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番外 情深不悔44(6千6)
正在這時,那石冰之內緊閉雙目的女子周身忽然迸發出冰藍色的光芒,那冷光透過石冰從內而出將前頭站立的女子一下子吸了過去,衆人只覺得眼前藍光忽然大增,那耀眼的光逼得人眼睛都掙不開了。
侍衛們一個個伸出手來遮住眼睛,沒來得及的,竟被那光芒刺得眼角流出鮮血來。
即便是朝陽也不得不伸手擋住眼睛,獨獨鳳澈一人立在那裡,眉目不動,雙目一刻也不離那冰石內外兩道人影。
也正是如此,他清晰的看見冰石之內的晚晚屍身頃刻消失,化作一道光芒射入徐婉眉心,這一切發生在瞬息,等衆人回神,這纔看見冰石內空無一人,而原本立在冰石前的徐婉也在頃刻之間倒了下去——不過卻是倒在他們皇帝的懷裡。
鳳澈抱着昏迷的徐婉,眉目震驚的看着她眉心忽然多出的一顆硃砂印記,他伸出手來撫上去,指尖會傳來冰涼的觸感,而細細去看之時,那印記竟像極了一隻展翅的鳳凰,只不過太細,根本看不真實,但是對鳳澈而言,卻是一眼便認了出來。
的的確確是鳳凰!尤其是那鳳凰的圖騰與他的那枚火鳳玉佩如出一轍。
他忽然擡起頭來看向那塊空空如也的冰石,他凝視了許久,只覺得心好似也被掏空了一般,滿目悵然若失。
“爺,皇后娘娘……”
朝陽的聲音在一側響起,他擡目過來之時正好看見那驚異的一幕,此刻眼見着徐婉昏迷,內心再一次震驚。
鳳澈回過神來,低垂眉目再次看了徐婉眉心的那枚印記一眼,忽然就抱着徐婉站起身來:“先回去。”
那些護衛們一個個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便見着皇帝忽然返回,一時之間也顧不上太多,匆匆跟了出去。
出來的時候,外面的雨竟不知何時大了起來。朝陽撐着傘跟在鳳澈後頭,只覺得他腳步奇快。
他頓時也不敢多耽擱,一路緊跟他後頭。
來到外頭歇息的屋子裡,鳳澈將徐婉放到榻上,又吩咐人來給她準備了乾淨衣服,隨後便腳步不離守在了牀邊。
卻沒想到徐婉這麼一睡,到了晚上都沒醒。
鳳澈明顯是有些急了,但是他探過徐婉的脈搏,脈象很平穩不像是有什麼病痛,但是眼瞅着她遲遲不醒,好似沉睡一般,而自己又不懂醫術。
斟酌再三之後,他吩咐朝陽準備好馬車,連夜回宮。
這一晚上,幾乎是馬不停蹄。
終於在第二日午時到達宮裡。
鳳澈當即便將太醫都找了來,讓所有人給徐婉把脈診治。
可是太醫院檢查之後的結果都只有一個,那便是徐婉根本沒有任何病症,至於爲何沒醒,沒有人知道因由。
鳳澈當即大發雷霆,把太醫們都趕了出去。
他一面想着陵墓裡發生的那一幕,一面又想着徐婉身體體現出的症狀,隱隱擔心的同時卻又滿懷期待。
就這麼守在牀前,而這一守竟過去了足足一個月。
鳳澈幾乎都要以爲徐婉就會這麼睡下去了,再也不會醒來。卻在年三十這天,滿身疲累從善德宮回來,忽然就不見了榻上人影。
他心頭猛烈跳動了起來,昏迷中的徐婉突然失蹤,要麼就是她醒了,要麼就是被人帶走了。
而奇異的是,他問了滿宮的人,竟無一人知曉她的行蹤。
他忽然之間便如同瘋了一般衝出大殿,滿皇宮尋找了起來。
整個皇宮都在打着燈籠找人,原本是歡歡喜喜的新年,卻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鳳澈將所有徐婉都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朝陽亦是半夜被招進皇宮找人,可即便是親衛軍出動,也不見半道影子。
直至鳳澈肚子一人頹然來到了湖心島對岸的水邊。
滿皇宮都找遍了,似乎只剩那裡了!
