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鄭普徙連忙問道,嘆息一聲又道,“我這裡事務很忙,若非如此早前去探望她了。你們前來,是不是妹妹有事交待?”
羅投當下與小二對視一眼,跟着大抵說了一下王妃的事情,報了平安後。
兩個人便要留在這衙門內,鄭普羅徙也沒多問,覺得應該是妹妹吩咐的,畢竟這些人可都是王爺的人,同時也聽從妹妹的命令。
羅投與小二見此,忙抱拳退了下去,爾後各自行事。
這衙門對他們來講,一點都不大。
說做便做,輕功斐然的他們,很快便鎖定了幾個目標。
章世子的屋子,樂兒姑娘的屋子以及那女扮男裝傅綾萃的屋子,三間,每一間都很可疑產,都有不同的人出現在這裡。
可令羅投感到奇異的是,鄭二公子居然會容納他們在堂堂的衙門之內如此胡作非爲。
但是轉念又想,鄭二公子應該也挺無奈的。
首先章世子的身份不容小覷,樂兒也成了他的榻上姬,而傅綾萃更是當今傅相之女。若是沒有不得不發生的衝突,想來真的很難限制他們什麼。
當下兩個人於夜裡,便把三間屋子給查了個遍。
並非是進屋,而是監守着,查找可疑人等。
尤其是小二,非常累,經常會弄錯了人。畢竟那青袍男人不可能永遠穿着青袍,而他們也沒有看見那男人的臉,是以找起來並不容易。
但是樂兒姑娘的屋內,很清楚地查到,除了莫家的人前來,其他的人則有些面生,猜測可能是藺家的人。
相比來講,樂兒這裡雖然看着複雜,但對他來講很簡單。
而傅綾萃的屋子也不太複雜,來來去去便那幾名侍衛。
惟有章世子的屋子最神秘。
一晚上,只有一名侍衛出入,是那個叫做柳櫟的,其他的人彷彿都歇息了般。但羅投去找了衙門其他供歇息的屋所,均沒有一個人存在。
天光微亮時,兩個人就有些發疑。
莫非他們被發覺了,但是他們明明很小心翼翼的。
但事情依然很奇怪,章世子的傷勢明明可以下地走動了,他爲什麼要窩在屋子內呢?
他能悶得住嗎?
他這樣總是在屋子裡,究竟有何貓膩呢?
會不會與那青袍男子有關係?
最到最後一層時,兩個人對視一眼,結果彼此眼中都流露出灰敗之色。
因爲無法想象王妃的人,會與章睿苑交好。
他們都知道,王妃與章睿苑勢同水火。
完全沒有交好的可能性,哪怕是兩個人的人際關係也沒有交集。
所以這樣想,未免走向了錯誤的方向。
及時收回思緒,天色已經大亮。
羅投見時間不待,便招呼小二回去。
返回到府後,便見小六在那裡正等着他們,“王妃娘娘請你們過去。”
羅投“嗤”了聲,彷彿看狗腿一樣的眼神盯着小六,“馬屁精!”
“真的不是我告的密!”小六一臉冤枉,“是小糰子來了!你們在衙門內,都被小糰子給看見了,這孩子一走,王妃便要我請你們回來。”
“小糰子?那個小童?”羅投半夜半疑。不太相信他們這麼強大的輕功,怎麼可能會被小糰子給發覺?
但王妃娘娘還是得見。
“你們在衙門,收穫如何?”
當羅投等人去拜見王妃時,卻根本不得入門,在院內便被擋了住。
王妃在門內露出一張明豔的小臉,卻是陰沉得如烏雲般,“是想在衙門裡住,還是想跟着王爺前去恆州,你們儘管說來,本妃無不應承。”
“王妃娘娘恕罪!”
羅投等人忙跪地求饒,心知王妃這是真生氣了,她要趕人呢。
“本妃怎敢定你們的罪呢?沒有命令,擅自行動,想來你們一直是如此行事並跟在王爺的身邊,是不是呢?”
王妃冷冷的聲音送來,繼而就聽見佩劍的響聲,羅投等人又是一震,本能地擡起頭,只見王妃拔出劍,杏眸殘留着霧氣,似乎是被欺負了般。
見此羅投等人大汗,王妃娘娘這是被他們給氣哭了嗎。
天啊,實在是冤枉,完全沒想過會這樣。
“你們去查的人,本妃也知道是誰,想來王爺不在,你們這是想‘捉姦’本妃與別的男子,是也不是?”
羅投聞言,渾身一陣惡寒,禁不住閉緊了眼,心裡尋思王妃怎麼能如此精明!
麻煩了,這會被她抓住把柄,不知接下來會如何。
然而不等羅投再睜開眼,小六大呼一記,“王妃娘娘,住手啊!”
接着小六奔上前,羅投與小二朝前看去,當場幾個人幾乎要嚇破了膽,只見王妃把劍橫到她自己的頸間,脖子都被劃出道血痕,“王妃娘娘恕罪啊,您怎麼罰屬下都行,千萬不要傷害自己呀!”小二直磕頭。
羅投都傻了,只看見那把佩劍鋒利無比,正一絲一絲沒入王妃嬌嫩的脖頸。
這佩劍乃是王爺所賜,當初誓言,爲守護王爺而戰,爲屠盡兇徒而戰。
而現在,佩劍染上王妃的血,他們每個人都將人頭不保!
“王妃,屬下願意自殺謝罪,請娘娘不要傷害你自己!”羅投猛地膝行至近前,眼中充血,死死瞪着王妃手中的長劍。可他怎麼都想不透,王妃爲什麼要這樣做,寧願這般威脅他們,也要保了那青袍男子。
她越這樣做,便越值得懷疑。
那青袍男人究竟是誰,爲什麼值得王妃這樣保護。
但是王妃的劍已抵在脖間,他們想搶,速度也比不上王妃抹脖子的速度快。
何況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冒犯王妃,若她一時生氣,果真自刎,便是了不得的天大之事。
“佩劍落在本妃手中,猶然管不住你們。現在本妃的首級落在你們手中,是否能管得住你們?”君王妃憤恨詰問。
幾名手下齊齊變色,個個磕頭謝罪。
“本妃不會恕你們的罪,現在爲止,若還去做本妃不曾命令過的事情,那麼……王爺歸來,將再也看不見本妃,你們明白這個後果麼?”君王妃最後警告道,把佩劍往地上一扔,轉身離開。
劍上尚殘留着王妃的鮮血,跪在地上的三人無言地看着這一幕,最後每個人都沉默地跪於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