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我這廂剛剛纔產生了對費啓釗想法的猜測,那廂費啓釗就直接鄭重其事地衝我開口:“鍾烈,若是我答應‘大熊’的建議,在端掉孤兒院的同時也順道把孟醫生手底下的那些地下醫療解剖點給搗毀,你會不會支持我?”
“當然!就算不是爲了那些小孩子,你是我大舅子,你下定決心要去做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不參加!再說了,我可是‘死神’當中的‘神荼’,少了我你能成事兒嗎?”我大力地一把將自己的手搭在費啓釗的肩頭之上,不消說支持他,就算他膽小不去做這件事,我也會爲了那些孩子和二排長一起悄悄地把這件事給完成了。
費啓釗衝着我淡淡地笑了笑,補充道:“即便是知道我們此行的危險係數高,、武器不充足、人員也不足,很有可能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你還願意?”
我也笑了笑,攬着他慢慢地往前走,有些不在意地笑道:“那又有什麼辦法呢?誰讓我是‘死神’的‘神荼’啊,就得聽你這個隊長的召喚,你讓我走哪兒我就必須走哪兒,而且你還是我的大舅子,嫄嫄已經沒有了,難道我還能無動於衷地看着你去冒險而自己一動不動?費啓釗,那不是我!”
我實在是說不出什麼肉麻的虛僞話,只能側面地說一些本就是可能發生的事實,卻不想費啓釗聽見此話之後很是受用,定定地看着我好一陣之後九天突然變得感性起來,一字一句地說道:“鍾烈,若說我從前對你仍舊有一些無法盡信
的膈應的話,那麼今天之後這些膈應將不復存在。我對我從前的那些態度和心理向你道歉,或許是常年呆在祝老的身邊讓我矇蔽了自己的真實內心,很多時候我自己明明是十分喜歡和你相處的,但是卻不得不礙於他的囑咐對你採取防備和試探,比起嫄嫄,我當真是算不得坦蕩。
鍾烈,你和嫄嫄其實真的很般配,你們倆雖然從前都有着各自的不愉快的過往,但是你們待彼此的心卻是真誠可貴的,不想我和志綱,在‘死神’裡久了,連以真面目示人的基本都不會了,或許是,我們早就已經沒有了真實的自我。”
我默默垂下頭,費啓釗說的這些話我可不敢當,也不敢盡信他此刻當真是十分信任了我,只能把心思放在如何端掉孤兒院的行動之上。雖然費啓釗突然間受了老鐵的刺激改變了之前的想法,同意二排長的意見要一整條線地採取斷臂行動,可我們的裝備和人員不足這畢竟是事實,如若沒有老鐵那邊的人員和武器作爲支援,我們是不可能在祝老那兒取得‘死神’該有的裝備的,這件事情無論怎樣算來我們都相當地被動。
費啓釗見我心事重重,詢問了解之後對我所擔心的情況完全不以爲然,只說讓我放寬了心,說這些事情他自然會在我們擬定行動計劃之前一併解決。見他衣服神秘高深莫測的模樣我還以爲他有什麼高招,可沒想到最後居然是去忽悠了老鐵,讓那老傢伙以爲我們終是相同了想要和他一起去把孟醫生管轄下的醫療解剖點給弄到手,爲了顯示雙方
合作的誠意,費啓釗居然還大方地承諾老鐵,說我們‘死神’只分得打下來那些資源的三成,其餘的七成都歸老鐵所有,好說歹說,竟然把老鐵說服了,讓其多派一些人配合我們把孤兒院也一併給弄到手。
行動之前忽悠老鐵並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那老傢伙貪慾旺盛,只要給他一點兒甜頭讓其看得到前面更大的利益就會上鉤,自從當着祝老的面和孟醫生撕破臉皮之後,老鐵對祝老的顧忌似乎就早沒有了從前的模樣,和我們說話的時候也沒有了從前的和藹和平淡,大有一副想要完全取代祝老的既視感,總讓人感覺不太真實。可是老鐵畢竟是跟在祝老身邊十幾年的老人,其本人的心思也深沉得讓人看不清楚,費啓釗有別樣的心思想要藉助他的力量一舉把醫療解剖點和孤兒院給全部搗毀,老鐵本人又何嘗不是存了其他的目的呢?
我始終不相信老鐵會一鼓作氣地就把搖桿在祝老面前徹底挺直,費啓釗也覺得老鐵答應得太過爽快或許會有詐,但是以眼下的形勢而言我們已經沒有了退路和其他的選擇,不和老鐵合作我們單獨行動的話成功率低不說,就連行動也很有可能會被老鐵給刻意走漏掉風聲,爲今之計只能是看彼此之間誰能算計得過誰了,看誰能夠在這次的行動當中存活下來。若是我們勝了,那些小孩子自然也就得救了,地下醫療解剖點也不會再危害社會;可若是老鐵勝了,那麼那些我們苦心想要打下來的地方就只不過是換了一個經營者而已,反水的名頭還是我們‘死神’來揹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