天空不知什麼時候飄起了雪,他站在雪光之下,周身都被白雪覆裹,好似成了雪人一般。
然後就是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什麼一般,猛然朝着右後方看了過去。
這一眼之下,他的一顆心猛然間落回了原地,呆呆看着那人,似乎連邁步都忘了。
也恰在這時,那頭之人似有所感一般回過頭來。
雪光之下,她膚色如凝脂,白希透紅,眉心的那一塊硃砂印記似能在這樣的雪夜發出光亮一般。
她靜坐在哪裡,一身水藍色的披風散開在身後,那上頭已經落了不少的白雪。
然後,她看着他的方向,忽然勾起脣角笑了起來。
四下一片白茫茫,萬籟寂靜之中,她明明笑得無聲,鳳澈卻似乎聽見了她的笑意,隔着萬水千山,傳入他的心底。
頃刻之間,那顆冰寂許久的心竟隱隱跳動了一下。
他一時再不敢有任何動作,彷彿只要一動,眼前的人便會消失一般。
他眼裡心裡,此刻慢慢只剩了眼前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恰似天上明月,然後也是在這時,她的身後忽然發出“砰”的一聲震響,然後萬發煙火忽然在她身後散開,五彩斑斕,印着她的面容,恰似畫中人。
鳳澈終於邁開步子,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去。
女子一直都對他笑着,直到他走近了,她才從地上站起身來,然後走到他面前,站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居高臨下看着他,將手指點在背後,笑得狡黠:“難道你沒有欣喜若狂嗎?還是說,這麼久過去,你都忘了我了?”
鳳澈看着她眼睛中透出的光亮,好似皎皎月光一般落入他心底,他猛然間伸出手來,一下子將那女子擁進懷中,聲音急促又帶了一絲不確定:“晚晚……是你嗎?”
女子“咯咯”笑了一聲,忽然就揚起臉來,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鳳澈吃痛,垂下眸來,便見着懷中女子笑得一臉得意:“你說你要是早餐的時候被文武百官都看見這顆草莓會怎麼樣?”
鳳澈眸色似有凝滯,下一秒,他忽然就一下抱起眼前的女子轉動了起來,聲音中全是欣喜若狂:“晚晚……”
徐婉伸出手來摟着他的脖子,少女銀鈴般的笑聲清脆動人,格外悅耳。
漫天煙火之下,兩人相擁在那裡雙雙朗聲大笑着,好似新年裡最美的聲音一般,落在追隨而來的所有親衛軍耳中。
那一瞬間,立在黑暗之中的朝陽忽然就紅了眼眶。
晚宮之內,鳳澈將她壓在那件從未有過女主人的房間榻上,眉眼之間尚存着幾分不可置信:“晚晚……真的是你嗎?你回來了?”
徐婉伸出手來,彈了他眉心一下:“都這樣了還不確定?那你要怎麼樣才確定?”
鳳澈眉目當即便沉了下去,忽然就低下頭來封吻住她的脣:“那就在這裡……證明給我看!”
徐婉嬌笑了一聲,忽然翻身而起,在鳳澈眉目一閃的時候,直接就抽下了牀前帷幔上的綢帶,綁在了他的手腕上:“你說的哦!”
鳳澈眸光眯起,帶着幾分意味深長的笑意:“你覺得你能綁得住我?”
徐婉眉頭一挑,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就伸出手來朝他腰上穴位一點,鳳澈只覺得頃刻之間周身一麻,意識竟有片刻的暈眩,再回神,那女子已經動起手來,很乾脆的抽了他的腰帶。
然後揚着手裡的物件,笑米米的俯低身子,對着他吹了口氣道:“現在,你動得了嗎?”
鳳澈面上頓時露出一絲古怪的顏色來,半響,他壓低了聲音道:“晚晚,別鬧,這種事情,你怎麼能封我穴位……幫我解開!”
徐婉當即偏了頭:“要我解開也可以,求我啊!”
鳳澈臉色一僵,下一秒,面上竟出現了可疑的暗紅。
徐婉瞧得高興,當即便低下身去,湊近他耳邊道:“以前那麼多回,你每次都折騰得我要死要活……今天,我要把這些通通還給你,皇上……躺好了啊,一會兒可別叫出聲兒!”
話音落,徐婉便動起手來。
而這一晚上,宮外萬家燈火,宮內某人悶哼慘叫。
“這塊印記是不是很醜?”
“誰說的?我覺得很漂亮!”
“真的假的?”
鳳澈伸出手來撫摸着她額頭的印記,緩緩道:“我問過師父了,師父告訴我,這顆印記代表的是你爲向晚身份時的種種,你現在之所以能想起過往,也是因爲這顆印記,相當於它就是你的前世,而你與向晚的身體已合二爲一,再無法分割了!”
徐婉彷彿是明白了過來,輕嘆一聲:“可是爲什麼是火鳳的印記,難道是說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鳳澈輕笑一聲,凝下眸來:“兩世你都來到了我身邊,這都不是命中註定,那什麼纔是命中註定?”
“嗯哼……”徐婉鼻子裡出了口氣,算是應了一聲,片刻之後,又看向鳳澈的眉眼道,“我當時選擇和冷幽冥同歸於盡的事,你現在還生氣嗎?”
鳳澈一雙眸子當即凝了下來,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臉:“這麼說來,你是知道我生氣的?”
