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風流才子

夜幕降臨,東郊一片燈火通明,繁華萬千。在帝都,這裡可是大戶人家,個個非富即貴,身份顯赫,少不了達官顯貴,皇親國戚。從星空遠遠的看着,富麗堂皇,高大威嚴,與其他周圍建築格格不入的房子就是國舅爺的府上。

葉星雲坐在王后身邊,不老實的打開窗簾,從馬車裡面望去,這大街上可比自己家門前熱鬧多了。鎮北王府可是在東郊老遠的帝都邊緣的地方。聽母親說起,自己喜歡清淨,所以當初先帝賜封時,仗着父王的恩寵,就要了一個安靜的院子。

葉星雲倒是奇怪,看了一路,這前面的楊府,李府,劉府等朝廷官員都是左鄰右舍的,可是這國舅爺的府邸可是別具一格啊!前後都沒有哪個官員的府邸,看着像新建的,這四周閣樓和圍牆高度就比皇宮矮半截,好一個皇親國戚啊!

看着葉星雲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指不定在打什麼壞主意。王后看着自己的兒子這樣子,倒是慢慢習慣了。自從上次回來以後,自己的兒子感覺有些變化,可是又說不上來,大概是大病初癒的原因吧!王后只有這樣想,打消心中自己的疑惑。王后順手握住葉星雲的手,輕輕的鬆口氣,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度過餘生。

葉星雲感覺到母親的溫暖,另一隻手搭了上去,緊緊的包裹着母親的手,安慰道:“母后放心,有我在了。”

“你告訴母后,你現在調查等我事情是不是跟國舅爺有關。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魯莽行事。”

王后心裡面清楚,當今的皇太后可是國舅爺的姐姐,呂后是什麼樣的女人,她心裡面清楚,國舅爺這麼囂張跋扈背後的,自然有他們得罪不起的人。

“兒臣定當謹慎行事,請母后放心。有大師姐在,你安心吧,嘿嘿嘿。”這次行動葉星雲不想讓母后捲入其中,如果有什麼不測,只有考大師姐保護母后的周全。葉星雲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師姐,一身白衣,手握長劍,冷冷的看了看一眼葉星雲。天音轉而微笑的對着師伯說道:“師伯大可放心,我答應過師父保護好你的安危。”

葉星雲心裡苦啊!這差距也太大了吧!怎麼大師姐對自己就冷冰冰的,確切地說是毫無波動,面無表情。不過說實話,她笑起來真的很美。葉星雲看得出神,盯着看了好久一會兒。天音還是不搭理他,繼續跟母后聊天。王后微微用力捏了捏兒子的手,她早已經看穿一切,這個傢伙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伴隨着鞭炮聲,王后在葉星雲和天音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迎上來的是個中年美婦,後面跟着一個,一臉不情願的華服少年,看着肯定是府上的少爺,不過看樣子身份不高。下人們,跟着上來,幫忙拿東西。王后一直面帶微笑,一言一行都是那麼大方得體。看得出中年婦女開始還有一絲不安,慢慢的便放下心了,一臉笑容還有一絲竊喜。葉星雲都看在眼裡,這就是國舅爺的待客之道了,他倒要看看這女人怎麼解釋。

“臣妾該死,給長公主賠罪。”中年美婦說着就一下跪在地上。葉星雲一行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哪有一上來就認罪的。王后雖然很少出門,這個中年婦女她自然認得,是國舅爺的一個小妾。外人看來,堂堂一個長公主,怎麼也輪不到一個妾來迎接,這明顯故意爲之。

王后也不惱,還是輕輕的抱她攙扶起來,有說有笑的聊起了家常,走進國舅爺府。葉星雲看着母親笑容之下,是一家之主的無奈,按理說自己是鎮北王府唯一的男丁,應該撐起一個家,可是現在的樣子讓葉星雲更加心酸,原本只是打算藉着這個身份查明有關母親的線索,沒想到越陷越深,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百里詡得到了那久違的母愛。

