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不用說就不成立,有誰會傻啦吧唧的將自己家的門窗關閉然後打開煤氣將自己悶死裡面的?
我們現在也只能夠猜測一下,具體的還要等着煤氣散掉進入房間裡勘察一下才能得到結果。
有了安建文的事情,我們自覺地將‘意外’否認掉。完全的排除是因爲樑青山的意外所以才導致煤氣中毒的。
接下來我們苦等了接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門外才‘嗚哇嗚哇’的響起救護車的鳴笛聲。樑青山漸漸有些好轉,但是吸入太多的煤氣讓他的嗓子沙啞到無法開口說話。
村長跟隨着樑青山一同上了救護車前往了縣醫院。
跟隨而來的不僅是警車,還有文榮以及刑警隊的一些幹警。
我們將情況告訴了文榮,文榮立即帶着人進入了樑青山的家中。
這個時候樑青山家裡面的煤氣也消散的差不多,我們三也跟隨着文榮走進了樑青山家裡。
樑青山家裡很簡樸,堂屋裡面是一個茶几,茶几上面扣着一些吃剩下的菜,想來這個茶几平時還充當着餐桌。在茶几兩旁有着一排紅木的長椅。除此之外堂屋裡面再也沒有其餘的東西。
堂屋左右分出兩間屋子,我們清查到一間屋子是樑青山居住的屋子,另一件則是樑青山平時做飯的屋子。
煤氣的泄漏就是來源於樑青山平時做飯的那間屋子。
我們提出意見讓文榮帶人將窗戶上以及門上和煤氣罐上的指紋掃描一下。
既然有人刻意的關上門窗或許那人就會留下指紋。
我和江冰獨自走到了堂屋,我雙目瞟到了茶几上扣着的飯菜,便是將飯菜拿開用手隔着盤子試了一下溫度,還辨別了一下菜的顏色。
“這菜沒有溫度,看飯菜的顏色應該是樑青山中午吃飯時做的。樑青山做飯需要用液化氣,假設他做完飯忘記關掉液化氣那麼在他吃飯刷碗的這個過程也會察覺到煤氣的泄漏,顯然他並沒有察覺到,與其說沒有察覺到倒不如說煤氣並沒有泄漏。”我收回手淡淡的道:“如果他察覺到了的話就會發現問題並且關掉煤氣,而我們發現樑青山的時候他已經煤氣中毒。”
“安建文死亡的時候樑青山是和楊子平一起到達,那個時候的時間點在下午的2點多鐘左右。也就是說2點多鐘前樑青山一直和楊子平在一起。那麼要是有人想要打開煤氣罐殺害樑青山的話就會在樑青山離開家的時間動手。”趙繼佑皺着眉分析着。
江冰點頭說趙繼佑說的沒錯,然後讓文榮派一名幹警去安永村小學將楊子平交過來。
我餘光瞥到了地上,輕輕的蹲下身子捏了一點地上的泥土。
樑青山家的地面是水泥地,水泥地潮溼的時候容易沾上灰塵,不潮溼的情況下灰塵很容易驅散。
而我所看到的則是從樑青山家的臥室到客廳這一距離都有一段很長以及較寬的拖印。
我脫下外套讓江冰幫我拿一下,然後走入了樑青山的臥室。趙繼佑和江冰不明白我要幹什麼,疑惑的跟了過來。
那道拖印從樑青山家牀鋪的位置開始,我閉着眼睛腦海裡出現當時隔着門縫看到爬在地上的樑青山。
我趴在地上模仿着樑青山的模樣然後用手的力量往前爬着。
江冰和趙繼佑怔了怔,趙繼佑有點兒無奈的跟我說:“你趕緊站起來吧,別丟人現眼了。”
江冰看懂我的意思,擺了擺手讓趙繼佑別打岔。
我用手支撐着身子一下下的往前爬去,正好的爬到了堂屋的位置,我按照拖印消失的地方停了下來,緊接着緩緩的擡起頭。
擡頭的剎那間正好的從門縫看到外面的場景。
樑青山家堂屋的門正對着院子的門,我們當時發現樑青山家院子的鐵門被微微遮掩,並沒有關閉。所以如果在這個角度的話,正好的能夠穿過兩個門看到外面的人和物,而我們當初就站在鐵門的外面。
也就是說樑青山很有可能是在這個地方看到了我們,然後才重新點燃了求生的希望‘咣咣’的敲門並且微弱的呼救。
我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灰塵衝着趙繼佑撇嘴道:“這有什麼丟人現眼的,只要能搞清楚案子,在邋遢點也沒有事兒?”
