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一直到中午才散朝,大臣們,三五成羣紛紛散去,路過葉星雲跟前都是側目而視,又不敢大聲說話,嘀咕着,大夥繞道而行。
葉星雲倒是一臉悠然自得,東張西望的,一直留意宮廷走廊上時不時成隊走過的小宮女,看着十七八歲的樣子,在大漢也算大閨女了。要知道在大漢規定女子豆蔻年華即可出嫁,這十七八歲自然算老姑娘了。
嚴奕跟着葉星雲的步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衝了上去,一把手搭在葉星雲肩上。葉星雲也不甘示弱,反手就扶過嚴大統領的老腰,場面一度怪異。
嚴大統領看着葉星雲似笑非笑的臉頰,想着剛剛在明德殿上很少爲葉星雲說話,心裡面不舒服,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幾次想上前爲兄弟說話。可是想起父親的教導:他們的代表黑羽軍,是皇上手中的劍,家族的一言一行都會和黑羽軍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小葉兄不會怪我剛纔沒有。。。。。。”嚴大統領盯着葉星雲的,彷彿心裡面已經做好準備,在期盼着葉兄弟的原諒。
葉星雲拍了拍,嚴大統領結實的後背,開玩笑道:“小嚴兄這個說的哪裡的話,我可不想欠整個黑羽軍的人情,那陛下可要拿我問罪:什麼時候黑羽軍都跟我這個待罪之身有瓜葛。我可不想罪加一等,莫非嚴兄跟我有深仇大恨,哈哈哈哈。”
嚴大統領看着葉星雲如此,自然懂得他這是理解自己的難處,笑了笑,一把摟着葉星雲的肩膀。路過的諸位大臣都是讀書人,這兩個大男人,還是朝廷命官,這成何體統。
“非禮勿視”
“非禮勿視啊!”
“人心不古啊!”
都是些老臣,大儒世家,自然看不得年輕人如此這般親近。
“前面的可是鎮北王,且留步,老臣有話與你說說。”邁着穩健的步子,跟上來的是晉國公。老頭子雖然一把年紀了,兩鬢漆黑,除了笑起來眼角的波紋,看不出來,他已經古稀之年。
葉星雲和嚴大統領轉身,停住腳本,禮貌的朝老頭鞠了個躬。老頭趕緊扶着兩位年輕人,葉星雲都看不出來老頭一路追來,有氣喘吁吁的樣子。
“國公所謂何事?小王還得去接母親,不敢多留。”葉星雲好奇,這老頭葫蘆裡買什麼藥。
“嚴大統領也在啊!這。。。。”老頭這意思還不讓外人知道,欲言又止。
“哦,那葉兄我先走一步,告辭,記得來我府上哦。”嚴大統領閃過一絲不悅,衝兩人微微點頭。
葉星雲一把拉住轉身離開的嚴大統領,道:“沒什麼,這是我兄弟,晉國公有什麼事儘管說。”嚴奕這一刻突然盯着葉星雲看得出神,葉星雲的堅持他自然選擇留下。
“那好吧!其實老夫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鎮北王可到過天玄山下,聽過鬼谷門否?”這個老頭子出其不意的詢問,讓葉星雲很是在意,難道這個老頭子發現了什麼,葉星雲強壓着內心的疑惑。
葉星雲一臉平靜,笑道:“從未聽過,正好本王喜愛遊歷,下次尋到此處一定給國公報個信。”
“哦,那沒什麼了,打擾二位,慢走。”
等着葉星雲和嚴大統領走得遠遠的,站在原地的晉國公倒是納悶起來,自言自語道:“奇怪了,我明明聞到了相同的氣息,難道是我記錯了。”老頭搖了搖頭,摸着鬍子沉思許久。
背後一直暗中觀察的姚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晉國公身旁,看着遠去的葉星雲,嘆息道:“唉,老傢伙,是不是覺得他很像一個人,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不可能真的。。。。。。”
“不可能,當年我可是親眼所見,怎麼會有錯,或許是我們都老了吧!”
姚相和晉國公互相看了看,兩人心照不宣走下臺階。
朱雀門下葉星雲和嚴大統領一左一右扶着長公主走出來,葉星輕輕的掀開車簾,扶着母親上轎。葉星雲一個翻身上馬,看了看並列一同騎着馬的嚴大統領,一羣人打道回府。
天空烏雲蓋頂,卻見那城樓頂上的朱雀神鳥,兩眼放出火光,似動非動,城樓上兩個人影看着遠去的葉星雲一行人,似乎察覺到樓上朱雀神鳥異動。
白袍長衫的老頭子抱着他那手中的拂塵,若有所思;旁邊站着的宮人打扮的也是個年紀相仿,但是看上去年輕幾歲的中年大叔。
“文昌君怎麼看這個小子和朱雀神鳥的事?”上官鴻開門見山詢問文昌君。
“事有蹊蹺,這可是聞所未聞?”黑袍宮人側目而視,向上官鴻看了一眼。
上官鴻眼中的文昌君乃這皇宮之中排名第一的絕世高手蓋修,確切地說應該是個修靈者,此人便是來自幾大宗門之首的玄天宗。皇室得道玄天宗的庇護,可謂如魚得水。當然皇室也爲宗門提供他們想要的利益,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這個小王爺不簡單,身上一定藏着我們不知道的秘密,據我所知,這朱雀神鳥,乃百年前一位前輩天靈者,所佈下的乾坤大陣中的陣眼所在,爲何這小子能驚動神鳥?”黑袍宮人一番講解,也沒弄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你老傢伙沒有出宮,可是沒看到國舅爺怎麼死的,能把入魔的國舅爺當衆斬殺,背後想必有高人指點,你我肯定都想弄個明白,還請文昌常去我府上喝杯茶,哈哈哈。”
“那是自然,我在這皇宮之中也有些悶得慌,有時間,一定到府上打擾。不過那也得皇太后同意,鄙人才有這個榮幸。”
“那是,那是,文昌君在太后身邊自然辛苦,還請多爲我那不爭氣的徒弟美言幾句,能爲朝廷有些事做,定當感激不盡。”
黑袍宮人點頭表示答應,他看着葉星雲就要走出城外,也沒注意上官鴻在說什麼,反手一揮,黑色氣焰運於掌中,又捏做一個拳頭,向那葉星雲探去。
葉星雲感受到背後十分壓抑,他通靈感知,這股力量來自後方城樓之上,那是一種實力差距太大而造成的強大領域場壓力感。他往從樓上一瞥,感覺一切又恢復了平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這明顯是對方發出的一種警告,一種強者對弱者的俯視。
嚴奕騎着馬,靠了上來,輕聲說道:“看清楚了吧!那黑袍老頭,蓋修,老傢伙可是個狠角色,一個人守一座城聽過沒有,就是這老小子。”
“你都看不出他的修爲?”
