,不用多想,肯定是宗門內同齡的孩童嘲笑墨丫丫的名字土氣了。
小屁孩們可不會管墨丫丫是不是閣主親傳,說起難聽的話來絲毫不會忌諱。
姜止戈稍作思考,轉頭望向了殿外的一座山峰。
那座山峰名爲香爐,山中瀑布飛濺,水霧蒸騰而上,在夕陽照射下形成了一縷縷美不勝收的紫霧。
“日照香爐生紫煙......以後,便喚你爲紫煙吧。”
姜止戈說着站起身,繞過墨丫丫往殿外走去。
“紫煙,墨紫煙,好耶丫丫有新名字啦!”
墨紫煙頓時破涕爲笑,高興的蹦蹦跳跳。
這時她看到姜止戈要離開大殿,急忙追過去問道:“師尊,你要去哪呀?”
“繼續修煉。”
“可是師尊,咱們修煉到底有啥用呀?”
墨紫煙一臉懵懂,她不太懂什麼是向道長生,更不懂什麼是竊天聖體。
自己被姜止戈如此嚴苛要求的修煉,擁有遠超十歲孩童的力量,面對一羣壞蛋嘲笑時,卻要顧忌到宗門律法不得對同門出手。
如果能夠教訓那羣壞蛋,自己也不會這麼委屈。
姜止戈腳步頓了頓,緩緩答道:“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
說是這麼說,但他自己修煉的最大宗旨是守護身邊的人。
至於這一句聖人才能說的話,姜止戈有幾分本心,卻也做不到那麼高尚,純屬是想教誨墨丫丫才這麼說。
所幸邁入元海境以後,姜止戈算是做過不少造福周邊百姓黎明的善事,有資格對墨丫丫說出這句話。
“爲天地立心,爲、爲什麼來着...”
墨紫煙還沒弄明白話裡的意識,姜止戈便已不在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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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丫丫果然就是紫煙仙子。”
“還用果然?我看你是傻子吧......”
“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此等仁義之心,當真令我佩服。”
“是啊,難以想象,這番話竟是從魔帝口中說出。”
殿內衆人心情複雜,換做是在之前,他們絕對會對這番話嗤之以鼻,認爲姜止戈是在惺惺作態。
但是如今,看過前半段記憶的衆人,只是感到了一陣唏噓。
早年的姜止戈,確實有一顆赤子之心,可惜終究還是淪爲了成人人得而誅之的魔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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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雲閣最適宜修煉的地方便是白雲峰內的臨天殿,姜止戈離開大殿後自然不是繼續去修煉。
他找到了門內所有收過幼年孩童爲徒的長老,並且找出今日下午外出玩耍過的孩童的師傅。
這些長老,無論內門外門,皆被罰去斷罪崖下跪三月。
一名女長老很是委屈,直言道:“三月?閣主,您也罰太重了吧?今日我家妮子是外出過,可她絕沒有欺負丫丫,她還說那羣嘲笑丫丫的男孩很過分來着。”
姜止戈面無表情,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靜靜注視着女長老。
“閣、閣主恕罪!”
女長老瞬間背後發涼,下意識跪倒在地,不敢在姜止戈面前擡起頭來。
姜止戈面對墨紫煙時的面無表情只是面無表情,因爲他這種人真的很難再拿出太多表情。
面對衆長老時,同樣是面無表情,但那股冰可徹骨的寒意,即便不用刻意釋放蛻凡境的威勢,也能讓衆長老肝膽欲裂。
姜止戈罰這些長老下跪三月,懲罰只是其次,爲的是讓所有長老都不敢再讓自家毛孩子欺負墨紫煙。
而且這幾個被罰去下跪的長老,待到刑滿回來之後,絕對不會讓那些欺負墨紫煙的小屁孩好過。
待到姜止戈離開,衆長老方纔如釋重負,那名女長老更是委屈到快要哭出來。
“不管怎麼說,閣主也太護犢子了吧?”
“不能說護犢子,閣主他性格一直都是這樣......”
“奶奶的,下跪三個月,等我從斷罪崖回來,一定要暴打一頓那個狗崽子。”
除去少數幾個是真的管教不方,在場很多長老都是受到無妄之災,他們不好向姜止戈自述委屈,只能把怒火發泄到那些欺負過墨紫煙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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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之前有多少人說,魔帝是高冷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