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保正歸來

“我命令!”細川信元嚴肅地語氣,讓衆人立刻挺直了腰桿,準備接受命令。

“明日一早,正式進入福島盆地!德川家康爲先鋒,搜索前進至阿津志賀防線以東二十里處,構建營地防線!”細川信元沒有派出自己的直屬部隊,反而是被邊緣化的德川家康,這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是!臣下領命!”德川家康在別人羨慕的眼神下接令,但是其內心卻恨得要命,這哪是什麼先鋒大將,分明就是讓他去趟陷阱、試雷區的。

“鬆永久秀其次!”細川信元扭頭望向了面目和善的鬆永久秀,然後以目示之。

“是,臣下明白。”鬆永久秀溫和的領命。

“可惡!還在我後面安排了監督隊!”德川家康心裡恨得牙癢癢,他現在真的是前有虎豹,後有刀槍了。

“其它各隊也都依次進入福島盆地。天海!委任你爲後方總指揮,負責守住石那阪,以及後勤保障工作。麾下有細川真之、池田恆興、香西佳清,香川元景、十河存之、京都備明智光忠、阪本備真田昌幸、定海備金丸昌次、志摩備陶忠元、能登備鈴木元重,以及一千雷炮營的伊賀崎道順。”細川信元將後方交與了天海(明智光秀),總兵力三萬餘人。

“是!貧僧領命!”天海平靜地接令,內心波瀾不驚。

“是!臣等領命!”其他諸將也紛紛領命,細川信元還多看了細川真之幾眼。按理說這麼重要的位置,應該是他這個下屋形來擔任,但是…能力還是不足以勝任這麼重要的戰役。

不過看真之的表情,並沒有什麼不滿,顯然他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

“至於什麼時候進攻嗎…先到達預定地點,實地看一下週邊的具體環境,再做定奪!”細川信元也不急於一時,他現在把握的原則就是:小心謹慎,步步爲營,寧可錯失良機,也絕不能犯任何過錯。因爲戰爭,有時往往就是一個小小的錯誤,就能導致滿盤皆輸。

“是!”衆人立刻低首領命。

“主公!主公!”從帳外進來一名忍者,渾身是血,但是卻表現得異常興奮,正是石川五右衛門。

“怎麼了?什麼事?”細川信元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是好消息。

“主公!屬下將加藤段藏給討取啦!”石川五右衛門終於報了那一針之仇。

“是嗎…很好。來人,把加藤段藏的首級祭旗!”細川信元非常滿意,看來自己當時派他暗中前去還真是對了,正好撿了個漏。

“遵命主公!”石川五右衛門高興地領命出去,自己當時擊殺加藤段藏也是費了一番周折。沒想到這個加藤段藏在重傷、流血、中毒、瞎了一隻眼、沒有武器等諸多debuff的情況下,赤手空拳又與自己爭鬥了一刻多種,最後萬幸,總算是給磨死了。

“主公!主公!服部保正回來了!”剛出去的石川五右衛門,攙扶着一名忍者又進來了。

“保正!快!快把他放下!宗詢!宗詢!快去把宗詢叫來!”細川信元一看果然是服部保正,好像受傷不輕,趕忙傳醫師保田(吉田)宗詢。

很快,保田宗詢就跑進帳內,先翻了翻服部保正的眼皮,觀察其瞳孔,又把了會兒脈,最後對保正全身上下又捏了幾把。

“主公,服部保正大人性命無憂,是連日來的奔波飢累所致,給他喂點稀食,再調理幾天就可痊癒。只是…”保田宗詢說到最後,有些猶豫。

“只是什麼?”細川信元眼皮一跳,這醫生說話最是氣人,前面說你哪都好,最後來了一句“只是”,就完全顛覆了前面的話。

“只是…服部大人的右腿完全骨折,應該是從高處墜落所致,加上救治不及時,又連日奔波…這腿…只怕是廢了。”保田宗詢越說聲音越小,他知道,物見番靠的就是這兩條腿,一條腿廢了,就意味着軍旅生涯的結束。

“知道了…把保正擡下去…好生靜養。”細川信元無力的揮揮手,他看到了保正已經暈死過去,大概是因爲到家了,身心一放鬆就…

“是…”左右領命,上前擡起服部保正,現場有些壓抑。

“主公…”突然,服部保正竟然幽幽轉醒了,右手微微擡起。

“保正,保正。沒事兒了,到家了,到家了。”細川信元趕忙上前,拉住保正的手,輕聲安慰着。

“地…地形圖…在…懷…懷內…”服部保正異常衰弱,用眼神看了看自己的上衣內袋。

淺井萬福丸上前,從保正的懷裡掏出一塊兒用防水綢布,包裹的地形圖,上面早已被鮮血染成了半邊紅。

“主…主公…”萬福丸雙手顫抖的遞與細川信元,這是用多少人的性命,才換取的重要情報。

“好,好,其他…人呢?”雖然不抱任何希望,但是細川信元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死了…”服部保正的目光暗淡,搖了搖頭:“都死了…只剩下一個…我…”

“保正,不要多想了,他們都是好樣的!你也是好樣的!這份情報來之不易,其份量足以決定這次戰役的成敗!你!以及死去的衆兄弟們!當居首功!”細川信元表情凝重,心裡已經開始盤算着該怎麼獎賞他們了。

服部保正欣慰地笑了:“有主公這句話…他們…死而…無憾了…屬下…代他們…多謝主公…”說着,服部保正還要起來行禮。

“免了,免了,快去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給我們了。”細川信元立刻制止了保正,然後示意擡他出去休息。

“好了諸位,剩下的就看我們的了,絕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細川信元竟然如此珍惜忍者的性命,這段小插曲,很快就在忍者界傳遍了。

細川信元對忍者的認同和關懷,遠超這世間的任何當權者。忍者界異口同聲,放出話來:絕不允許有任何忍者刺殺細川信元,哪怕是敵對方,也絕不能直接傷害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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