“至少地靈者,那傢伙。”
“哦,是嗎?有機會可以練練手,哈哈哈。”
葉星雲說完便一臉嚴肅,思索着,沒想到進出宮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發現有如此強者存在。
“臭小子,不要命了,他可不是那發了瘋的國舅爺。知道他背後的勢力嗎?玄天宗,在瑤光大陸已知的修靈家族宗門,五大上宗門之首。下九宗門和其他上四宗門聯合都不一定能敵。”
也不能怪葉星雲這個山上下來的,畢竟很多外面的世界,老頭也沒怎麼提起,他也只是從書中略知一二,並不是完全不知道。大概知道玄天宗在已知的修靈宗門之中實力最兇悍,擁有的修靈者數目是其他宗門兩倍之多。再加上源源不斷的補充加入的後背力量,可以說瑤光大陸沒有哪個勢力與之匹敵。
如果說有,那隻能是傳說中的衆神殿。衆神殿收割修靈界的韭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大夥心知肚明,所以玄天宗越是強大,就越是低調,神秘莫測。而衆神殿的神諭也不是隨隨便便哪個高人都能被看中。手先這第一條:年齡限制就把很多人擋在門外。
葉星雲回過神了,微微一笑,說道:“你也說了是已知的,還有我等凡人修靈者未知領域呢?你說是不是。”
嚴大統領總感覺哪裡不對勁,這小子聽過玄天宗還不當回事,這可是連幾大帝國皇室都畏懼的宗門,也不知道這憨憨兄弟是啥還是真的沒當回事。
“主上夫人命我叫你過去,有事商量。”跑上來,跟馬的腳步聲,丫鬟顯得十分着急。
“葉兒,葉兒,你過來,孃親有話與你說。”王后隔着簾子呼喚,葉星雲,看他半天沒有過來,倒是着急了起來。
“孃親喚我,可是嫌這馬跑得太快,顛簸了些?我吩咐下去,慢點就好。”葉星雲看着王后大夢初醒的樣子,額頭上的汗珠都還未來得及擦去!想必是做了惡夢。
“孃親沒事,你好好的就好,正好,我有事與你商量。鎮北王府暫時是住不了了,我出嫁前,東郊還有一處荒廢的別院,暫時住下吧!”
葉星雲此時正在想着怎麼安頓這一家子人,沒想到母親的手裡還有一處別院,那他倒是不用動用天下盟的勢力,免得倒是給他們解釋,又說不清楚,還以爲是自己強取豪奪來的。
“那甚好,母親既然早就安排好了,兒臣這就去通知曉曉他們。”葉星雲微微一笑,勒緊繩子,就要調轉馬頭離開。
“我都安排好了,你放心,這是地址別忘了,早點回家吃飯。”葉星雲接過母親從窗戶邊遞過來的白色絲巾,上面寫着:東郊西巷長公主府。
絲巾略有些溼了,再看看王后憔悴卻又精神的臉龐,就知道那堅強的背後,是一個女人的倔強和關懷。
葉星雲告別母親,策馬揚鞭而去,不一會兒就到了將軍府門前,這正是他早上出發的地方。
嚴府門前人來人往,葉星雲和嚴奕跳下馬,向嚴府走去,威武**的將軍府傳來一股殺氣。
葉星雲走近才發現一個個守門人被打的鼻青臉腫,這倒是誰敢欺負到將軍府。
嚴奕和葉星雲兩人談笑風生,嚴大統領看着下人的遭遇,一臉無奈,他知道是她回來了。嚴奕拍了拍葉星雲,使了個眼色,他意思是兄弟你好自爲之。
葉星雲一臉懵逼,摸着後腦勺,這嚴大統領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嚴大統領看着葉星雲萌萌的,估計是一下子沒想起來,於是提現道:“哼,小葉子,你可使得此鞭?”還學着女孩子的樣子搔首弄姿,一手蘭花指頂在葉星雲胸前。
嚇得葉星雲渾身哆嗦,退到家丁身旁,湊近一看,同情的問道:“兄弟你沒事吧?誰幹的,下手這麼重?還用皮鞭!”
嚴大統領看着葉星雲此時表情時而誇張,一會兒怪異,一會兒傻笑,一瞬間表情都齊了。想來他是想起來了,也不枉費自己的一番好意提醒。
“皮鞭!”葉星雲腦子閃過以前的記憶,臉都黑了,撒腿就跑,那速度可以跟昨晚大戰國舅爺的相比了。
“嚴兄,打擾啦,我家裡還有事,衣服改天還你。。。。。”巷子裡迴音一片。路人一臉懵逼,看他從嚴府過來,大夥就習以爲常了,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