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僅僅是想要得到長生不死,還想把老子的一切能力給換到他自己的手裡?這狼子野心可真夠大的——”
夙淺嗤笑一聲。
“也不怕撐死!只是很可惜,有些東西,老子可以不要,但卻絕對不允許別人窺視的伸手來奪!”
哼哼二聲,她摸了個果子咬在嘴裡,飄到下界的那個囚籠裡,瞅着已經廝殺成一片的人們,冷漠的盤腿坐在那裡,看着他們尖叫,掙扎,憤怒以及黑化。
曼陀洗滌心靈的能力很厲害,但是曼珠誘發人黑暗的能力亦不弱,不然也不被死後還能留下執念,最終被冥帝給帶回冥界淨化。
曼珠不淨化,它自身所產生的怨恨與戾氣會引來無數的魔氣與雜碎之氣,從來毀了一方世界,或者多方世界,極有可能,卿棠那混賬就是用這種方式,不費吹灰之力的毀掉七界,又攻上四天的。
“嘖~”
想到這裡,夙淺撇了撇嘴,不知是嫌棄還是鄙視,總之表情不太好看。
這方囚籠從黑月出現沒多久就開始進行了大屠殺,哪怕鳳錦跟暮許深他們有心阻止都辦不到,不僅辦不到,還被影響到了,幾乎都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親手幹掉自己的小夥伴。
幾個心下驚駭不已,終究是紛紛脫手,朝着半空中閃去。
當他們一身狼狽的懸浮在半空中喘息的時候,天空中那輪黑月的顏色又開始慢慢的發生了變化,朝着紅色蔓延而去。
而那紅色從黑月的中心朝四周擴散,那擴散的紋路像皮膚下面的血管一樣,大小不一,粗細不等,但是顏色卻越來越紅,擴散的範圍也越來越大。
“開始了。”
夙淺啃着果子的動作一頓,半眯着眼看着月變。
白月變黑,黑月變紅,這怕是到了激活換髓大陣的時候了。
而當換髓大陣被激活後,想來卿棠就會出現在這裡。
卿棠想得到她的長生不死,與一身別人無法複製的能力,定然不僅僅只有換髓大陣這麼簡單。
要知道換髓,換髓,沒有本人到場,他要怎麼換髓?
但是,卿棠的野心那麼大,而三魂不全,能力連三分之一都使不出來的自己,他怕是不滿足,所以——
夙淺半眯着的眼睛略暗。
所以,她的天魂跟人魂,十有八九被那混賬東西給弄到手了,或者說是一直在他手中,只不過由於天時地利人不合,所以才一直沒成功。
他在等自己的地魂。
在等她的天地人三魂融合爲一的那瞬間,進行換髓。
因爲天地人三魂合一後的某個瞬間,她是運行不了能量的,因爲能量都被三魂合一給全部吸收利用了,所以她需要重新補充能量。
而那個時候,正是他出手的好時機。
想清出問題的關鍵點在哪兒後,夙淺相當冷淡的勾了下脣角。
“心思到是真花費的不少呢,那就來看看,你能不能把老子的一身能力給勾走好了。”
像是一點兒都不杵自己隨時會被人弄死,又像是一點稱都不在意自己會被人弄死的夙淺,就那麼冷眼看着黑月中間的血色越來越濃郁,擴散的也越來越邊緣,朝着滿血月的架勢涌動。
“噝——那是怎麼回事?”
同樣注意到黑月不對勁的幾人,仰頭望着天空上的那輪又開始異變的月亮,心下那種越發危險的預感,濃重到想把人給逼瘋。
他們無能爲力,又忐忑不安的看着那輪白變黑的月亮,此時越來越紅,越來越亮,到最後凝成一輪隨時都能滴下血的滿紅血月。
在滿紅血月成型的那瞬間,吱呀一聲,類似於開門的聲音,清晰的響在衆人的耳朵裡,然後他們看到一扇憑空出現的黑門,在他們面前打開,從外面走進來一位紅衣如火,各色牡丹花點綴在長袍上的研麗男子。
那男子一進來,就朝着他們望來,確切的說是朝着他們身後不遠處,那個盤腿坐在半空中啃果子的人看去。
當看到夙淺的那瞬間,紅衣男子彎脣一笑。
“好久不見吶,小夙兒~”
他這話一出口,夙淺抄起手中的果子就朝他的腦袋砸去,一臉嫌棄道:
“別用這種噁心巴拉的語氣跟老子說話,老子的天魂跟人魂呢?”
看到她這模樣,卿棠也不惱,反而笑的越發研麗絕色。
“這麼肯定你的天魂跟人魂都在我手中?”
“嗤,廢什麼話呢?換髓大陣都爲老子準備好了,沒有天魂人魂,三魂不合一,你怎麼得到老子不死的能力跟一身你垂涎無比的技能?”
夙淺嘴裡的換髓大陣一出,卿棠那研麗絕色的笑容微微一滯。
“你恢復記憶了?”
“對啊,你開不開心?高不高興?激不激動?”
咧着嘴笑的惡意滿滿的夙淺,哼笑一聲。
“蒼虯被老子幹掉了喲,沒人給你當幫手了,真可惜——”
“幫手這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並非只需要他一個罷了,不過你能從混沌鍾裡了來,到是挺讓本座另眼相看的,畢竟你的地魂貌似非常不移,稍有不慎可是會隨時逸散的——”
卿棠笑意盈盈的站在夙淺不遠處,墨發紅衣,容顏研麗絕色,當真驚爲天人,可是鳳錦跟暮許深他們可是一點兒都驚豔不起來,表情反而越來越凝重與沉鬱。
他們總有一種,今天怕是要葬身在這裡的感覺了。
“也是,你這種人不管是禍害人還是利用人,從來都不手軟的。”
很是認同他這話的夙淺,點點頭,咬着果子咕噥。
“始初跟凰九呢,被你乾死到哪個犄角旮旯裡了?”
“唔,他們還大有用處,本座現在還捨不得殺他們。”
像是很悠閒,亦看不出來二人之間斗的你死我活的卿棠與夙淺,就那麼旁若無人的聊起了天來,瞅的一邊的幾人古怪不已,完全不知道這二位大佬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直到七聊八聊,天上的那輪滿紅血月,發出一陣刺眼的紅光後,卿棠才止住話題,衣袖一揮一擺,天上的那輪滿紅血月,瞬間就調轉了下來,由天空上方出現在衆人腳下。
然後那滿紅血月慢慢朝着地下滲透擴大,甚至還咕嘟咕嘟的冒着煙氣嫋嫋的血泡,直到變成一個巨大無比的陣法,纔算徹底的靜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