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小姐這次去似乎是有事情一樣,會是什麼事呢?這不過是馮氏懷了孩子而已。
“之前我說過要引蛇出洞,現在只不過是去做而已。小蝶,待會你便這樣做……”當下君梓琳俯身衝小蝶耳邊一陣低低喃語。
小蝶聽得瞪大了眼睛,剛想再問,可是傅老夫人的院子已經在面前。
一行人進去,小蝶失去了再問小姐問題的機會。
傅老夫人院子燈火通明,從屋內傳來陣陣話語,時不時能夠聽到傅柏修的笑聲。顯然這一家子人十分高興。
君梓琳在院門口略站了站,有些無奈地勾勾脣,看來她得親手打破這種美好的假象了。可惜,她卻是要做個惡人的,多想做個好人呢!
裡面通傳的出來,君梓琳便帶着自己人入內。
剛入屋內,傅老夫人等人便站起身來行禮,“恭迎王妃娘娘。”
君梓琳忙上前攙扶,“祖母可真是折煞梓琳了。”
說話間君梓琳入座,而此際正如所料,他們已經吃得差不多,席宴撤下去,換上了一衆水果與甜點。
君梓琳咬了一小口蘋果,見如衆星捧月般的馮氏。往日這馮氏是沒資格上桌子用飯,她與其他的姨娘一樣,侍候着一家子人用飯。現在傅柏修坐在馮氏身邊,不時對她虛寒問暖,面上盡是笑意。
“本妃想與馮姨娘說兩句話,傅相,你看如何呢?”
君梓琳突然的要求,令場內的人都跟着怔忡了下。
姚氏和傅綾萃都沒來參來這場家宴,四下侍候的除了奴婢便是其他妾室,桌上用飯的只不過是傅玉漣及傅老夫人等。
本來這桌子便不擠呀,有什麼話不能夠在這裡說呢?
只是君梓琳已經站起身來,並走到屋外的涼亭,而在涼亭處能夠看到幾個忙碌着的奴婢,在那裡已經新置了一盅湯水,正等着君梓琳與馮氏前去。
眼看着君梓琳過去,馮氏有些不安地望向傅柏修,不知道要不要過去。方纔看君梓琳的樣子,總覺得對自己極不利。對方該不會有其他所圖吧?
“老爺?”馮氏不安地請示道。
傅柏修朝亭子處看了看,傅老夫人卻是露出笑意,拍拍馮氏的手,柔和道,“不怕。娘娘許是有事情要問你,瞧,還特意給你準備了湯水呢。去吧,去吧!”
馮氏便被傅老夫人給推出去。
與傅老夫人不同,傅柏修心下都沒底。畢竟這馮氏肚子裡面可是懷了他的子嗣。萬一君梓琳有異心,那可是非常危險的事情。雖然可以追究她的責任,但萬一她裝瘋賣傻的,自己的子嗣豈非白白流失??
馮氏走到八角涼亭,坐下來與君梓琳面對面。
因離得遠,傅柏修他們根本就聽不見她樣在說什麼。
只看到君梓琳親自倒了盅湯,而馮氏百般推卻,最終還是不得不喝了下去。
然而不等傅柏修上前,就見馮氏“哎喲”一聲,捂着肚子便倒了下去,“我的孩子!”
馮氏大叫着,抱着肚子縮在地上。
傅柏修眼見此,當場大怒,飛奔上前去救馮氏。而在同一時間,相府的侍衛趕來將君梓琳團團圍在中間。
“王妃娘娘,你敢謀害本相的孩兒?!”傅柏修忙讓下人請大夫,同時對君梓琳勃然大吼,“簡直無法無天,本相絕對不會放過你!”
君梓琳被諸多侍候圍在中間,孤伶伶而立,卻是微微一笑,淡淡揚聲道,“傅相,我沒有有謀害你的孩子,過一會兒便知道了,現在你把馮姨娘放開吧,咱們還得請她帶路去尋一個人呢!”
“你說什麼?”
看到君梓琳這樣不緊不慢的樣子,傅柏修幾乎不敢相信,她居然如此淡定!
君梓琳聳聳肩,露出無奈之狀,“本妃並沒有做什麼呀,爲什麼你們都用這種眼神看着我?發生了什麼事?”
旁邊的傅柏修簡直覺得君梓琳這前後之言顛倒,她肯定又變傻了!
最棘手的是,如果她變傻,就算害死了自己的子嗣,皇上也會原諒她!這是傅柏修無論怎樣都不會原諒的!
“還愣着幹什麼,把她抓起來!”
傅柏修瞬間想到一個辦法,既然君梓琳傻了,那麼他便將計就計,不必再對她有半分容情。
兩旁的侍衛略愣了下,最終在傅柏修凌厲的目光下,上前欲將君梓琳抓起來。四姨娘馮氏見此,抱着自己肚子,嘴角卻不易察覺地浮起抹得意的笑。
“先不忙。”
君梓琳伸袖拍開衝上來的那名侍衛,擡眸衝傅柏修狡黠而笑,“現在我君梓琳在相府上,再怎麼樣都不會跑掉。所以相爺還是先不要着急,趁這個時候咱們得去找一個人。待把這個人找出來後,你再來發威也不遲!”
“胡言亂語!”傅柏修哪裡會聽君梓琳的。
但君梓琳伸手朝地上的那馮氏一指,眯着眼睛笑,“傅相,你怎麼也不看看,馮姨娘她已經不叫了呢。還有,明知道我會被你們抓住,又爲什麼要給馮姨娘喝一盅有問題的湯呢?”
這會子君梓琳說話條理分明,尤其是她還不緊不慢笑盈盈的。令人感覺她彷彿未卜先知。
不等傅柏修說什麼,身後陡然傳來道蒼老的女音,“聽王妃娘娘的!”
傅老夫人發話的同時,馮姨娘又開始捂着自己肚子疼了起來。
傅柏修當下一陣心疼,扭頭去看自己母親,誰知傅老夫人衝他暗自搖頭,那眼神晦暗不明,令人瞧不清楚。
對於傅柏修來講,傅老夫人的這種眼神,他是再熟悉不過的。
深吸口氣,傅柏修衝君梓琳點點頭,最後說道,‘本相再信任你最後一次。’
之後四下的護衛朝後退去,此刻大夫急匆匆而來,馮姨娘頓時叫得更大聲。旁邊看熱鬧的齊姨娘見此,不禁撇了撇嘴:沒見紅!這賤人鐵定沒事!
大夫被人引着來給馮姨娘瞧脈,君梓琳在前頭走着,回頭看了眼,聲音略提道,“還不趕緊跟過來。馮姨娘你最好也跟着,能看得清楚呢!”
“娘娘您……”馮姨娘疼得扭曲了臉,可卻依然對君梓琳無比順從。她不知道君梓琳爲什麼突然把矛頭對準自己,想當初若非是自己,君梓琳也不會那麼輕易嫁給晉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