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臥底無需來自辯,時也易也命變遷

夏荊歌得了令牌, 並未直接下山。他同盧向豐辭別之後,就回了自己院中,先練一下功, 方把那第一顆藥吃了。

吃完感覺……彷彿並沒有甚麼特殊感覺, 既無神魂凝聚感, 亦無不適感。夏荊歌對這些丹藥是不熟的, 也不以爲意, 只記下了預備過些時候報給盧向豐知道就是了。

如此等到第三日,夏荊歌估摸林青已該回來了,就傳信與他, 讓他過來說話。

林青來得很快,他到的時候, 夏荊歌正往牆上的一個冰環施法, 環中有永遠被定格在它凍住的那一刻的皎清素花, 只看着,便是冷意朦朧。這冰環林青已然不是第一次見了, 上回他帶人過來翻新,就已看見它被靈韻術法包裹,經年不衰。如今看到夏荊歌又在察看它,因猜這該是夏荊歌心愛之物。

他也就跟着多看了兩眼。

林青扣了扣敞開的門,遙遙朝夏荊歌施禮:“夏師叔。”

“你來啦。”夏荊歌的目光從那一動不動的冰環上移開, 轉到林青身上。不片刻, 那法術也收了。

其實林青若只是用看的, 他在動靜神態上看起來確然與風甫凌是有些相似的。至少現在夏荊歌單獨找他, 擺明了是要秋後算賬, 他看起來也是極冷靜的。

夏荊歌無法猜測這種冷靜是源於他早就想好一套辭令,還是他本性如此, 抑或是他扮演一個人,已演到了骨子裡去。

夏荊歌一邊想着,一邊去桌邊倒了兩杯茶,一杯自然是給自己的,另一杯則是給林青的。

哪怕他已心知肚明對方是一個潛伏我方百年的臥底,也並不打算如何發難,無論是甫凌那邊對這個人的態度,還是昨日從盧向豐那打探到的消息,都讓夏荊歌覺得,他是不能小瞧他的。

一個八面玲瓏的臥底,夏荊歌手裡只有邏輯上的推論,並無實證,如何讓他自行承認着實讓夏荊歌傷了些腦筋。

夏荊歌喝了茶,並未言語,林青已然微微垂下眼,說道:“請師叔責罰。”

夏荊歌覺得他說話有些意思,他所想的分明與夏荊歌所想的該是完全不同,偏偏又彷彿能巧妙地切到要害上。夏荊歌就道:“我只是你師叔,不是你師父,如何能責罰你?”

“師叔是長輩,自可責罰弟子。”

夏荊歌就道:“那好,那你自請離開師門吧。”林青一下子擡起頭來,顯然有些吃驚,夏荊歌見狀就繼續說,“怎麼,我給出了意見,你卻不想執行嗎?那麼看來你也並不是誠心讓我罰你。”

“弟子……”林青試圖反駁。

夏荊歌並不給他申辯的機會,擡手虛按了一下叫停,見林青看似老實地又垂下了頭,就問:“從你做記名弟子算起,你來九華派多少年了?”

“……粗略算來,約九十年。”林青雖然遭遇突襲,還是顯得比較冷靜,聲音也不卑不亢的,極有自持力,單從這方面來講,夏荊歌覺得他能在九華派做九十年臥底而不被發現,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九十年是夠漫長了。”夏荊歌微微嘆了一口氣,“既然已經做了九十年臥底,那你也該走了,還回來,是抱着僥倖心理麼?”

林青一怔,回過神來立刻道:“請師叔明鑑,弟子並非臥底!弟子絕不是故意落到魔君手裡的。”

夏荊歌哦了一聲,顯然並沒把他的申辯當回事,只是提醒他:“同我說話,就不要說假話了。你回來時,你們家君上可見過你了?”

林青看看夏荊歌,那雙漆黑的眼彷彿是染了墨一般黑得讓人看不到底,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有時候,夏荊歌對於人心的龐雜會感到無力,爲什麼兩方交戰,就一定會有臥底呢?

