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一邊做着某種神秘實驗的夙淺,笑眯眯道:
“能力不錯,可是眼卻有點兒瘸啊。”
何止是有點兒瘸?
簡直就是瞎,若不是他早就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或者換成別的帝王,就他這對自家人瞎成這樣的德性,早就被砍了不知多少回了!
面無表情的君息,一邊批着公事,一邊一本正經的想。
可是他就是不張嘴,不想跟某人說話。
那莫名傲嬌,又莫名彆扭的樣子,瞅的一邊的夙淺嘴角一抽,表情微妙。
這人,是不是一不小心點亮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技能’了?
想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何種的淡漠超然,何種的清冷如霜啊,怎麼這會兒,就跟個熊孩子一樣了?
嘖~
果然,外表一本正經冷淡的人,都有一個悶騷的心。
略有些嫌棄的瞥了眼裝模作樣的君息一眼的夙淺,摸出一個果子啃在嘴裡,手下開始組建生物值編程代碼。
外頭跪了一天一夜,仍舊得不到皇上‘垂憐’的柳巖,心下墜入谷底,面上死氣沉沉。
完了。
他想。
皇上這一次怕是不會原諒他了。
也是,只是聽聽這些年將軍府的下人們是如何仗着他的名頭,在外面作威作福,仗勢欺人,還隨意奪人性命,以及各種明裡暗裡的受賄,他都覺得自己死一萬次都不夠。
再加上不僅是將軍府的下人們如此,就連嫡出的大小姐都是這樣,皇城的百姓們,怕是對他的人品都質疑許久了吧?
畢竟有這麼些拎不清的小姐跟下人們,會有多拎得清的將軍啊?
還有——
柳巖的神情黯淡到極點。
還有,輓歌。
他在之前只是聽下人們認罪過,這些年是怎麼對待她的,可是細查了之後,才知道,穆芝蘭生前與逝後,都從來沒把輓歌當成一個人看,甚至連一個奴才跟狗都不如。
也難怪她那般的不待見自己,不願意喊他一聲爹。
柳大將軍這一跪,也算是震驚整個朝野了。
無數官員都開始上書皇帝,讓他三思,而這消息終究還是傳到了,被一羣嬤嬤各種明裡暗裡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柳婉婷耳朵裡。
尤其是那些,看授了某種意,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小妖精們是各種的誇大其辭,說是這次有不僅柳大將軍完了,她柳皇后也跟着要完,誰讓外頭已經有無數聽到風聲的,那些被柳大小姐曾經沒進宮之前,迫害過性命的人,以及前來討要說法了云云。
可把柳婉婷給氣個夠嗆。
二話不說的提起自己的鞭子,朝着御書房跑去。
“你說,這下這個柳皇后是不是要涼了?”
“唔,差不多。”
“嘖,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麼蠢成這樣?要不是有那麼一個靠譜的爹,就這樣的腦子,還能進宮當皇后?”
“就是,瞅着柳婉婷這樣,就想起曾經那些個有錢有勢,且還迫害過我們的嘴臉,那叫一個厭惡啊!”
“沒錯,欺負欺負她,也算是給咱們自己出口惡氣了,心情也美多了。”
“難道只有我好奇,明明柳二小姐有能力直接幹掉柳大小姐,爲什麼要偏偏這樣折磨她?”
“你傻呀,鈍刀割肉才最疼,殺了她,哪裡有折磨她有意思?”
可不就是有意思嗎?
這些日子,柳大小姐的日子當真是過的水深活熱,白天要時時刻刻的跟一羣嬤嬤們拼死抵抗,再加上她們在那裡各種幸災樂禍的刺激,晚上還要忍受徹夜寒冷,與吃不着飯。
可就算這樣,也不知道柳大小姐到底哪兒來的精力,還是這般的生龍活虎,看的她們都是滿臉羨慕,忍不住的感慨:
人傻,果然還是有好處的啊。
瞧瞧,跟她們的腦子就是不一樣,要是她們遭受到這樣的待遇,早就一根繩子吊死了乾淨,可人家卻還興致勃勃的要拼死抵抗到底,真不知道那般威武睿智的柳大將軍是怎麼生出這麼沒腦子的閨女的。
唔,大概慧極必傷?
所以才生了這麼個蠢東西來禍害他一番?
小妖精們一邊各種的談論柳婉婷與柳大將軍,一邊又趣味十足的跟去看戲,反正柳二小姐說了,她們在這個後宮裡是怎麼喜歡怎麼來~
當柳婉婷提着鞭子衝到御書房前時,就看到赤着膀子,直挺挺的跪在那裡的柳父,心頭一痛,撲上去就要把柳巖給拉起來。
“爹爹!你這是幹什麼?你快起來!起來啊!”
“胡鬧!”
一看到柳婉婷,柳大將軍的鬢角就開始突突突的抽疼,一把揮開她的手,沉聲:
“你也給我跪下,等皇上什麼時候原諒你了,你再起來!”
“爹!”
柳婉婷尖叫。
“憑什麼呀!我做錯什麼了也要跪?明明是他們的錯!是他們——”
啪的一下。
柳巖一把掌打在了柳婉婷的臉上,這還是第一次,柳巖動手打她。
很是歇斯底里的柳婉婷懵了懵,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她捂着被打的臉,不敢相信的指着柳巖。
“爹,你打我?”
看着柳婉婷那模樣,柳岩心底涌出一抹痛色,他深深的吸口氣,說道:
“婉婷,裡面坐的是皇上,是大朝國的天,是擁有整個大朝國的一切,他要你生你便生,他要你死你便要死,可他是位名君,不會隨意打殺人,正因爲這樣,只要你虛心求教,誠心認錯,他會原諒你的懂嗎?”
“你現在不冷靜,還年幼,爹不能看着你一錯再錯,懂嗎?跪下來給皇上認錯,認你這些年殺過人的錯,飛揚跋扈的錯,仗勢欺人的錯——”
“我沒錯!”
柳婉婷恨恨的瞪着柳巖。
“我沒錯!一切都不是我的錯!那些我殺過的人,是他(她)們該殺!是他們頂撞我,不敬我,還罵我,我爲什麼不能殺?我飛揚跋扈怎麼了?我仗勢欺人怎麼了?我有這麼能力,有這個資本,爲什麼不可以?孃親說過,只要我要,全天下的任何東西都任我取之!”
“現在,孃親沒了,所以你不要我了?要柳輓歌那個賤人了對不對?”
說到這裡,柳婉婷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就有些許灰氣從她身體裡溢出來,且越溢越濃,越濃越深。
“哇哦~要出來了~,快快,你先去壓制一下,我都東西還沒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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