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她不想錯過了!
她終究還是愛他的。
“我,我想回來——”
蘇楚哭的不能自已,飄到夙淺面前哽咽出聲“我選擇回來,想要跟他攜手一生,白頭到老——”
“可以啊。”
夙淺笑眯眯的看着她,指尖動了動想從這具身體裡脫離出去,好讓蘇楚迴歸本體,然後她在確認任務,能去下個世界浪了。
這個世界沒有異動能量源,搶不來外快,不在這裡繼續浪蕩了。
誰知這時——
一雙微涼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一直安靜默不作聲,作爲當事人之一的蘇峪,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卷長的睫毛顫動,如即將翩飛的蝴蝶,天光明亮之下,他目光晦澀的望着面前這個笑容春光明媚,卻多了一層渺然的女孩兒,脣角翕動。
“你——”
要離開了嗎?
不知道爲什麼,他是有這樣的一種感覺,惶恐的即將失去。
這麼一想,指尖略略收緊,在夙淺白皙的皮膚印下暗紅色指印。
“你是不是——”
要離開?
誰知還沒等他問出口,那邊焦急無的蘇楚開始催促“快一點好不好,請你快一點——”
夙淺挑了下眉,倒是也沒再掙開蘇峪捏住她手腕的手,直接着這樣的姿勢脫離了屬於蘇楚的身體,而在她脫離的那一秒蘇楚的魂體朝着自己的身體鑽去。
做爲直屬感官最強的蘇峪,只覺得手掌下的手腕有一瞬的失去了所有力道,變得軟綿無力,誰知下一秒像突然被注入了無限力量,瞬間掙脫他的手,朝着那邊半跪在地,噝噝直喘氣的陳致遠跑去。
眼眸微微睜大,少年茫然的看着那個越跑越遠的身影,清亮的眸光暈染出模糊的軌跡。
魂體與身體還沒有徹底融合的蘇楚,實在管不了那麼多,撲到陳致遠身,緊緊的抱住他的頭,紅着眼眶,淚水漣漣。
“致遠,致遠,看着我,看着我,我沒有說完,我不是陳晴的女兒!我被爸爸謊報了年齡,只阿峪大三歲,跟阿峪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所以跟你沒有血親關係,懂嗎?懂——”
血氣涌,腎腺素過高,在魂體與身體還沒有徹底融合下這麼激動的蘇楚,只感覺靈魂撕裂一般的疼,安慰陳致遠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一黑,徹底暈死了過去。
而畫地封魔的陳致遠愣愣的看着軟到他面前的蘇楚,遲鈍的大腦,撕裂的痛楚,逐漸的開始理解她之前所說的話,跟反應過來她暈倒在自己面前的事實。
臉色變了幾變。
陳致遠踉蹌站起來,跌跌撞撞的抱着暈死過去的蘇楚朝樓梯口跑去,那不顧一切,焦心無的樣子,看得同樣半跪在地,安慰他的秦妖嬈慢慢的垂下了眼,跌坐到地,靜如石像。
那被幾人遺忘的蘇少年,茫然的保持着蘇楚掙脫他的姿勢,用另外一隻手慢慢的摁在自己的胸口。
在被掙脫的那瞬間,有什麼東西從他的心口處飛走了。
空落落的,漂浮無根。
天光明亮,太陽焦灼,白雲浮動,微風略過,一切的一切都是這般的生機盎然,暖如懷抱。
可是少年卻覺得自己是那般的冷。
無處不在的陰冷寒風,像是突然從地下竄涌來一般,衝進他的身體,刺進他的血肉,碰撞着他的骨骼與靈魂。
那種難掩的疼,讓他慢慢的紅了眼眶。
這是這個打小堅強倔強,清貴漠視的如玉少年,頭一次紅了眼。
與此時同,四九城某商業大廈裡坐在會議桌後開緊急會議的葉脩,猛然回頭朝天空氣看去,極乎是下意識的,他站起來單手摁在了脖頸的那個莫名晃動的小玻璃瓶。
那個小玻璃瓶子散發出一陣仿若虛幻的碧綠色生機綠光後,逐漸的黯淡下來,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墜落在他脖頸。
葉脩冰冷無機質的縮了縮,大長腿一邁朝外走,一邊走一邊快速吩咐“專機,去h市!”
“啊?啊哦!”
助理愣怔一瞬,趕緊跟,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情緒波動如此大的九爺,心下卻有些惶恐的想。
該死的!
不會是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了吧?
九爺的臉色好特麼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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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若你爲風,願我爲雲;若我爲箏,請你爲線;——蘇峪。〗
好端端的,蘇楚這突如其來的暈倒變成了腦死亡。
原因未知,理由未知。
總是這是很多被請來的領域專家共同判定出來的結果。
還說,除非有跡發生,否則這人一輩子只能躺在牀了。
陳致遠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兩眼一黑,直接摔在了蘇楚的病牀邊。
於是,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而蘇峪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卻有一種模棱兩可的感覺。
或許。
蘇楚要回來了。
這個蘇楚是真真正正的蘇楚。
不是那個——
他頓了下,守在病牀旁,自蘇楚暈倒後,他在學校,醫院,以及他們曾經生活過的出租屋,這三點一線開始奔走。
在某一天,他收拾蘇楚的房間時,在牀底下發現了兩個大箱子,那裡面裝的全都是他的衣服。
他扯了下嘴,有些無奈的想。
看,還說沒‘偷’他的衣服,那這些是什麼?
騙子。
當他把自己的衣服搬回房間,整齊的掛回衣櫃的時候,在最下面看到了一沓一沓厚厚的現金鈔票,現金鈔票還壓着一張獎的彩票。
數值頗大,億位數。
時間在她去四九城之前沒幾天。
難怪那幾天她神神秘秘的,不讓他去她的房間。
原來,是這麼回事。
茫然的眨了下眼,他看着這些錢沉默不語,蒼白的指尖卻一點點的收緊,淡薄的脣瓣被他咬的鮮血淋淋。
在蘇楚昏迷的這三年,陳致遠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着她。
還有一另外一個男人經常來。
秦妖嬈說那是h市第一大世家,葉家的家主,葉脩。
在四九城時,蘇楚還坑了葉脩跟秦家的一大筆生意,價值數個億,因爲她看葉脩不順眼,拿陳致遠‘威脅’自己,坑了他,真心是不要臉到極點了。
嗯,這確實是她會幹的事,蘇峪這麼想。
可又不是蘇楚會幹的事,蘇峪又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