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於歡歡頓了頓,感覺把紅杏後面加個公子,心裡比一千字草泥馬崩騰而起還要讓她難受。不自在的停了停,調整了一下語速,於歡歡才繼續開口。
“不問自取視爲偷!您這樣強行威脅雪兒把小銀讓給你,是不是有點太不符合江湖道義了?”於歡歡覺得自己說的相當有道理,得意的給衆人鞠了一躬,準備等待衆人的讚美和欣賞之詞,擡頭卻發現衆人都用奇奇怪怪的目光望着自己。
紅杏的名聲在江湖上本來就不怎麼好,可是因爲他太能用毒,就是一等一的高手平時遇到他也得給幾分面子。他又是個行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一般人都對他敬而遠之。於歡歡拿出這些大道理去跟紅杏講,簡直就是對牛彈琴嘛。
於歡歡想着是不是要再開口勸說的時候,一直風騷望着衆人的紅杏十指一鬆,手上的小銀一下子就被拋出。雪兒呆愣了一瞬立即伸手接住,看於歡歡的眼神似乎多了些什麼。雪兒是個記仇的女人,敢動她的小銀,那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忽然,雪兒的身影凌空飛起,不由分說的朝着紅杏襲擊而去。葉靜和血無情剛剛從那雷人的一幕反應過來,又看到了這樣一幕……對於歡歡真是崇拜的五體投地,人家勸架是勸和,她勸架是把人勸的打了起來。
容長蘇一直都站在房門口,遠遠的望着於歡歡,似要將她的一顰一笑都溶進自己的血脈裡。於歡歡被兩人突如其來的勁風波及,哀嚎着想要從裡面掙脫,卻發現自己被兩股奇大的力道來來回回撕扯,弄得自己完全沒有辦法穩住身體,瞬間便成了巨浪中的一葉小舟,任由別人打扁搓圓。
就在容長蘇要動手的前一瞬間,紅杏身體朝下一陣俯衝,劃破氣流將於歡歡摟在懷中,單腳在地上一點又朝着雪兒衝了過去。
單說武功,雪兒絕對比紅杏高的不是一點半點,不過加上用毒,雪兒卻不得不對紅杏處處提防。她能夠從紅杏的眼眸深處看到他曾經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技巧,對這個男人出手更是小心翼翼。一時間,兩人打的不分上下。
葉靜在身邊倒是嚇得一腦門冷汗,抓了抓血無情的衣襟,有些害怕的問到:“他們兩這樣打,草包她……該不會有事吧?”
“那當然!”血無情揉捏着葉靜肥肥的手,貼心的說道,“她中毒了,紅杏會替她解毒。她要是被雪兒打傷了,衝着剛纔救小銀的事情,雪兒也不會袖手旁觀吧?”
“說的倒是!那我就放心了!”葉靜一聽血無情的解釋,立即來了興致,繼續對着空中打鬥的人比劃,中氣十足的吶喊,“加油,加油!一二三,加油加油加油油!”
血無情原本邪魅的笑容一下掛在嘴角僵硬了,他怎麼忘記自己妻子到底是個什麼惡劣的性子了!唉,血無情頭疼的撫了撫腦門心,自己剛纔不該給她寬心的……
容長蘇緊張的不由自主的靠近了戰鬥中心,隨時做好出手的準備。空中有了於歡歡,雪兒出手也不再像剛纔那麼肆無忌憚,畢竟她不是個恩將仇報的女人。紅杏也是顧及於歡歡的安全,下毒也得思量了再思量。兩人在空中旋轉了幾圈,統統落地。
葉靜不滿的瞪了兩人幾眼,狠狠一甩衣袖拉着血無情就要去看自己兒子。於歡歡當然樂得清靜,完全沒有挽留葉靜和血無情的意思。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於歡歡驚魂未定的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顫抖着身子一個勁的唸叨。
紅杏被於歡歡臉蛋紅嘟嘟的小摸樣逗得淺笑,伸手就要摸摸她的小臉,忽然目光觸及到快步朝他走來的容長蘇,他微微一收眉毛,手指往外一推,力道柔和的將於歡歡朝着容長蘇的懷抱推去。
“啊啊,你幹嘛啊,你個死人妖,想要謀殺本小姐啊?”於歡歡熱氣騰騰的大呼小叫,雙手在空中掄成圈,大有要乘坐風火輪飛走的架勢。
容長蘇無奈的拍打了一下於歡歡掄圓的胳臂,清俊淡漠的臉上一下子就爬上了溫情的笑意,寵溺的說道:“你這是想要划船,還是怎麼的呢?呵呵……真是個小丫頭!”