一個人當了臥底,哪怕得到了一些東西,肯定也要失去旁的另一些東西,他想起他母親說,他爹當完臥底回來,性格都大變了。也許就跟林青現在的情況差不多,他長年累月地扮演另一種非本貌的性格,至今日,怕是連他自己都已分不清這到底是不是要陪伴他一輩子的性格了。

但夏荊歌想,哪怕他和風甫凌再形似,也是不得其神韻的。

林青似乎是猶豫考慮了一陣,過了片刻纔回:“放弟子回來時,弟子是見到過他。”

“嗯。”夏荊歌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疑問地篤定道,“那他應該有叫你不要回來了吧。”

林青聞言只勉強露出一絲苦笑,仍道:“師叔這是說的什麼話,弟子不明白。”

“這你都想不明白,這九十年的臥底你是怎麼做下來的?還是想得明白卻偏要跟我裝糊塗?如今這裡只你我二人,你就不要同我說假話了。”

“師叔說笑了……弟子委實不明白……”林青仍然堅持否認。他面前那杯茶,還一口都未喝的,眼看着是要涼下來,白倒了。

夏荊歌心道,想來他還是有僥倖心理,因而不肯承認。他把抿了口茶潤口,就道:“你不明白,那我就讓你明白好了。你在九華派臥底勞苦功高,竊取了衆多我派機密,你家君上一定早就召你回去要論功行賞了,你卻不肯回去,是也不是?”

林青沒有說話,神色沉靜,只微微擡眼看了夏荊歌一眼,而這其實並沒透露什麼情緒波動的一眼,卻讓夏荊歌確信,他內心多半是詫異的。

這正是夏荊歌想要的效果,他要讓林青自己認爲,是風甫凌出賣了他。

雖然風甫凌某種程度上確實是把他的身份給賣了,但風甫凌是給自己留了後路的,他從未明言,他只是猜到夏荊歌會從什麼地方生出疑惑,從而給出了不經意間的提示。

所以本質而言這一切都只是夏荊歌自己推倒出來的,並沒有任何證據。他要做的就是讓這個推導過程看起來像是風甫凌實打實告訴他的,讓林青放棄掙扎。

夏荊歌又道:“我知道你與那千面魔頭千葉有些關係,當年是風憫昭派來的。其實那時我見着你就覺得奇怪,這世上怎麼會有一個人,從氣質到眼神到行事都和甫凌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還正好叫我遇上了。你該是奉命來對付我的,可惜我同你才見了一面,就閉關去了,致使你這一百年都完全沒機會。”

“這一百年裡,風憫昭去了,換上了甫凌這個你模仿的正主,他接手了風憫昭的職位,自然也把你這個臥底一併接手了,但我想他不會喜歡你的,你自己肯定也知道,所以他打算中途召你回去,你卻佔着身在曹營的便宜不肯回去。”

夏荊歌語氣平靜但確定,林青面色終於是微微有了點變化,他沉默了半天,夏荊歌就平心靜氣地喝了半天茶。他肯定是不着急的,而林青在這時候該是比較着急了,因爲夏荊歌所述,實在是翔實了些。這些當然是夏荊歌猜的,其實他也擔心自己說太多反而和事實對不上露出馬腳,昨晚是推想了許久,才定下這個尺度來——這些是他基本能肯定的事,只要不詳細到細節上,大體上應該錯不了。即便錯了點,被林青抓住漏洞抵死不承認,那他也還能再想辦法矇混過去。比如推說風甫凌並未全與他說盡之類的。

夏荊歌也不知道自己等了有多久,他把一杯茶都要慢慢喝完了,林青方纔認了栽,問道:“……君上都告訴您了?”

“我猜的。”夏荊歌見他已把稱呼換成了君上,基本是承認了自己的臥底身份,也就不再詐他,與他說了實話。

林青就露出不相信的神色來,夏荊歌見了就同他解釋,“我真是猜的,他只是在易容成你的模樣時說了件他不該知道的事,致使我懷疑上你。你倒是說說,百年前我與你相遇的事,倘若不是你有些問題,他又怎麼會知道?”