“那你搞清楚了嗎?”趙繼佑疑惑的看着我。
我:“……”
我沒工夫搭理趙繼佑繼續拍着身上的灰塵,江冰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你是不是發現了點兒什麼?”
“的確有點發現。”我點了點頭然後從江冰手中接過外套穿在身上,緊接着指了指被我重新拖着身子走更加清晰的痕跡說:“樑青山煤氣中毒的時候是從牀上滾落下來,然後一步步的往前爬過去的。因爲有灰塵所以痕跡有些清晰,不過這些痕跡卻是一邊較淺一邊較深,那是因爲樑青山腿部殘疾,一邊能用上勁一邊用不上。樑青山從臥室的位置拖行到了堂屋的位置,然後隔着門縫正好的看到站在院子門口的我們,所以才大聲的敲門並且呼救。”
“只不過有一點讓我有點兒不明白。”我皺着眉疑惑的說。
江冰看向我:“什麼?”
我在屋子裡面來回渡步一下,擡起頭問:“煤氣放在右邊的屋子裡,而樑青山的臥室則是在左邊的屋子裡。這樣的話,煤氣飄到左邊的屋子裡樑青山在幹什麼?他怎麼會發現的那麼慢?我們發現痕跡的時候是斷定樑青山直接從船上滾下來,他滾而不走就說明煤氣中毒很深,至少已經觸及到了昏迷狀態,所以步伐不穩只能走。可是那個時候樑青山又是怎麼發現的?之前爲什麼沒有發現?”
“也許他在睡覺呢?”趙繼佑在一旁插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睡覺的確很有說服力。
也就在這個時候之前去學校叫楊子平的警察趕了過來,跟來的還有楊子平。
楊子平之前應該和樑青山的關係很好,所以他來的時候急的滿頭大汗,剛來就問我們發生了什麼。
我將事情粗略的告訴了楊子平,並且讓他不要擔心樑青山暫且沒事兒。
楊子平點了點頭然後回過神來疑惑的看着我們:“那你們找我來是幹什麼?”
“我們覺得樑青山之所以會煤氣中毒很有可能是遭受到別人的謀殺,所以來找你瞭解一下情況。”我淡然的回答。
“謀……謀殺?”楊子平怔了一下,然後用紙巾抹了抹汗水說:“可能真是這樣,樑青山這個人平時心很細,不可能自己忘記關掉煤氣罐。”
“安建文出事兒的時候你說你和樑青山在一塊,能不能具體說一下你們在一起的時間?”我輕聲詢問道。
楊子平點了點頭面色凝重的告訴我們說:“我和樑青山平時的關係不錯,今天中午十一點半的時候樑青山來找我聊天,我們一直聊到下午的兩點多鐘,那個時候樑青山告訴我他有點兒困想要回去休息。我也沒有攔他,就讓他走了。只是走了之後樑青山突然又返回來了,他告訴我安建文死了,我們倆不敢怠慢立即去了安建文家那裡。後面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
我鎖着眉頭沒有說話。
楊子平說樑青山困,想要回家休息。難道真的是樑青山回來休息,然後讓兇手有機可乘製造了一場看似平和的謀殺?
“安建文出事兒之後呢?你們去了哪裡?”江冰追問。
楊子平坦然的回答我們說:“安建文出事兒之後我們安慰了一下弟妹就離開了,當時村長也在那裡。離開之後我是直接回到了學校,而樑青山好像回了家,之後的事情我沒和他在一塊不是太清楚。”
“樑青山最近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我漫不經心的隨意問了一句。
誰知道楊子平卻是面色驚訝的告訴我們:“這個還真有!”
我微微一怔讓楊子平說來聽聽。
楊子平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們讓他放開大膽說出不了什麼事兒。
猶豫了半天楊子平這才緩緩的開口:“樑青山今天中午找我聊天的時候告訴我,他昨天遇到鬼了!”
“昨天遇到鬼了?”趙繼佑聲音略顯驚訝。
楊子平重重的點了點頭:“這事兒我不打算說的,畢竟一個是學校的校長一個是老警察退休,都是一些不能相信靈異傳聞的主兒,這說出來讓別人怎麼想?但是我看現在的情況不怎麼好,所以知道點兒什麼就都告訴你們。”
“今天中午樑青山來找我,他神經兮兮的告訴我說昨天晚上遇到鬼了。這事兒不是鬧着玩的,傳出去我們倆的身份就毀了,所以我就讓樑青山別瞎說。可是樑青山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一樣,不斷的告訴我自己遇到鬼了,而且還不是別的鬼。”
“不是別的鬼是什麼意思?”我疑惑的問。
楊子平蠕動了一下喉結,告訴我們說。
“樑青山說他看到的是四名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