葉星雲想着想着,眼角溼潤,鼻子一酸,但是提醒自己保持清醒,身處京城,看不見的威脅時刻伴隨着,剛剛死裡逃生一會,可不能掉以輕心,有太多牽掛的人事。

王后瞥了一眼身旁的葉星雲,知道他有心事,葉星雲示意自己沒事,上前攙扶着母親走進府。

小妾交代了事情原委,原來是皇太后,也就是呂后派了王公公送來賀禮,國舅爺爲了接待他,走不開。大夥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無非就是想告訴葉星雲等人,人家身份比你們金貴,如果不是這樣,那天天國舅爺怎麼會待客之道,君臣之力都不守呢?

王后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微笑的說道:“哪裡的話,皇太后派來的王公公可是貴客,可不能怠慢,自家人不見外,妹妹先忙。”

百里詡四處溜達溜達,所見所聞不禁感嘆:自己好歹可是去過這皇宮,見識了那九階之上的威嚴豪華,再看看這國舅府上,那陣仗絲毫不差,這難道就是皇親國戚的待遇?說道皇親國戚,自己的母親可是當朝天子的舍妹,身份差到哪裡去,他知道母親素來喜愛節儉清淨,這些所謂的身份象徵她自然不放在心上。

葉星雲溜達了一圈,大致摸清楚這國舅府上的情況,想來後院那重兵把守的地方肯定是有什麼貓膩,要想法子去溜達溜達。剛剛接近不過百步之外,就感覺到暗處有人盯着自己,不一會兒又被下人阻擾,只好作罷,這麼戒備森嚴,不打探一番豈不是白來了。

葉星雲跟着丫鬟前去赴宴,他不時嘀咕:這個國舅爺果然是大戶人家啊!丫鬟個個都這麼水靈可愛,不過再看看這男家丁嘛,不是猥瑣就是冰塊臉,沒有個正常人,果然是隨主子去了。

“誒,我說小姑娘,敢問姑娘芳名啊?你這帶路是哪裡去,我可是記得去前廳的路,不會是去你房間的吧!哈哈哈。”葉星雲真眯眯笑着套近乎,反正閒着也是閒着,跟美女說話,何樂而不爲呢?

“啊!小的知錯了,小人給你賠不是了。”小丫鬟受寵若驚,低着頭,抓着兩隻手,連連認錯。從來沒有人跟他這麼開玩笑的,只能趕忙認錯先,這可能已經成了條件反射。

“哎呀,我懂得:情竇初開望玉郎,夜夜笙歌坐扶牆。哈哈哈,好了,我不會跟你們家姥爺說的,這是我們的悄悄話。”

葉星雲不知什麼時候湊到她耳邊,說完還吹了口氣,嚇得小姑娘耳朵都紅了,捂住臉就跑。葉星雲本來想叫住她,問怎麼去前廳,只能隨她去了。

小姑娘家家不會這麼文鄒鄒的話,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嗎?其他的小丫頭聽不到,可是這“望玉郎”和“坐扶牆”她可是不能再懂了,最近大街小巷都在傳讀的一本《玉瓶梅》裡面就出現男主角唸叨這首詩,然後再結合書中的情節,小姑娘再笨也知道葉星雲說的是什麼?而且女孩子這麼早熟,不懂纔怪。

“好一個風流才子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登徒浪子。”房樑上跳下來的正是雲歡和雲韻姐妹倆。說話的是雲韻。

“嗯哼,哪裡有登徒子,兩位姑娘可小心,哈哈哈。”葉星雲四處看了看,提醒道。

雲韻指了指葉星雲,看了看四周,罵道:“難道這裡還有別人,不對,你不是人,哈哈哈,忘記了。”

雲歡一把拉過葉星雲的肩膀,紅嘴湊着他耳朵輕輕地說道:“我知道你想幹什麼,給我老實點,最好別讓我逮到,不然讓你痛不欲生。”