接下來推斷的過程夏荊歌就沒有說下去了。也沒有必要,他想能做九十年臥底不被發現,還成功憑藉“機緣”而不是天資成爲九華派正式弟子的臥底,不會想不清楚這裡面的邏輯關係。哪怕林青不敵風甫凌,被捉了或是被怎樣了,但凡有點骨氣,又怎麼會連百年前這種其實沒必要提的事也供出去了?這隻能說明他就算不是臥底也是變節主動交代了。

無論是哪樣,他都不可能再留在九華派了。

夏荊歌給自己又倒了杯茶,給了林青一點消化的時間後,夏荊歌就繼續道:“我既然懷疑上了你,當然就會想他找誰易容不好,非要找你的麻煩,再想想你給我留下的印象,想想百年前我們當時全力防備卻沒見着影的千葉,想想風憫昭等魔的行事風格,那麼猜到你的來歷,也就不難了。”夏荊歌微頓,繼續道:“原本你是臥底,我是該直接報與師兄和你師父,讓他們來處置你的。但我想到……”

夏荊歌在這裡停住,林青也就擡頭望他,等着他的下文。只他自己仍舊是一言不發的。

夏荊歌透過洞開的窗,望向遠方,遠方籠罩在一層層霧氣般的黑色之中。今日又到了朔月時分。

“我想到,”夏荊歌看着這樣的夜色,想起從前在九華派中時天光日清的場景,“我爹以前也在魔域做過臥底……或許這是九華派應有之應吧。所以我想,趁我還不知道你到底做過些什麼,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你走吧。”

林青半垂下頭,沒有答話。當然也沒有起身離開。

夏荊歌等了一會,沒等到他的回答,就問道,“事到如今留在九華派受審竟比你回魔域去要好麼?還是說你根本就是不受風甫凌控制的?回去也怕遭他打擊,如今是左右爲難?”這也不是沒可能,那千葉在修士界幹下多少大事,修士界幾乎是到了聞之色變的地步,乃是風憫昭手底下最得力的干將之一,林青既是千葉的人,風甫凌要動他當然得掂量掂量。說不得風甫凌是根本就不爽他假借自己的人格在九華派晃悠,往後還要在夏荊歌面前晃悠,卻壓根動不了他,纔想就地借夏荊歌把他弄回去。

夏荊歌確定了林青的身份,就不可能留他在九華派。原本他確實是該把這件事先告知師兄等人,哪怕詐林青時,也讓他們提前埋伏好了,來聽聽真實情況,那就不需要證據了。

但夏荊歌昨晚想了一夜,終究是沒有這麼做。出於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夏荊歌並不想他就這麼死了,冥冥中他覺得自己應該給他一條活路的。

夏荊歌想起百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在人羣中擡頭,突然在一個普通的少年身上看到那麼一雙與風甫凌相似的眼睛。想起水生叔同自己說,他是來投親的,然而並沒有找着親人。

水生叔肯定早已不在這世上了,林青之投親一說多半也只是託辭。然而夏荊歌想,他當初來宛城時,確然還只是一個普通的、沒有修煉過的人類少年。

那個時候,夏荊歌並沒有深想他一個沒有修煉過的普通少年,爲何能在一羣普通人惹不起的獵手中混飯吃。如今想來,他能當上記名弟子,總該是有些緣故。

這些緣故究竟是爲什麼,現在都不太重要了。人在很多時候,重要的都是立場。站在夏荊歌的立場上,他花太多心思在林青身上是不必要的。

哪怕他既不知道林青與千葉究竟是什麼關係,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小小年紀就被挑來做臥底。

這些重要麼?

