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切關注城外,告訴城防部隊,有什麼情報及時彙報。
.尤其是東城,如果有人求見,一定儘快把他帶過來。”凌風剛回碎金鎮就吩咐道。
“是,大帥!”一個戰士答應一聲,下去傳令去了。
“大帥,難道您認爲那個狗官會派人過來?”劉良佐問道。
“一定會!”凌風語氣肯定地道。
“屬下有些想不通,如果有話的話,他當着大帥您的面爲什麼不說,非要回過頭來再找您呢?”劉良佐疑惑道。
“呵呵,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不提這個,先說說碎金鎮的情況怎麼樣了吧?”凌風笑笑轉移話題。
“大帥,這次咱們可真的發了!”說到碎金鎮的情況,暫時代理輜重營千總之職的黃少涵興奮地搓着手說道。
“哦?說說看!”
“這個……這個還是由趙千總來說吧!嘿嘿!”黃少涵剛想張口,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傻笑了一下說道。
“嘿,你小子也來這一套,咱爺倆誰說不都一樣?”趙武擡左手在黃少涵頭上一敲,說道。
上次趙武爲了掩護小柱子撤退,後背中了一刀,但是傷勢並不嚴重;緊接着落在碎金鎮把總馮亮手中。馮亮知道他們有些來頭,爲了防止意外,並沒有把他們殺死,甚至還找了個大夫簡單地包紮一下,就關在了城門不遠的一處私宅之中。
因爲那處院子是馮亮的私宅,並不屬於官府,所以讓進城的凌家軍一陣好找,最後多虧了幾個俘虜的口供,纔將他們救了出來。
現在,趙武的傷勢雖然還沒有痊癒,可坐在椅子上,倒也能夠撐得住。
“這次攻破碎金鎮,因爲咱們圍城很突然,城內的富戶們沒有提前聽到風聲,來不及轉移財產,所以收穫非常的豐厚。最主要的兩相是糧食和金銀,糧食總共有十二萬石,銀十八萬兩,金三千兩。還有綢緞布匹等,數量也是不少。”說到戰利品,趙武那因受傷還有些慘白的臉色上也露出了笑容。
“好啊,這麼多糧食!這下咱們早盛塬再也不用擔心捱餓了!”洪金寶一拍雙手興奮地道。
“是啊,十二萬石啊!想當年,在出來逃荒前,咱們全村窮得連一旦糧食都湊不齊呢!”劉良佐也說道。
“一個小小的碎金鎮竟然能搜刮出這麼多糧食,這真是想不到啊!如果要是攻佔了米脂縣城,那又該有多少啊!大帥,不如咱們趁勢散糧聚集流民,把早盛塬的生鐵全都打造成武器分發給他們,儘快攻打米脂縣城吧!”李自成兩眼放光,滿懷期待地看着凌風。
凌風一陣大汗,看來這個李自成時時刻刻都忘不了他的流匪思想啊!一有機會,就提出來。
“大帥都說了,現在還不是時候,時機未到,不能跟朝廷公開撕破臉!”不用凌風回答,瘦猴就首先跳了出來。
“嘿嘿,也對啊!”李自成搔了搔後腦勺。
看着眼前這個有些憨模樣的高個子,凌風實在是很難把他跟後世歷史中那個彪悍的闖王聯繫在一起。
難道真的是時勢造英雄,在風雲變幻之中,就能磨練出一代闖王?
當然了,現在李自成已經被自己收歸麾下,他自然是沒有機會再沿着歷史的軌跡成長了。
“還有啊,大帥,我們的戰士已經把碎金鎮的騾馬大車都集中在一起,湊齊了二百輛大車,隨時可以出發把糧食往早盛塬運。”趙武接着說道。
“這件事情不着急。我們跟米脂縣的心理戰術還沒有結束,如果對方得知我們開始往外運糧食,說不定就會據此推測出咱們要撤離碎金鎮的意圖。我可還指望着從晏老爺那兒敲詐十萬兩銀子、五萬石糧食呢!”凌風說道。
“哈哈哈……”大家聽了都是一陣大笑。
就在這時,只見一個士卒進來通報:
“大帥,東城外有人射進一封箭書。說是要求見大帥,按照大帥您提前的交代,我們把他帶過來了。”
“做得好!把他帶上來!”凌風點點頭。
“是,大帥。”
“你們都先退下吧!趙千總一定好好養傷,好在碎金鎮有的是各種藥物,也不缺少坐堂醫生,好好將養,莫要留下後患。”
“是,大帥!”李自成等人答應一聲退下。
“謝大帥關心!我這把老骨頭還硬朗着呢!這麼點小傷,已經不礙事兒了!當不得大帥擔心!”趙武一邊說着,擡起全都來在自己胸脯上擂了幾下。
“趙大叔要小心了!”黃少涵趕緊上前拉住。
“有什麼要小心的,都說了沒事兒了!”趙武兩眼一瞪,可黃少涵還是搶着上前來把他扶了下去,引得衆人又是一陣大笑。
趙武因爲欣賞黃少涵的箭術,所以對他頗多照顧,待他像長輩一般。黃少涵能夠歸順凌風,有一多半是因爲趙武的原因。兩人感情深篤,直如父子。
看到這融洽地一幕,凌風笑着搖了搖頭。
那個戰士下去,不一會兒,就帶過一個身着長袍的文士,躬身行禮道:
“小生米脂縣令座下師爺劉溫,見過大帥!”
“呵呵,劉師爺客氣了!賜座!”凌風毫無剛纔在東門外跟晏子賓等對峙時的傲氣,語氣溫和。
“謝大帥座!”一個戰士領命搬過一張凳子,劉師爺道一聲謝,才坐下。
“不知劉師爺爲何去而復返?難道是想要棄暗投明,放棄在米脂縣的師爺職位,來投奔我凌家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凌家軍愛才若渴,也可以接納劉師爺的。”凌風看着劉師爺,臉上帶着戲弄地笑意,明知故問道。
“咳咳……這個……小生家眷俱在米脂縣,恐怕很難脫身,目前並無此意!”劉溫臉色尷尬,輕輕咳了兩聲,才說道。
“哦――原來如此。如果劉師爺只是顧慮家眷的話,我們倒是可以幫忙。只要你棄暗投明之心堅定,這世上沒有辦不成的事兒。”凌風繼續戲弄道。
劉溫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說我投奔你那哪能說是棄暗投明啊,簡直就是“棄明投暗”!再說了,我堂堂一個大明朝廷的秀才,豈是你這亂賊所能招攬的。
心裡想着,嘴上卻不敢多說,生怕觸怒了這個悍匪,自己恐怕就有性命之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