葉星雲伸手想來按住她的水蛇腰,鹹豬手正好摸到一把冷冰冰的東西,低頭一看:一把劍半出鞘,寒光四射。還好反應快,及時收手。

“大小姐,兩位姑奶奶,我不是那種人,你看我這不是出來方便,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嘛。告辭,告辭。”

寒暄幾句,葉星雲趕緊溜,看來要提防這兩姐妹。

看着葉星雲走遠了,雲韻問道:“姐姐剛纔跟這小子說什麼,他嚇得不輕,溜得這麼快。”

“我說你再不聽話,像上次亂跑,就把你嫁給這小子,哈哈哈。”

“啊!什麼,討厭,誰要嫁給他這個下流胚子。”雲韻毫不客氣的拒絕。

“那你臉紅什麼?哈哈哈,莫不是。。。。。。。”雲歡開着玩笑,妹妹倒是吃虧。

葉星雲倒是不慌不忙走進來,前廳的院子裡燈火通明,鞭炮聲,歌舞聲,歡笑聲不絕於耳。國舅爺身邊圍着的都是些所謂的達官顯貴,個個笑臉相迎,高聲祝賀,看起來,大家一片喜樂融融,倒是自己的母親坐的圍着不僅角落偏僻,而且無人問津,葉星雲看在眼裡,心裡面清楚這就是所謂的貴族生活了。

王后看到葉星雲進來,平靜的臉色像開了花一樣,驚喜又擔心。不過旁邊的大師姐可是沒有什麼好臉色,冷冷的瞥了一眼,繼續吃點心。葉星雲納悶了,自己府上的點心不好吃嗎?再看看盤子裡的點心,這下明白了,西林進貢的,惹不起。想着:這大閨女要求好高啊!嘴還挺挑。

天音瞅了一眼葉星雲,明顯看到他在盯着這邊看,果然是不要臉,不知道非禮勿視嗎?心想:還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葉星雲走着看着,眯眯眼,不當回事,繼續盯着,師姐擡起袖子吃的真香,葉星雲心裡面得意:怕了吧!小樣跟我鬥,你還嫩着呢。葉母過來人,自然看着兩人眼神交流都懂,微微一笑。

“星雲你這是去哪了,半天不見人影,爲娘不喜熱鬧,想跟你聊聊天,剛回來你就亂跑,這裡可不是亂來的地方,你要小心些纔是。”王后拉着葉星雲的手,有些擔心。

葉星雲剛坐下,一把手搭在母親手上,拍了拍。說道:“母后放心,兒子自有分寸。”葉星雲趕緊把手收回來,王后故作鎮定,眼神裡面不眠透露出一股擔心和疑惑。因爲剛纔的接觸,她感覺到葉星雲身體裡面不同尋常的氣息。兒子剛剛回來那時候自己給他把過脈,也沒有見到什麼異常,除非兒子有什麼事瞞着自己。

葉星雲擔心自己前不久剛剛血怒會留下什麼氣息,要是讓母親發現又難免擔心,最壞的打算是自己的身份可能暴露。

母親雖然疑惑,但是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回去再問個清楚。氣氛一度安靜下來。葉星雲可是會搞事情的主,大聲喊道:“酒,上酒,這堂堂國舅爺府,酒這麼好喝,怎麼這麼少。”這葉星雲又誇又罵的,明白人自然都懂。王后倒是很冷靜,這個兒子可是真的會搞事情,一副看戲的樣子。倒是大師姐,氣得不行,人家就想偷偷嚐嚐這點心,這倒好,這小子一句話,所有人的目光都有看了過來,心想:那位不知道死活的傢伙乾點評國舅爺賞賜的東西,不要命了。