並不。

因爲林青確實已經做了九十年的臥底。夏荊歌不知道他這九十年暗地裡都做過什麼,只知道九華派中的人都是喜歡他的,對他是有情誼的,所以他現在還能遵從潛意識,放他一條生路。

如果他知道了林青做過什麼不好的事,那他也沒辦法了。

林青自然又是沉默了好一陣,對一個臥底而言,他的身份被識破的那一刻,就已經代表失敗了。所以他面色有些蒼白,頹然,並不好看。最後林青開口道:“師叔,弟子確實是先君上派來做臥底的,但人心是肉長的,弟子在九華派這九十年,蒙師父恩情,與同門相處,心早已偏了,因此今君上欲召弟子回去,弟子纔不想回去,並非是擔心回去了就被君上收拾。”

夏荊歌就道:“既然心都偏了,爲何還要往那邊漏我出關的消息?”他只當這是林青的狡辯之詞,不以爲信。

林青微微垂頭:“君上早就幾番傳令要弟子關切您出關消息,您和掌門出關的事也算不上秘密,弟子就……”

“是這樣麼?”夏荊歌語氣淡淡的。

林青點了點頭。

“那麼其他不是秘密的、在你看來無關緊要的消息都可以傳到魔域去了?”

“弟子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了?我想不明白。”

林青又垂下頭,低聲問:“師叔一定要我離開九華派麼?”

“還有比這更便宜的出路了麼?我不能讓一個臥底留在派中,甚至繼續參與我派各項大事。”

林青見夏荊歌意已決,無可挽回了,終於是擡起頭,看着他道:“師叔,弟子……絕不是爲了害您纔來九華派做臥底的。”

“那你是爲了什麼來的?”夏荊歌聽得奇怪,狐疑道。

林青抿了抿脣,卻不說話了。夏荊歌盯着看了一會兒,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到底什麼藥。

林青卻是又對着夏荊歌鄭重行了一禮道:“無論如何,弟子也要謝師叔饒弟子一命。作爲報答,弟子想告知師叔一事,師叔可知道您命中有情劫一說麼?”

“我知道。”夏荊歌微微睜眼,“這與你又有什麼關係?”

“弟子知道您命中情劫是誰,亦知如何混淆命盤。”

“你不要再說下去了。”夏荊歌一下子站起來,截下了他的話頭,“我對我所謂的命中情劫是誰沒有興趣,混淆命盤是怎麼回事也毫無興趣。”

“可是……”林青有些欲言又止,夏荊歌從他彷彿是糾結的神色中看出,他心裡大抵是有些着急。

夏荊歌並不知道林青爲何會有着急情緒滋生,他只知道自己確然不想聽旁人提及自己的命盤,自己的情劫。好像這世上,除了他自己,別人都知道他命運如何似的。這不可笑麼?他的命盤,該是他自己走出來的,他的情劫,也該是他自己認下來的。

夏荊歌的聲音不自覺間就有些冷,“你們所謂命盤上的情劫,於我而言不過是一個縹緲的名字,我夏荊歌這輩子的情劫究竟該是誰,我自己心裡有數,不需要別人告訴我。至於混淆命盤之說,更是無稽,時也,易也,世事總是在變易之中,難道命盤就是一成不變的麼?所謂混淆,不過是人走出來的命不同於命盤先前的推演,造成命盤自身重新推演變化罷了。你在九華派這九十年,學的都是些什麼瘸腿理論?看在你尚未出師的份上,此事就此打住吧。你不必再提,我也不想再聽了。”

林青久不能言,似乎是並沒想過夏荊歌說的這種情況。過了許久,他才深深一拜,說道:“今日得聆師叔教誨,可惠弟子一生也。”

夏荊歌並不想聽他這些場面話,只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滾了。

林青卻又道:“其實師叔不將弟子身份識破,弟子再過些時日也不得不走了,只是以爲自己還能再多留幾日,好好與師兄弟及師伯師叔們道個別,誰想……”林青頓了一頓,繼續道,“此番到九華派雖與師叔只得三面之緣,弟子已知足了。還望師叔往後……”林青說到這,又搖了一下頭,像是把這句已經說出來的話撲滅掉一樣,重新道,“您多保重。”

“……?”

