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想要見我。”莫黎是在虛擬空間裡見的他，她的身上穿着打扮和往常無二，最明顯的就是她的臉色的。
冰冷的想塊冰，此刻看着澹臺明滅的眼神更是沒有任何的情緒，就好像澹臺明滅和其他人一樣，都不是她需要在意的對象。
“莫黎……”
“我叫做零一，我想我之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莫黎打斷了他的話，冷言說着，“那麼，反抗吾統治的人，你是爲了什麼想要見吾。”
“你不記得我了麼……”澹臺明滅看着她，似乎不相信她會那麼說。
“我的數據庫裡有着所有的記憶資料，我當然記得你，但是和你認識的是人類的莫黎，而不是機械生命之主的零一。”莫黎看着他，眼神沒有任何的躲閃。
“我並不想傷害人類，但是如果被冒犯了，我也會採取一些手段。職業者這種東西，在科技側文明之中是不需要存在的。”
莫黎這話是在警告他們安分一點，不要讓她動手直接清除了他們。
澹臺明滅沉下了臉，“我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莫黎你還能回來我的身邊麼。”
“葉心總是喜歡多說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最後重申一次，莫黎已經死了——”葉心將事實告訴澹臺明滅她不意外，甚至還是在她默許的情況下。
“我終究是從她的‘死亡’上所誕生出來的新生，你和她之間的事情我都知道，所以我不希望有一天我和你之間是敵對的。”
“想必，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你的莫黎也會難過的吧。”
“她讓我帶一句話給你，對不起。”對不起當天她是想要和他舉行婚禮，可惜身不由己，對不起她讓零一出現，讓整個文明遭受到了這樣的事情。
這些話都含在了對不起三個字裡，那是屬於‘莫黎’的心裡想法，和莫黎她無關。脫離了扮演的角色之後，她也就和那個人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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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明滅會因爲她的話而放棄纔是最不可能的，人類暗地裡組成了聯盟對抗機械生命的統治。
機械生命的學習速度是飛快的，在誕生之後的一年，他們就能明白人類的各種情緒了，甚至有不少進步快的，已經能夠和人類相處也不會被發現是機械生命。
莫黎曾經聽過那麼一個說話，讓一個人走進黑屋子裡和智能機械生命對話，那個人沒有發現，那麼機械生命纔是真的誕生了。
一年後，人類的人口有回升，可是卻太慢了。莫黎直接啓用了生命工廠，開始用科技手段創造人類的嬰兒，每個嬰兒出生之後，會有機械生命來照顧。
十八年之後，當年最早一批的人工嬰兒已經成年了，對於他們來說，人類也好機械生命也好，根本沒有多少清晰的界限。
因爲他們幾乎都是機械生命撫養長大的，而撫養他們的機械生命對待他們和其他的人類父母對待孩子沒有差別，甚至在很多的地方還有超出。
而新一輩的人類孩子在莫黎故意的引導和潛移默化之下，沒有父輩那麼仇視和厭惡機械生命，一切都是好的。
職業者依舊存在，不過他們卻也朝着科學側發展了。而不是和當初一樣，要將靈能作爲主導，科技作爲輔助。
比如雷電系的職業者，他們會額外的多去學習和點有關係的科技，電磁的應用以及各種，比起當初按照遊戲裡那些職業還要更加的強大。
莫黎很滿意這樣的情況，像是那種放棄自己最大的優勢力量轉而去走一個沒走過的道路，在她看來和傻逼一樣。
機械紀元136年，機械紀元的開端就是人類被零一統治的那一年，現如今，所有的人類都稱呼她爲陛下。
套上久違的殼子，給她一種沉重的感覺。
澹臺明滅今年已經156歲了，按照現在人的壽命來說還算很年輕，可他卻是不行了。
“我就知道你回來的。”躺在病牀上的澹臺明滅外表看上去是個瘦削的中年人，而她的外表卻依舊停留在了二十多歲，年輕美麗。
“你要死了。”莫黎冷漠的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說道。
“我知道。”澹臺明滅看上去卻是一點都不在意，只是一個勁的笑着看着她。
“莫黎，你相信麼，我覺得我們很久以前就是認識的，等你，不過是一件已經重複過的事情。”
莫黎的心猛地跳了跳，面上卻是一絲情緒都沒有流露出來。
“你說想要見我，我來了，你有什麼要說的……我會幫你記錄的。”莫黎也分不清楚演戲的人是她，還是‘莫黎’了。
“葉心說，你是不可能被消滅的。”澹臺明滅忽然那麼說道。
“你可以選擇不告訴我的。”莫黎想要轉移意識，已經不可能了。這病房有問題，“你們還沒有死心麼。”
“除了你們這些舊時代過來的人，其他的人都已經接受了我的統治。我不覺得我統治你們，讓你們覺得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莫黎就算是在這個時候也沒有一絲的慌張，鎮定的完全看不出來已經踏入了陷阱。
“連同意識一起泯滅，這個辦法還是葉心想出來的，可惜他已經看不到他的技術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澹臺明滅的話莫黎很清楚，葉心當然看不見，他早十年前就已經死了。還是她親手下的命令，葉心千不該萬不該想要窺探她的秘密。
“你願意來我很高興了，那你願意陪我一起離開麼。”
“莫七。”澹臺明滅對着她笑了笑，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莫黎沒有甩開的他的手，沉默了一會兒露出了一個艱難的笑容，她很久沒有操控身體，意識和身體之間多少還有不協調。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狡詐。”
……
從肉體湮滅到意識，莫黎最後傳達給澹臺明滅的話是，“我沒有輸，而你們做的註定是無用功。”
“是我累了，我不想繼續下去了，而不是你們殺死了我。”
澹臺明滅最後的時候想過了很多，最後想到的是當年在永恆之約裡的時候，莫黎那哪怕在絕境都能夠翻盤的底牌……這一次她又藏了什麼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