衆人說三道四,甚至指指點點什麼人啊,這麼大膽,怕是要遭殃了。國舅爺推測上來敬酒的人羣,擡起手,示意旁邊的丫鬟下人,眼裡透着不悅,但是這麼大好的日子不能掃興。

“小王爺,你好大的官威啊?哈哈哈,本府招待不週了,這不是太忙了,沒顧得上,不過我這都是些朝廷重臣給老夫面子,同樣是爲陛下效力,可不能薄了陛下的面子。”國舅爺這話可是話裡有話啊!擺明了是不待見葉星雲,而且大庭廣衆之下說者有意,聽着者更是有意。

葉星雲正要開口,桌子底下只見王后伸手拉了一下葉星雲。王后端起酒杯,不卑不亢,說道:“恭賀國舅爺生辰,可是本宮多年未出門,國舅上門倒是沒有告訴本宮今年幾更,這個賀詞都沒來得及送,還請見諒。晚些時候,我差人給你送來,不過你也知道,本宮向來素靜,府上沒有什麼大紅大紫的布料,只有幾匹素錦。”王后這可是禮尚往來,葉星雲想不到母親也是好惹的主,他當然明白這“素錦”不是白色嗎?這不是**裸的咒國舅爺嗎?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國舅爺聽着就怒火中燒,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敢大發雷霆,長公主可不是白叫的。有氣也得逼着。葉星雲看着國舅爺兩眼綠光,估計氣得不行,逼着笑實在難受。

氣憤一度尷尬,衆人都不敢說話,突然大門口跑上來一個下人,慌慌張張跪地,說道:“老爺,嵐桂坊的月兒姑娘到了。”

“知道了,先下去吧。”國舅爺冷冷的說道,剛纔的話心裡面還是挺不舒服,想着什麼時候該算賬還是得算,當務之急,可不能搞砸自己的壽宴,只能忍着。

“諸位同僚,我帝都嵐桂坊可是聲名遠播,裡面的姑娘哪個不是美若天仙,多才多藝,可是再美有才哪能比得上我們的欣月姑娘,百聞不如一見,今天讓大夥欣賞欣賞月兒姑娘的才藝表演。”國舅爺甚是得意,想想這藍欣悅可是拒絕了多少次皇宮貴族的邀請,這次自己用點手段,還不是乖乖的他的。國舅爺又瞥了一眼葉星雲母子,暗地裡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藍欣悅,哪位美眉,我怎麼不知道?”葉星雲小聲嘀咕,頭還是老實的看向門口,期盼着什麼樣的美人,還有自己沒聽說過的。葉星雲仔細回憶以前自己的記憶,這下嚇自己一跳,回憶裡看到的都是什麼鬼,以前的自己還真的算是臉皮厚,跟嵐桂坊有不解之緣啊!這麼誠心誠意也沒見到藍欣悅,那可是嵐桂坊頭牌。帝都赫赫有名的藝姬,有的人千里迢迢慕名而來只爲一睹芳容,聽一首她彈奏一首曲子,可是這麼簡單的願望都只能是奢望。

“那可是我夢寐以求的,苦苦追尋多年而不得見得美人啊!神啊!請賜予我力量吧,爲博美人一笑,哪怕只是一眼,就一眼,我願意折壽十年,啊,不,是半輩子,實在不行這輩子給你了。”說話正是阿福,看他那副如癡如醉的騷樣,葉星雲真想上去一巴掌。

突然阿福又正經起來,笑着說道:“主上以前你就是這樣,我學得像不像,哈哈哈。”

王后還在旁邊,也不知道分寸,不過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瞭,這點葉星雲的黑歷史,王后又是通情達理的人,只是這小子不務正業,就另當別論。

葉星雲仔細想想,還真的是,以前的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實在慚愧。

清脆的腳步聲,慢慢近了,一身紅衣長裙,一頭青絲隨風而飄,一掌白紗拂面,懷抱古琴慢慢走來,她娥羅多姿,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爲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可謂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可遠觀而不可褻玩耶。

“老大,你的口水啊,快流下來了。”阿福提醒葉星雲,他知道她雖然蒙着面,但是依然能感覺到她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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