夏荊歌有些糊塗。林青說畢,就道:“請師叔容我與師兄弟師父道個別,道完我就自己走了。”

“……好吧。”夏荊歌料想他不會再出什麼幺蛾子,倒是也覺得他確實該好好同被他騙了幾十年的同門道個別。

林青最後跟夏荊歌行了個禮,就轉身離去了。夏荊歌不知爲何,他看着林青離去的背影,竟微微生出了一點疑惑。

哪怕百年過去,他的背影也仍然是與風甫凌有些相似的。

但是這又如何呢?

這並不能代表什麼。夏荊歌想。他總不會是風甫凌又不知哪冒出來的兄弟。龍生九子還九個樣呢,他只是一個曾經試圖接近夏荊歌,但被意外阻撓而失敗了的臥底罷了。

67.燒愈重來夢輕忽,聞萸點桑不知秋126.蘆葦蕩中藏孤院,雨簾之下起真傘123.傳符遞信始得見,終究在你不在他135.做事光正輿論響,原是臨光派中人31.雞同鴨講也能行,委託意外是玉匠61.見桑陽知有隱情,獲信息魔君之子67.燒愈重來夢輕忽,聞萸點桑不知秋47.泑山玉色通靈臺,廢置如棄怪祭處149.親臨小鎮抓藥來,忽聞西南修魔事18.欲上戰場求道長,拒而送藥請師降152.渡劫之難在情關,歷練所得猶可勘109.天下大道已失勢,天界官方無誠意119.甫凌情況甚奇怪,歷練來去憑因緣12.外出覓食憶雪情,補個常識捉生靈9.因入洞府得安虞,直將術法授別餘127.燈下燭影對共言,計出是爲引機鋒65.探問四方百姓忙,修士閒來見彼項32.村中夜宴試葷腥,豁然開朗知父心132.屋瓦共碎鬥天光,疑問更多難脫嫌14.斬妖殺魔從今始,修爲大進原在理46.失傳萬年連山易,突現木門略熟悉86.取劍贈劍兩相隔,追蹤尋跡到蒙臨21.辟穀不成來食果,口授心法試雙修114.物非人是修士界,雙修之書需靠借104.長暝私談論命盤,情劫天定心不定96.頗受質疑不能回,有惑得解又添新79.聚散隨緣不可信,落花流水逐一心158.時移世易術專攻,此情難卻予世常63.夜達邊界施援手,機緣巧合知項融7.風雲變幻天塌陷,救鼠閒話原舊識74.神算和尚雙殞命,分道揚鑣疑無路21.辟穀不成來食果,口授心法試雙修85.好奇不能解疑惑,兄妹笑談自煉器90.靈分爲二鈍感心,問非劍成痛失聲44.修魔不同如晝夜,分明特別向普通39.一個一個抖包袱,驚喜驚嚇全不復67.燒愈重來夢輕忽,聞萸點桑不知秋88.交易既成靜候銀,心繫至交索法鏡79.聚散隨緣不可信,落花流水逐一心128.此親欲成需籌備,名聲宣揚待時機86.取劍贈劍兩相隔,追蹤尋跡到蒙臨127.燈下燭影對共言,計出是爲引機鋒24.換藥換衣放靈力,有來有往贈魔氣62.長瞑殿中無瞑音,驟得消息驚風起93.以人爲質非正道,物是人非卻無感89.越走越遠無人拉,置換生靈術已施79.聚散隨緣不可信,落花流水逐一心162.最後一日訴衷腸,天地新衡共慶歡64.分道揚鑣總是常,共觀露花希可常59.長夜漫漫點燭談,此意已決知桑陽154.問非劍靈獨一格,清渠而今始姓夏32.村中夜宴試葷腥,豁然開朗知父心38.兄弟敘舊歧見生,抉擇兩難始如一80.把盞敘舊磨時光,長暝宮匿虛空中77.情絲若斬便無感,此時有感如無感159.追悔莫及人已去,遺忘終須時光奉156.再見桑陽製法衣,戰起不能遺世立147.思定後動無可安,撫養善後起爭端19.