徐婉垂下眸子,好半響才道:“我知道你會生氣,但我也知道,你一定會懂我的,對不對?”
鳳澈看着她黑亮的眉眼,沉默良久,最終是低嘆一聲:“眼下你都在我身邊了,我還有什麼不滿足?”
徐婉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輕聲笑了起來,猛然就伸出手來抱住他:“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理解的!”
鳳澈凝下眸光,良久才伸出手來擁住她,並且緊緊擁住。
晚晚,因爲你在我身邊,我纔可以理解,但若你不在我身邊,我拿什麼去理解?一個連心都失去了的人,還有什麼方法去理解別人?
但是好在,她終究是在他身邊了!
有她,他纔會覺得擁有全世界,那沒有她呢?他就失去了整個世界!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外頭射入,鳳澈看向躺在他懷中酣然而睡的徐婉,終究是眉眼都勾了起來。
他何其有幸,能得如此獨一無二之人?上頭待他到底是不薄的不是嗎?賜給了他這樣一個獨一無二的靈魂,他還有什麼不滿足?
“晚晚……”
他忽然湊近了她耳邊,輕聲吐氣。而睡得迷迷糊糊的向晚只聽得他模糊的聲音,正打算伸出手來將他推開,不讓他擾她清夢的時候,忽然就聽得一道聲音鑽入腦海。
好半響,她才反應過來那是什麼,猛然間就睜開了眼睛。
而鳳澈此刻已經是再一次低低吻了下來。
向晚迫不得已避開他,氣息不穩道:“你剛纔說什麼?”
鳳澈微微停頓,看着她希夷的眸子,良久才道:“我愛你,鳳澈愛向晚,生死不棄!”
向晚眸光顫了顫,忽然起身一下子吻住他,聲音自脣齒間傳出,模糊又清晰:“我也愛你,向晚愛鳳澈,生死相隨……”
房間的另一邊,兩個小身影從窗口翻越了進來,蹲在書桌後頭。
圓圓一臉嫌棄之色的看向一旁的團團,小聲道:“父皇母后真懶,這太陽都曬屁股了,居然還不起來,這樣子,我們怎麼給他們請安?”
“噓!”團團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道,“別說話,說好了要給父皇母后一個驚喜的,要是吵醒了他們,可就不好了!”
圓圓當即點了點頭:“那我們要怎麼過去?”
團團瞅了一眼外面,眼珠子轉了轉道:“這樣吧,我們溜到牀後面,一會兒我掀牀簾,你說話,好不好?”
圓圓頓時拍手,又怕出聲音,頓時又把手指放下去,一臉興奮之色:“好呀好呀,那哥哥快去……”
卻正在這時,忽然聽得屋內有異響傳了過來,兄妹兩個聽得臉都皺到一起了,最後是圓圓一臉驚慌之色捉住團團的手道:“不好,父皇在打母后,哥哥,怎麼辦啊?”
團團也是一臉正色,正在絞盡腦汁想着辦法的時候,一旁的圓圓已經等不及了:“不行,我得去救母后!”
說罷,她便提起裙襬,小大人一樣,直接衝了過去,團團在身後想喊,卻已經來不及。
“母后,我來救你了……”
忽然一聲大叫,眼前的牀幔猛然被圓圓掀了起來,而帷幔之內兩人震驚的看向突然出現在牀邊的圓圓,目瞪口呆。
團團緊跟在圓圓後頭而來,一邊跑一邊解釋道:“父皇,您別生氣,千萬別打圓圓……父皇、母后,你們……”
向晚猛然間臉色僵了一下,隨後爆紅着耳根一下子推開身上的鳳澈,壓低聲音罵道:“都是你!看你怎麼解釋!”
鳳澈面色亦是有些僵,陰沉着臉看向榻邊的兩個孩子,他猛然清了一下嗓子才道:“你們怎麼來了?”
團團圓圓這才同時反應過來,齊聲道:“今天是年初一,皇祖母讓我們給父皇母后請安!”
話音落,圓圓脆脆的聲音又傳了過來:“父皇,你剛剛是在打母后嗎?”
牀裡面的向晚聞言,頓時捂住了臉。
鳳澈似乎是愣了一下,隨後道:“沒有,父皇和母后在玩遊戲。”
“玩遊戲啊!”圓圓似乎是一下子放下心來,嘿嘿笑了起來,然而下一秒,她忽然就滿眸亮光上前一步道,“父皇和母后玩什麼遊戲呢?圓圓可不可以一起玩?”
她身形已到跟前,鳳澈慌忙伸出手來按住她的小肩膀,義正言辭道:“不可以!”
隨後又意思到自己的話太重,當即緩下聲音道:“這遊戲只有大人才能玩,好了,圓圓先跟哥哥出去,父皇母后一會兒就出來見你們,好不好?”
