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兒知道,它怎麼突然颳大風了呢?
傾顏少年對夙淺那十分嫌棄的目光,默默的把這句話給吞了下去。手機端
好吧,他身體弱,這是事實,怨的了誰?賊老天?
最終,少年還是被夙淺提着脖子給吊回醫院,結果剛到醫院這少年直接發燒,暈了過去。
.......
夙淺嘴角微抽,媽的,紙糊的啊,動不動發燒暈倒,乾脆死了算了!
結果證明這少年屬小強的,每次都能死回來,這麼強大的生命力也沒誰了,當然,前提是他們有那個雄厚的資本投放到這少年身。
不然,要是生在普通家庭,早特麼玩兒完。
這個位面,少年磕磕絆絆的活到了三十歲,其實他可以活的更久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沒有把自己的靈魂提取到機器人身,若是那樣的活,活個百八幾十年的不成問題。
可是他沒有。
他說他靈魂承受不住提取的衝擊,段傾珩他們信了,因爲少年的身體實在是太弱,是一天弱過一天;而且愛麗絲最後也是認同的。
可是夙淺只是呵呵一聲,這少年又想整什麼幺蛾子了。
傾顏少年嚥氣的時候是抓着夙淺的手的,三十歲的段傾顏瘦的驚人,是真的只剩下一具皮包骨頭了。
可是他臉的笑容一如往昔,不管何時何地,只要夙淺的眼神落到他身的時候,他都是笑的乾淨純粹,明媚如稚子的。
那種笑容常常被愛麗絲鄙視調笑,可是愛麗絲每每都被那笑激紅了眼眶,然後對那隻面無表情的小白貓十分不爽,一個不爽找茬,一找茬幹架,一干架那是天崩地裂。
他們幾人已經習慣了,真的。
要是哪一天這二隻不幹架了,他們才覺得怪呢。
算是在段傾顏火化的那一天,她們二隻還在大大出手。
那天,雨下的很大。
跟夙淺幹一架的愛麗絲,仍然被夙淺踹到地爬不起來,愛麗絲透過極速墜落的雨水看着半空神色冷漠,眼神沁涼,甚至連面部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的小奶貓,嘲諷的扯了扯嘴。
“這麼多年我要是再不知道你其實是個女人,我真的要被自己蠢死了,可正是因爲知道,我才覺得,這世怕是沒有哪個女人你的心更冷,更硬了,那小孩兒他,那麼,那麼——”
愛麗絲的聲音有些哽咽,那個少年啊,是他們一直守着護着的少年啊,他的心思,他們哪一個不知道?
可是這隻貓從頭到尾都是冷眼旁觀,甚至他們都十分的不明白,既然她對少年是沒有感情的,爲什麼還要守在他身邊?
明明守在他身邊,距離明明那麼近,只要一伸手能碰到,可是爲什麼她那麼吝嗇給予呢?
與其這樣,還不如一走了知的好,至少這樣便斷了念想,或許還會有新一個人的出現也說不定,而新出現的那人說不定會成爲少年繼續支撐下去的動力,儘管他們都知道這種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可是他們寧願這麼期許着。
愛麗絲看着神色沒有任何波動的小白貓,低笑了一聲。
“我詛咒你,小貓;我詛咒你,某一天愛而不得,棄而不能,舍而不願,永遠被折磨,永遠得不到救贖;我詛咒你,會遇見一個讓你傾盡所有都得不到的男人,哪怕你有能力毀天滅地,可是那個人,你永永遠遠得不到!”
這瞬間,愛麗絲清楚到看到,那隻小奶貓沁涼的眼眸裡爆發出驚人的殺意,那殺意陰冷的如同鬼魅附身,死神降臨,她甚至能感受到那濃成實質的殺意,是怎麼纏繞在她的脖子,一點一點的掠奪她的呼吸。
愛麗絲如貓眼一般的眼眸裡閃過一抹瑟縮,心臟劇烈的跳動,這麼多年她歷經的槍林彈雨不少,可從來沒有哪一刻如這般的驚悚過。
這瞬間她忍不住懷疑,對面的那機器貓的身體裡真的會是一個人嗎?
一個人類怎麼可能有那種,那種,那種讓她說不出來的匍匐敬畏感,那種從靈魂裡震顫出來的戰顫,讓她覺得這一瞬間,她冒犯了一位神靈。
而等待她的一定是——不可饒恕的懲罰。
夙淺從棍子翻身而下,握着變幻成雙刃戟的棍子,揚手要朝着愛麗絲有心臟刺去。
而愛麗絲髮現此時的自己,騰昇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因爲任何反抗在她面前都是無用的。
在雙刃戟要刺穿愛麗絲心臟的那瞬間,從愛麗絲的胸口掉出來一個巴掌大的水晶球,那水晶球十分透白,裡面乾淨純粹,可是偏偏那其的一抹桃色抓住了夙淺的眼球。
夙淺在看到那水晶球間虛浮的淺桃色花瓣時,冰冷滿含殺意的眼眸頓時是一縮,而她刺向愛麗絲的動作也凝固在了那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呼吸都快要停止的愛麗絲,看着那古里古怪的兵器停在她心臟的一毫米處不動了,而那人歪着頭看着掉在她身邊的水晶球。
在看到那水晶球的時候,愛麗絲的眼眸裡出現了一抹濃重的悲哀,她脣角蠕動“這是他託我,交給你的。”
夙淺的睫毛顫了下,機器貓的身體豁然停止了所有機能,噗通一聲砸在愛麗絲身,與此同時,一道纖細的身影從那機器貓的身體裡脫離出來。
那身影極爲縹緲,虛浮,透白的一碰碎,可是這的的確確是一位女子的身影,而這身影僅僅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讓愛麗絲無驚豔的想起了一個無法代替的詞:風華絕代。
是的,風華絕代。
除了這個詞之外,她想不出任何能夠代替它的詞藻。
那身影彎腰把那水晶球拿起來,握在手,緩緩轉身,直接徒手撕破虛無,瞬間消失。
空氣一瞬間靜了下來,滴滴嗒嗒的落雨十分清晰可聞。
愛麗絲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慢慢的從地坐起來,垂眸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庭院,又看了看砸在她身失去生機的機器貓,面色呆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半晌,她才從剛纔極爲不真實的一幕回過神來,喃喃自語“原來,真的不是人吶——”
是了,那樣強大的能耐,怎麼可能是人呢?
人類,怎麼可能做到那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