心懷不軌來救人,遙想當年陳舊事4.地動山搖遇殿鼠,惑語千言顯迷糊83.扭不斷的是鎖鏈,接踵來的是麻煩71.心生不安難排解,欲將啓程往蒙臨53.魔氣盡吸許太飽,迴路可取通行符45.不請自來黑衣魔,六部上魔得消息102.問非劍來又亂蹦,此間少年不似他56.此情可定贈玉簪,回之以情報佩玉126.蘆葦蕩中藏孤院,雨簾之下起真傘111.喬裝易容入九華,多方試探定範疇147.思定後動無可安,撫養善後起爭端126.蘆葦蕩中藏孤院,雨簾之下起真傘101.世間哪有同樣葉,相似不過是巧合31.雞同鴨講也能行,委託意外是玉匠43.瞞與不瞞有歧見,知與不知有何別89.越走越遠無人拉,置換生靈術已施75.出生之前便築牢,身世之謎始揭曉119.甫凌情況甚奇怪,歷練來去憑因緣52.不遺餘力鬥師弟,尋得空隙終計成124.水月天色耀日光,從此歷練揚起帆7.風雲變幻天塌陷,救鼠閒話原舊識25.出結界人煙靡亮,探結界別話傳言28.救病人知九華派,言特別互訴在意22.是魔族抉擇兩難,救甫凌以死相迫56.此情可定贈玉簪,回之以情報佩玉85.好奇不能解疑惑,兄妹笑談自煉器112.此可彼不可將就,誰要同你來雙修162.最後一日訴衷腸,天地新衡共慶歡11.夜露關懷不解意,兄妹別話定來路132.屋瓦共碎鬥天光,疑問更多難脫嫌74.神算和尚雙殞命,分道揚鑣疑無路44.修魔不同如晝夜,分明特別向普通102.問非劍來又亂蹦,此間少年不似他111.喬裝易容入九華,多方試探定範疇23.曲曲夜話望星空,遙遙千里不識蹤17.得救治知悉戰情,赴園林對坐劍蘭68.透消息知是誰子,秉燭談互敘別舊156.再見桑陽製法衣,戰起不能遺世立119.甫凌情況甚奇怪,歷練來去憑因緣44.修魔不同如晝夜,分明特別向普通146.此情不合衆心意,只待清渠長成時1.夏荊歌落難紅塵,欲報恩錯戲少年
67.燒愈重來夢輕忽,聞萸點桑不知秋126.蘆葦蕩中藏孤院,雨簾之下起真傘123.傳符遞信始得見,終究在你不在他135.做事光正輿論響,原是臨光派中人31.雞同鴨講也能行,委託意外是玉匠61.見桑陽知有隱情,獲信息魔君之子67.燒愈重來夢輕忽,聞萸點桑不知秋47.泑山玉色通靈臺,廢置如棄怪祭處149.親臨小鎮抓藥來,忽聞西南修魔事18.欲上戰場求道長,拒而送藥請師降152.渡劫之難在情關,歷練所得猶可勘109.天下大道已失勢,天界官方無誠意119.甫凌情況甚奇怪,歷練來去憑因緣12.外出覓食憶雪情,補個常識捉生靈9.因入洞府得安虞,直將術法授別餘127.燈下燭影對共言,計出是爲引機鋒65.探問四方百姓忙,修士閒來見彼項32.村中夜宴試葷腥,豁然開朗知父心132.屋瓦共碎鬥天光,疑問更多難脫嫌14.斬妖殺魔從今始,修爲大進原在理46.失傳萬年連山易,突現木門略熟悉86.取劍贈劍兩相隔,追蹤尋跡到蒙臨21.辟穀不成來食果,口授心法試雙修114.物非人是修士界,雙修之書需靠借104.長暝私談論命盤,情劫天定心不定96.頗受質疑不能回,有惑得解又添新79.聚散隨緣不可信,落花流水逐一心158.時移世易術專攻,此情難卻予世常63.夜達邊界施援手,機緣巧合知項融7.風雲變幻天塌陷,救鼠閒話原舊識74.