於歡歡聞到容長蘇懷抱裡傳來的龍潭香,感受到腳下踩着穩當的地板,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轉頭惡狠狠的瞪了笑的滿目春風的紅杏,鄙視了一次又一次。雪兒摸着袖中驚嚇過度的小銀,再一次將殺氣四濺的目光對準了紅杏。
“雪兒,紅杏是我請來的朋友!現在,你不能動他,父皇大壽過後,你想怎麼樣,我都不會插手!”容長蘇剛纔任由兩人打架,主要是因爲他現在不方便出手,等到以後嘛……
雪兒對着紅杏冷哼了一聲,將目光落到於歡歡身上,冷豔的一笑。於歡歡只感覺自己腦袋周邊都變成了皚皚白雪,一陣嗡嗡直響。恍惚間,於歡歡眼神呆滯,無神的望着雪兒。只是一瞬,雪兒就收回目光,心中的疑惑更大了。她的目光落到了於歡歡脖子懸掛的項鍊上,沉思了一會兒。
“還差一小點,我們就能扯平了!”雪兒對於歡歡微笑着說道,那笑容乾淨的就像天空落下的六瓣雪花,晶瑩剔透,閃耀着白豔豔的光華。
於歡歡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笑的雪兒,也從來不知道雪兒笑起來居然會這麼的好看,望着雪兒遠去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女孩她從來都沒有看透過。
於歡歡轉過頭來,立即被容長蘇那張俊臉迷的顛三倒四的,腳底一軟,順勢就朝容長蘇身上倒去,順便還不忘記在容長蘇身上抓兩把,吃吃豆腐。容長蘇本來想要扶起於歡歡,見這丫頭根本就不想起來,臉色有些怪異。於歡歡見容長蘇完全沒有反抗,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勢,她的小手更加放肆的朝着容長蘇衣服內拱,足尖踮起,努力的想要用脣貼上容長蘇的嘴角。
容長蘇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自己是低頭好,還是不低頭好!想了想,容長蘇伸手一彈於歡歡的腦門,對着她故作生氣的板着臉:“像什麼樣子!”
於歡歡反駁的話還沒有出口,耳邊就傳來了一聲妖豔又俗氣的男人笑聲,震得她腦袋嗡嗡直響。紅杏的美豔完全和血無情不一樣,他的美是讓人看不出來性別界限的美,加上喜歡刻意添加柔美誘惑的動作,總是能模糊人的心裡概念。於歡歡最討厭這種妖精男人了。
“難道你喜歡的是他?”於歡歡食指往後一指,端端的指着紅杏的鼻尖,大眼睛中閃過濃濃的醋意,對着容長蘇就開始撅嘴,“難道你現在已經開始改變取向了嗎?難道你已經喜歡男人了?”
容長蘇覺得自己完全跟不上於歡歡詭異的思維模式了,他恨不得撬開於歡歡的小腦袋好好看看這丫頭成天想的是什麼。紅杏也是被於歡歡雷的外焦裡嫩的,他雖然平時很妖媚,骨子裡卻是喜歡女人的……
“五皇子妃可不要亂說,奴家可是喜歡女人的,不信,您可以給我找個對味的女人試試看吶!當然,這麼多年奴家見過的女人也不少,能讓奴家心動的人卻沒有喲!”紅杏很快回過神來,搖曳着腰肢,對着於歡歡拋着媚眼說道。
於歡歡感覺自己就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她被那種酥麻的聲音噁心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轉頭眼淚汪汪的望着容長蘇,表情盡是哀求。容長蘇淺淺的笑了一聲,完全不管於歡歡,心想這丫頭性子太野了,有個人治治正好。
“你的傷還沒好,我再說一次,不希望你亂用內力,就算是爲了這個丫頭……”紅杏神色一變,翹着小指頭指着於歡歡,說道,“也不行!”
容長蘇知道紅杏爲了自己消耗了不少精力,也知道他剛纔出手救於歡歡是爲了不加深自己的內傷,只是……容長蘇的目光再次落到於歡歡那小小的身子上,眼中閃過濃濃的深情:“別的都可以,歡歡,不行!”
容長蘇的答案讓紅杏和於歡歡都感到十分意外,紛紛訝異的望着他。容長蘇淡漠的身姿一瞬間變得明豔起來,就像是以前的黑白電視一瞬間換成了彩色,他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異常生動,美好的讓於歡歡沉溺。
“蘇蘇……”於歡歡開口就要往容長蘇哈懷裡再次倒去,忽然發現自己身後的衣襟被什麼東西給拉扯着,絲毫不能動彈。
於歡歡煩躁的回頭,瞪着紅杏拉着自己衣領的那隻嫌惡臭手,她氣的立即鬆開抓住容長蘇,猛地一回頭,張口就要咬向紅杏細緻的手臂。紅杏被於歡歡嚇了一跳,趕緊鬆手,飛快往後挪動了兩步,細細的喘着氣,那隻柔若無骨的手輕輕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調節了一下,紅杏才帶着微微的喘息聲對着於歡歡軟語的指責道:“你你你……你這丫頭到底是什麼東西變得啊?還帶咬人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