圓圓還有些不樂意,身後的團團已經立刻上前來,拉了圓圓往外走。
“哥哥,父皇母后玩什麼遊戲?爲什麼不讓我玩?”
團團擰起眉來,好半響才道:“我也不知道,大人的事情,我們少管,還是先出去吧。”
待兩個小娃牽着手離開,向晚這才用力吸了口氣,下一秒,她直接一腳踹在鳳澈腰上道:“都是你啊,胡作非爲,現在好了……糗死了,我看你怎麼跟他們交代!”
鳳澈面色一囧,向晚已經直接掀開被子,找了衣服來穿,待稍稍梳洗之後,便快速走了出去,一邊走還不忘吩咐裡面的鳳澈:“趕緊的!”
鳳澈吐出口濁氣,這才也跟着起身,待他一身清爽來到院子裡,正見了向晚在擺弄着什麼東西。
等走近了一看,這才發現是個小風車。
而圓圓第一次看見那東西可稀奇了,一邊跑着一邊看着手裡的小風車轉得飛快,高興的尖叫着,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向向晚:“母后,它轉起來,轉起來了!”
向晚坐在一旁,聞言輕笑道:“你跑得越快,它會轉得越快!”
圓圓聞言,果然跑得更快了些,而身後的團團倒似怕妹妹摔倒,一路都跟在圓圓屁股後頭。
圓圓到底是力氣小,一會兒就累着了。一轉頭看向身後的團團,她伸手就將風車遞了過去:“哥哥,你來!”
團團似乎眼前一亮,隨後他接過了風車用力跑了起來。
圓圓眼瞅着那五顏六色的玩意兒轉動得前所未有的快,一邊跟着團團一邊大聲尖叫,向晚在一旁看着,眉眼都彎了起來。
鳳澈站在殿門口,遠遠瞧着這一幕,不由得勾起脣笑了起來。
一家四口,其樂融融,二女承歡膝下,可不就是眼下這般,天倫之樂?
他緩步走到向晚身後,伸出手來直接將她整個人勾進懷中:“這麼好笑?”
向晚合不攏嘴,看見他,卻直接伸出手來拍了他一下:“他們倆跑得不快,你去!你去帶他們跑?”
“我?”
鳳澈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對啊!”向晚卻白了他一眼道,“也不看看我不在的時候你是怎麼虐待我兩個孩子的,現在乃至以後,你都必須加倍補償,快去!”
鳳澈無奈看了她一眼,分明不樂意。
徐婉氣得就在他身後一腳踢了過來:“你到底去不去?”
鳳澈一下子避開,只能硬着頭皮上去,來到團團眼前,接過了他手裡的風車,隨後在院子裡跑了起來。
他一個帝王,領着兩個孩子在院子裡嬉鬧,這狀況多少有點滑稽。
可向晚看着這一幕卻彷彿十分賞心悅目,她坐在宮人搬來的藤椅裡,翹着二郎腿看着這一幕,眯起眼睛笑得格外愉悅。
鳳澈在間隙回眸過來看了她一眼,當即見得陽光之下,她一臉愜意藍懶洋洋坐在那裡,臉上全是幸福的笑容。
他一怔,隨後緩緩笑了起來。
這大概,就是晚晚眼中的幸福了吧?但看着妻兒如此愜意歡快,這一切何嘗不是他的幸福?
“來,團團圓圓,你們倆都來玩。”
他忽然就停下步子,一手一個將團團圓圓全都抱了起來。圓圓高興得很,急忙抱着他的脖子,而團團顯然是有些受寵若驚,畢竟在他的記憶之中,鳳澈可是從來沒有抱過他的。
殊不知,他貪戀了這個懷抱不知道有多久!
“團團,你來給妹妹拿着!”
團團應了一聲,立刻將風車接了過去,一臉興奮之色的壯着膽子道:“父皇,你可要跑快些哦!”
鳳澈看了他一眼,隨後眉頭一挑:“好,父皇讓你們感受一下什麼叫飛!”
言罷,他身形驟然快如閃電,兩個孩子在他懷中又是尖叫又是歡騰,一個個都是大笑起來。
向晚眼瞧着這一幕,忽然就從袖中取出了那個珍藏的手機,對着這副畫面便“咔擦”了一下,然後對着照好的照片傻傻笑了起來。
當初在昏睡之中,她是見過玄女的。
玄女曾經問她,這一世她究竟後不後悔。
那個時候,她堅決搖了搖頭,有什麼好後悔的呢?能得一場如此深情,再來一次她還是會一樣選擇。
然後玄女答應了她。
她說如果第二世裡,她還是選擇跟這個人在一起,那麼他們便會永遠在一起。
所以現在,他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吧?
情深不悔,對鳳澈而言,何嘗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