神算和尚雙殞命,分道揚鑣疑無路21.辟穀不成來食果,口授心法試雙修85.好奇不能解疑惑,兄妹笑談自煉器90.靈分爲二鈍感心,問非劍成痛失聲44.修魔不同如晝夜,分明特別向普通39.一個一個抖包袱,驚喜驚嚇全不復67.燒愈重來夢輕忽,聞萸點桑不知秋88.交易既成靜候銀,心繫至交索法鏡79.聚散隨緣不可信,落花流水逐一心128.此親欲成需籌備,名聲宣揚待時機86.取劍贈劍兩相隔,追蹤尋跡到蒙臨127.燈下燭影對共言,計出是爲引機鋒24.換藥換衣放靈力,有來有往贈魔氣62.長瞑殿中無瞑音,驟得消息驚風起93.以人爲質非正道,物是人非卻無感89.越走越遠無人拉,置換生靈術已施79.聚散隨緣不可信,落花流水逐一心162.最後一日訴衷腸,天地新衡共慶歡64.分道揚鑣總是常,共觀露花希可常59.長夜漫漫點燭談,此意已決知桑陽154.問非劍靈獨一格,清渠而今始姓夏32.村中夜宴試葷腥,豁然開朗知父心38.兄弟敘舊歧見生,抉擇兩難始如一80.把盞敘舊磨時光,長暝宮匿虛空中77.情絲若斬便無感,此時有感如無感159.追悔莫及人已去,遺忘終須時光奉156.再見桑陽製法衣,戰起不能遺世立147.思定後動無可安,撫養善後起爭端19.心懷不軌來救人,遙想當年陳舊事4.地動山搖遇殿鼠,惑語千言顯迷糊83.扭不斷的是鎖鏈,接踵來的是麻煩71.心生不安難排解,欲將啓程往蒙臨53.魔氣盡吸許太飽,迴路可取通行符45.不請自來黑衣魔,六部上魔得消息102.問非劍來又亂蹦,此間少年不似他56.此情可定贈玉簪,回之以情報佩玉126.蘆葦蕩中藏孤院,雨簾之下起真傘111.喬裝易容入九華,多方試探定範疇147.思定後動無可安,撫養善後起爭端126.蘆葦蕩中藏孤院,雨簾之下起真傘101.世間哪有同樣葉,相似不過是巧合31.雞同鴨講也能行,委託意外是玉匠43.瞞與不瞞有歧見,知與不知有何別89.越走越遠無人拉,置換生靈術已施75.出生之前便築牢,身世之謎始揭曉119.甫凌情況甚奇怪,歷練來去憑因緣52.不遺餘力鬥師弟,尋得空隙終計成124.水月天色耀日光,從此歷練揚起帆7.風雲變幻天塌陷,救鼠閒話原舊識25.出結界人煙靡亮,探結界別話傳言28.救病人知九華派,言特別互訴在意22.是魔族抉擇兩難,救甫凌以死相迫56.此情可定贈玉簪,回之以情報佩玉85.好奇不能解疑惑,兄妹笑談自煉器112.此可彼不可將就,誰要同你來雙修162.最後一日訴衷腸,天地新衡共慶歡11.夜露關懷不解意,兄妹別話定來路132.屋瓦共碎鬥天光,疑問更多難脫嫌74.神算和尚雙殞命,分道揚鑣疑無路44.修魔不同如晝夜,分明特別向普通102.問非劍來又亂蹦,此間少年不似他111.喬裝易容入九華,多方試探定範疇23.曲曲夜話望星空,遙遙千里不識蹤17.得救治知悉戰情,赴園林對坐劍蘭68.透消息知是誰子,秉燭談互敘別舊156.再見桑陽製法衣,戰起不能遺世立119.甫凌情況甚奇怪,歷練來去憑因緣44.修魔不同如晝夜,分明特別向普通146.此情不合衆心意,只待清渠長成時1.夏荊歌落難紅塵,欲報恩錯戲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