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看開了，倒沒看出什麼情緒。現在想來也好笑，以前是忙着爭寵，到了生死關頭，又覺得一切都不比命來得矜貴。”
綠衫輕嘆了一聲，平日裡妖嬈明媚的臉顯得素雅了許多。
去掉濃妝豔抹，她也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也難怪在這麼多的侍妾當中，綠衫始終得秦淮的鐘愛。
“如果我們不是那樣相遇，也許能成爲朋友。”韓束呆怔地看着綠衫的臉。
眼前的女子娥眉淡掃，風雅婉約，有江南兒女的秀美，和往日的濃妝有着天淵之別，就連這氣質……
綠衫直勾勾地看着韓束，微微搖頭：“你是不知道的，無論如何，我們都不可能成爲朋友。”
韓束不解地看着綠衫，只覺綠衫看她的表情很古怪。
究竟是怎樣的古怪，她卻說不上來。
她只覺得綠衫今日和以往份外的不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姐姐這樣的女子，大概是交不到幾個真心的朋友。”綠衫笑了笑，起了身，款款走遠。
“走路真好看。”韓束看着綠衫的背影，有些迷醉。
以往她怎麼沒發現綠衫是這麼迷人的女人呢？
她一向是粗心大意的，沒發現也不奇怪，那其他細心的人有沒有發現這一點？
綠衫像是聽到了她說話，突然回眸一笑：“姐姐，後會有期！”
韓束一聽這話蹙緊了眉頭。
這不是在王府嗎，爲什麼突然說這種奇奇怪怪的話？
綠衫總不成要出遠門吧？
直到綠衫走遠了，韓束還有點緩不過神，衝小草道：“綠衫今天好奇怪，小草，你說呢？”
“是有點兒。奴婢今兒個才發現綠衫夫人很美！”小草點頭附和。
“就是啊，這證明你以前也沒發現綠衫很美的事實。”
韓束說着突然眼睛一亮：“或許今天有好戲可瞧，咱們走！”
也許十三根本沒離開，不是還沒抓到兇手嗎？一定是那人在故意嚇她，他根本就沒離開南院。
小草見韓束突然間變得很興奮，忙跟在韓束身後，去往劉美人居住的北院方向。
午時很快就要到了，就不知劉美人今天能不能逃過這一場死劫。
大家都抱着相同的疑問，趕到現場。
劉美人坐在院前的老樹下，她沏了一壺好茶，自品自茗。
見韓束主僕來到，她朝韓束微微一笑：“姐姐，陪我喝杯茶吧。”
韓束很爽快地在劉美人對面的位置坐下，打趣道：“莫不是你在茶裡下了毒，死之前想找個墊背的。”
想想以前死的那幾個美人，個個死狀悽慘，就不知道今天會不會稍微好一點兒。
反正她到現在還稀裡糊塗，不明白爲什麼要死那麼多人，幕後人的目的又是爲什麼。
總不成殺人就是爲了好玩吧？
“若真有毒，姐姐敢喝嗎？”劉美人輕笑。
韓束搖頭：“不敢。”
她又不是傻子，有毒哪還敢喝？
這劉美人也真是的，昨晚上還怕成那樣，今天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
劉美人這時沏了一杯茶，遞給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