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道友請說,鬆拍知丹不言言矛不四※
鬆拍真人長出了一口氣,連片刻猶疑皆無,只是目光炯炯地望向張凡。等待他的下文。
不僅僅是他,聽到張凡此言,醉死道人等人被其“不過”兩個字吊起的心,也重新放了回去。
此時的情況,正可用麻桿打狼兩頭怕來形容。
鬆拍、解兒一方,明顯是想息事寧人,不想再起爭端的,否則那些靈果就不是饋贈。而是化身弄戰了。
張凡一方也好不到哪裡去,鬆拍一直看不清底細,解兒也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關鍵是他們此時猶自在十萬大山之中,此後一路上還不知有多少紛爭,能多留一分力,就多留一分,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不
打。
來到此處,當面問罪,正是形勢所迫,他們還在千讓雲夢峽中,要是不將事情解決,一路上面對這兩個地頭蛇的偷襲,也不是那麼好過的。與其如此,不如擺明車馬。
現在這個解決方法,再好也不過了。
只是張凡想問的是什麼,便是醉死道人他們兩人也是不知,不由得也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他。
“很簡單,張某就想問一個人的下落!”
“鬆拍兄盤踞這千山雲夢峽多年。想必十萬大山中的情況,沒有人比鬆拍兄你更清楚了,當不會不知纔是。”
張凡這幾句話,雖然語態悠然。卻是將其的後路盡數堵死,若是他真敢說不知,張凡也就真敢開打。哪怕件出點代價。也要將他們兩人滅殺於此。
這個時候,醉死道人與星瀾仙子已經有點明白張凡所想了,千山雲夢。映照十萬大止。八方,所有的一切,在這雲夢中,已另一種形勢上演着各自的精彩。
鬆拍能以草木之身修煉到如今這般地步,少說也有幾萬年壽數了,若是他都有不知之事,怕是這十萬大山之中,還真是無人能夠知曉了。
“是誰?”
鬆拍果然好無難色,爽快地問道。
“好,鬆拍兄果然痛快。”
張凡讚了一聲。緊接着,一字一頓,念出了一人的名號:
“屍!”
“什麼?!”
此言一出,衆皆色變,鬆拍與解兒是愕然,醉死道人和星瀾仙子則是慌亂、不敢置信。
這個名字,就彷彿禁忌一般。甫一從張凡的口中吐出,場中氣氛頓時凝滯了下來。
張凡神色不變,彷彿壓根就不知道他所問出的人物,究竟給衆人帶來了多大的震撼一般,只是凝視着鬆拍的雙目,等待他的回答。
“我
鬆拍苦笑着,道:“張道兄是一定要知道嗎?你當知此人是何等人物纔是?”
“張某自然知曉,請鬆拍兄直言!”
張凡毫不停頓,瞬間接口道。
話趕話,一步接着一步,根本不給鬆拍拒絕和遲疑的時間。
其實,在鬆拍問出此言的時候。張凡是鬆了一口氣下來的,心中暗自慶幸:“他果然知曉!”
一提起屍棄道人,他就不期然想起了那山間神餘,沐猴而冠,十八金屍,聖皇冠冕等等,那種無形的壓迫感,簡直就要讓人窒息。
這樣一個上古時的頂級強者;即便是銷聲匿跡於修仙界幾萬年。依然有如此恐怖的威懾力,一聽到他的名字,一聯想到他可能還存活在世。即便是醉死道人這般人物。也爲之駭然失色。
這是怎樣一種成就,只要想一想。就不禁悠然神往。
最早見得神金,血沉真人臨死之言。還有滅殺天屍真人時,張凡心中陡然升起的一種詭異感覺,一步步逼來,就好像現在他逼迫鬆拍一般,不覺間,彷彿覺得在這十萬大山的上空處,一個恐怖的身影籠罩。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一切,都讓他不能不懷疑,屍棄道人,未死!這個上古之時就縱橫天下的人物,或許尚在人間!
這般驚世駭俗的結論,便是張凡自身,都有點不敢相信,奈何他幾乎從未錯過的靈覺,在他的意識中。無時不亥地重複着這一念頭,讓他如何能不將其放在心上?
現在遇到鬆拍這樣的特殊人物。張凡豈有不問個明白的道理?
