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朝君梓琳看去,福福身道,“小姐,在藺家所送的錦盒之中爬出毒蛇,可見他們事先已經有準備害您。這藺家,絕對不能放過。”
藺浩俊眼圈發紅,擡起瘦瘦的小臉,淚水直流:“王妃姐姐,我們真是冤枉的啊。藺家絕對沒有害您的意思啊!我祖母是真的病了呀!一定是劉媽媽她自己,包藏禍心,想要害您的!”
聽到他這樣的話,小蝶冷笑一聲,咄咄迫道:“小公子此話真是輕鬆啊!藺老夫人是不是真的病了,一驗便知!何況劉媽媽是藺老夫人的貼身婆子,最信任的人。劉媽媽做了什麼,藺老夫人能脫得了干係?!”
“蝶兒。”
君梓琳輕輕地喚了聲,小蝶便止停頓了話,只是胸口起伏,氣得不輕。
“小公子的話也不可不信。”
君梓琳道了聲,便緩了聲音道,“如此,本妃親自去探望藺老夫人,方可證明小公子話中的真假。”
“妹妹,爲兄找個大夫前去即可,你不必親自去了。”此刻鄭普徙適時出口,給妹妹找了個臺階下。
而君梓琳則是順水推舟點了點頭,“二哥說得對,就這樣做吧!”
以王妃之尊,去探望一個商賈老婆子,未免也太給藺家臉面了!所以君梓琳答應了兄長,當即便與兄長離開。
滿目凌亂的藺家,頓時空曠了一片。
藺小公子嗚嗚地哭泣,怎麼都沒想到事情居然變成這樣。
他忙去看祖母,心裡頭掛念着,祖母的病情。他絕對不相信,祖母是裝病,那些人都是在誣陷祖母!
隨後鄭大人命大夫前來,並給藺老人人診治。
在回去衙門的路上,小蝶很是不甘心,“小姐,難得藺家狼子野心竟然還敢對您出如此毒手,若是不教訓他們一番,以後還會再背後推波助瀾!”
那樂兒,便是莫家送來的,爲的是勾搭姑父,藉機把小姐給踢走。
小蝶知道得清清楚楚,但卻不明白,小姐爲什麼要放過他們。
“現在沒必要動藺家的人。”
君梓琳神色冷漠道,見小蝶還問,她只得說道,“咱們勢單力薄,藺家雖然只有一個小小的藺老夫人,但是經營了幾十年,根也不淺。再者,藺家已經與莫家合作。莫家是百年之族,紮根甚深。”
“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在事情沒有激化到一定程度前,沒必要動藺家,而至引一發動全身。”
君梓琳說着凝起眉頭,這一次的事件雖說兇險,但也不大。
如果想以這件小事對付藺家,遠遠不夠。首先莫家便會插手,而令君梓琳感到危險的是,雖則她是晉王妃,尊貴無比。但是莫家卻是背後有依仗的。
自己勢單力薄來到陵州,兄長也纔不過剛剛做了陵州的知府沒多久,實在不宜在這個不穩的時機開戰。
能忍則忍,見機行事吧。
“奴婢知道了。”小蝶垂下頭,低低地說道。
她不能平的是,若非自己與小姐提前調換過來。今日經此兇險的人便是小姐,之前那條毒蛇,差點咬上她。如果咬上的人是小姐呢?小蝶無法忍受,這些人對她護了十多年的小姐,懷有如此惡毒之心。
“暫且先忍耐一番。今日不是抓住個人麼,先審審再說。如今是敵在暗我在明,咱們實則很兇險吶!”君梓琳勸慰地拍拍小蝶的肩,“你辛苦了。還好,有羅投等人護着。若是你受了傷,該讓我多愧疚!”
“小姐,奴婢不怕!”小蝶搖頭,神色堅定。
一行人回了衙門,那被逮住的黑衣人投進了大牢之中。
鄭普徙親自審問,結果審了一日,都沒能審出個頭緒。
而君梓琳這邊,羅投與小二都鬧情緒。
大家覺得被王妃給騙了,而辛辛苦苦護着的王妃,居然是她身邊的小丫鬟,感覺有種被愚弄了的不喜。
君梓琳本是有些後續事情要做的,結果連帶着小六也被羅投他們給弄得情緒不好。
雖然能命令他們做事,但幾個人對她都很有微詞,君梓琳能夠勉強得了人,卻勉強不了心。
“以後……有事情會先通知你們的。”
醞釀了半天的情緒,君梓琳軟軟地吐出一句話,爾後看着面前的仨人。
小六算是參與了這件事的後續成份,他“嗯”了聲,算是認同了王妃娘娘。
但是羅投與小二的氣卻難消,兩個人一扭頭,不看這邊。也表示了不服氣。
“好吧,你們提條件吧,只要我能做到的,都答應。”君梓琳無奈,只得如此說道。
她擺的姿態這樣低,羅投與小二反而不知該怎麼辦纔好。
當下兩個人互視一眼,結果誰都沒說話。
“行了,你們退下吧。想到條件,立即來予我說。你們二人,一人准許提一個條件。但是不能過份哦,都退下吧!”君梓琳揮揮手,爾後三個人都離開。
只是小六感到很虧,如果他能多堅持一會,說不定他也有一個機會,向王妃娘娘提條件。
而離開的羅投與小二,兩個人低低地歡呼一聲,齊齊綻露笑顏。
“你信怎麼了,莫非是裝的?”小六一看二人的神色,立馬發現不對。
羅投與小二嘿嘿一笑,“哪敢。我們身爲屬下,哪怕生王妃娘娘的氣。但是能賺點自然是好的,王妃娘娘這個條件,以後說不定能派上大用場,真是賺大發了,比吃頓好的還棒!”
“啊,你們果真都是裝的!不行,我要去稟報王妃!”小六不服,立即便要回去。
羅投一把拽住小六,那邊小二也捂住小六的嘴巴,兩個人拖着他,瞬間消失在了過道之中。
“小姐,這兩個人跟大爺似的,您不該慣着他們!”小蝶俏臉發白,顯得很不高興。
君梓琳卻是微微一笑,“無妨。是周燼的人,便該好好相待。”
小蝶一聽,不再說話,只是直直地偷看小姐,心下感嘆,小姐終於對姑父有了真感情,以後她也不必那麼操心了。
鄭普徙連夜審問了那黑衣人,直到凌晨時分,才累得離開了大牢。誰知第二天天亮後,牢內的看守便跑來稟報,昨日抓住的那黑衣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