屍棄道人若是隕落了或是失蹤了也就罷了,如若不然,此人定是知曉。
在張凡堅決的目光逼視下,鬆拍一邊沉吟着,一邊以手掌無意識地擺動着,上方本體大樹華蓋,也隨着搖曳身姿,巨大的樹冠,攪亂了無數千山雲夢,不知多少海市蜃樓般的奇景,破碎交雜成一片,說不出的怪誕不經,任何人也看不出其來龍去脈。
“好吧,既然張道友想知道,鬆拍也不會食言。”
少頃,
…“佛思定了般,墓然開口說道!“諸位請看!”閩※
話音網落,手掌舞空,一片朦朦朧朧,比若籠罩在千山雲夢峽上空的濃雲被其摘在一段,在他的面前,張凡等人的當面,沉凝下來,衍化出了一個金光與雷光交相輝映的恢宏景象。
“這是”
雲夢中的景象甫一清晰起來,衆人當即色變,哪怕是早有心理準備的張凡。都不例外。
大地之上,豁然大洞,彷彿巍峨高山,被人連根拔起,落出了一地瘡癮,岩石崢嶸。
在這恍若火山口一般的大地四陷最深處。大片金光濃郁。
這些金光,並非是一個源頭。而是十八處齊齊爭輝,漸漸從四陷深處浮起、透出,就好像太陽西沉。東邊天際,明月從海平面上浮現了出來一般。
不過雲夢記錄之景,不知發生在多少年前,但那金光,以及金光中若隱若現的東西,依然散發着邪惡到了極點的氣息,即便是隔着無數距離無數光陰,仍被張凡等人清晰地感受到了。
一十八金屍!
不用說,這些金光的源頭,自然就是屍棄道人仗之縱橫上古,雄霸秦州,幾無抗手的第一神通,最大憑仗十八金屍了。
雲夢中見不得清晰,只覺得那十八金屍動作各異,神態朦朧,它們的中心處,一個彷彿通體青玉雕成的,大如山嶽的平臺從四陷最深處飛起。
平臺上,一個平躺不動的人形,頓時吸引住了衆人的目光,即便是那張牙舞爪,魔威酒天的十八金屍。都分不走衆人半點的注意力。
一屍棄道人!
能駕馭十八金屍的,除卻這個上古時期的頂級強者,屍棄宗的創始人,一代霸主屍棄道人外,還能是何人?
在屍棄道人之後,歷代的屍棄宗主,雖然都聲稱有十八金屍傳承,事實也是如此,他們也的確曾御使金屍與強敵抗衡,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多次解救屍棄宗於毀滅之大難。
但也是因此,天下修仙者才真正相信了屍棄道人真的已經失蹤或是隕落,若是不然,他的金屍也不會被後生晚輩驅使。
張凡等人,一見得這十八金屍。甚至還未看清楚平臺上那人的相貌時,就已經認定了他是屍棄道人,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屍棄宗歷代的宗主,最強者,也不過能御使三個金屍作戰,而且只是一瞬而已,自古以來,能駕駐十八金屍齊全者,非屍棄道人不可!
“他果然還活着!”
張凡等人的神色,也不由得顯出了幾分凝重,在對方的地盤上,結下了非鮮血不足以洗去的大仇,又有這麼一個上古頂級強者在旁,無論換做何人,都輕鬆不起來。
此時,平臺上那個平躺着的人形。終於清晰地顯露在衆人的眼前,果然是一副尖嘴猴腮,遍體生金色絨毛,比若猴子一般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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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身上,並未穿着那套相傳是聖皇所留的冠冕華服,反而是一身粗布青衣,恍若山間隱世一般。
傳說中被其視若珍寶,須臾不肯離身,幾如着魔的聖皇服飾此時正整整齊齊地疊放在他的身旁,其上威勢之盛,不讓屍棄道人本身。
張凡等人雖然對其很感興趣的,卻是無暇多看了,一股強大的威勢降臨下來,即便是十八金屍,也被其當空壓下,猙獰咆哮,卻難掩顧勢。
“天婚!”
“雷劫!”
除卻這天地之力之外,更有那般神通,能有這般威勢?
霎時間,整個雲夢景象,都好像要承受不住這般威能似的,扭曲着、直欲撕裂。
“轟隆
一道驚天動地的雷電,裹挾着彷彿要將整個空間都破碎、湮滅的恐怖威能,轟然而下。
“砰!”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千山雲夢再不能支撐,煙花一般,在殉麗時湮滅。
最後時刻,張凡只見得一個虛幻的人影,從屍棄道人平躺的身體上直起,似在仰天咆哮,驅使着十八金屍。不避不讓地衝天而起,徑直迎向了那道滅世雷霆,,”
到得此時,長出一氣的聲音,幾乎匯成了一聲巨響,場中五人,無論是哪個,皆是一般模樣。
沉默少的,那種恐怖到了極點的感覺,才漸漸消散在風中。
“這是一年前!”
“在屍棄教總壇,雷霆崖發生的事情!”
彷彿從壓抑中擺脫了出來,鬆拍的聲音,悠悠盪盪地在千山雲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