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白皙的手拿着瓷瓶子,映襯出一種奇異的優雅出來。他將瓷瓶子打開,裡面裝的是碧色的液體,他往水裡面滴了一滴碧色的液體。
僅僅是這麼一小滴,頓時整個人溫泉的水色都有點泛着淡淡的碧色了。
要是褚恆在這裡的話,估計會連自己的眼珠子都瞪出來。
藥仙給的那麼珍貴的洗髓水,竟然就這麼倒出來給王妃醒酒了?王爺爲了王妃,還真是什麼都能夠捨得啊!
這一瓶洗髓水,估計天下有多少人夢寐以求都只想要一滴呢!
唉!
當然,這些是睡夢之中的容詞完全不知道,吐了之後,她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整個人的腦袋都快要裂開了。還有,方纔被端君陌那麼不憐香惜玉的往溫泉水裡面一丟,她整個人鼻腔都酸脹的難受。
估計,要是她醒來之後回憶起這一幕,只怕是連想要咬死端君陌的心都會有了。
畢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她真是第一次見着有人竟然這麼醒酒的,這簡直是想要活活的淹死她啊。
端君陌自然是沒有想要淹死容詞的心了,畢竟那溫泉水根本就淹不死人。
將少女緊緊的抱着話中,端君陌打了一個哈欠,整個人似乎是有些累了。
畢竟,自然來了瀛都之後,他實在是好久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來。
如今,整個人浸在在溫泉池水之中,身體裡面彷彿被滌盪了一遍,同時,身體深處的疲憊感也被一點點的全部都給喚醒了。
他哈了一口氣,而後緊了緊手臂,低頭溫柔的望着懷中的少女,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溫泉池水之中,兩個人雖然都只是身穿着白色的裡衣,但是氣氛卻沒有任何的曖昧,反而充滿了溫馨。
一男一女,男女都共同的擁有絕美的容顏和清冷的氣質,彷彿一副水墨畫一般,讓人看着看着就呆了,不忍心打擾這一幕美好的畫面。
門外的褚恆本來是要進去彙報關於太子殿下的動向的,只不過現今看見這一幕,還是打算識趣的退了出去。
只不過,沒有想到的是,端君陌竟然自己睜開了眼睛。
他的感官向來敏銳,故而,當褚恆的腳步一邁進院子裡面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誰來了。
“進來吧。”
男子的聲音從溫泉池水裡面,慢慢的傳了出來。
褚恆的腳步一頓,而後連忙轉身道:“是。”
說着,他進了屋子,但是卻不敢走太近,畢竟,王妃可還躺在溫泉裡面,若是進去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他覺得自己的眼睛很可能就會保不住了。
褚恆恭敬的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等着,屏風後面,端君陌將容詞的身體放好,而後從溫泉裡面走出來,換了一套乾爽的衣服,走出了屏風。
“怎麼回事,說吧。”
男子淡漠的眼神望着眼前的人。
褚恆立馬半跪着彙報,而後道:“太子殿下已經向大齊那邊通風報信了,只不過不知道太子是怎麼想的,竟然只通知了皇后,沒有通知皇上。”說着,他將袖口裡面的紙條拿出來,而後道:“這是屬下截下來的紙條。”
端君陌伸出手,拿過來,而後
淡淡的看了一眼。沒有意外的是,紙條上面的內容和他想象的差不多。至於,沒有告訴皇帝而直接告訴皇后,想必是因爲,對於容詞對方還有覬覦之心。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端顯想要的,是容詞的人和心,而不是讓容詞去死。
但是如果告訴了皇帝的話,以他那位父皇的不折手段,大義滅親,一旦知道了容詞的身份,那麼一定會想盡辦法致對方於死地。
這一點,端君陌自認爲自己很瞭解自己的父皇。
將紙條拿給褚恆,他冷靜的吩咐道:“將紙條原封不動的傳回來。”
現在攔截下來並沒有任何的意義,反正端顯也在靖國呆不了多少天,不出意外,他很快就會回到大齊,這件事情,紙包不住火。
“對了,可查清楚了,端顯到底是如何識破王妃的身份的?”
“查出來了。”說到這裡,褚恆的臉上劃過了一絲異色,而後有點尷尬的道:“是湘兒,是她向太子殿下揭穿了王妃身份,還……說這一切都是王妃算計太子殿下的。”
“難怪了。”端君陌的臉色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來,他就奇怪那時候端顯的樣子爲何如此的激動,衣服恨不得吃了容詞的樣子,原來問題是處在了這裡。
“湘兒此人,雖然說沒有什麼腦子,的那是是不是的蹦躂出來,也確實是礙事。”
言下之意,褚恆懂了。
原本主子是考慮着對方肚子裡面畢竟懷的是皇室的子孫,故而想要放對方一馬,可是如今看起來,湘兒是太會做了,連主子都容不了對方了。
“下一次見到她,不用向我彙報,直接處理。”
端君陌一錘定生死。
褚恆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主僕兩個人將事情談完了之後,他下意識的往溫泉裡面看了一眼,而後開口問道:“王妃她……”
原本是想詢問一下容詞的情況,沒有想到端君陌一記微涼的目光掠了過來,看得他直接脊背後面一涼,連忙將自己的後面沒說完的半句話給吞了進去。
“你似乎,很關心王妃啊。”端君陌似笑非笑的道。
面對主子這吃人的眼神,褚恆絲毫都不懷疑,只要現在自己敢說一個“是”子,估計主子一定不會讓他見到明天的太陽。
真是該死,自己 怎麼忘了,自從 有了王妃之後,主子可是什麼飛醋都吃的人啊!自己先前對王妃大獻殷勤,主子就已經不開心了,現在自己還主動問王妃的事情,估計難怪主子的臉色已經如此難看了。
想到這裡,褚恆連忙辯解笑道:“主子,屬下忽然想起來還有板子沒有回去領罰,屬下先走了,主子您請自便,您請自便。”
開什麼玩笑,如果現在不走的話,待會他就算是想要吃板子都沒有機會了。
說完了之句話,褚恆的身影直接閃電一般的飛走了。那落荒而逃的姿勢,活像是背後有人追殺他一樣。
而這邊,端君陌見褚恆的動作還算是識趣之後,便也冷漠的轉身進了溫泉了。
溫泉之中,少女依舊在沉睡。
男子這一回沒有直接進入到溫泉之中,而是在邊上的軟榻上面坐了下來,望着頭頂的天窗,夜空之中,幾顆星星
正散發着涼涼的光輝。
一夜無眠。
第二日,當容詞伸了一個懶腰,從牀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一睜眼,就被外面的太陽刺得生疼,她下意識的伸出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而後嘴裡喃喃的喊了一句:“青衫。”
守在門外的青衫立馬跑了進來,見容詞已經醒過來,大喜過望,道:“小姐誒,小姐你可總算是醒了。”
“別廢話,快去將窗戶給關上。”
大早上的,剛剛醒來,容詞最受不了的就是耳邊的噪聲了。
青衫也想起來了自家主子的習慣,連忙噤聲,而後乖乖的過去將窗戶給關上了。
眼前此言的光線總算是沒了,容詞這才覺得有力氣開口說話。
“青衫,這是什麼時候了?”
以往內身上感覺很疲憊,所以說話的時候,也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力氣一般。
容詞打了一個哈欠。
青衫驚訝道:“小姐,難不成,昨晚發生的事情你都忘了?”
“昨晚?”她記得昨天晚上好像是去參加了宮中的宴會,昊天闕給自己封賞了一個什麼容候王。結果後面就是朝廷上面的人見風使舵,想要緊緊的保住她這根大腿,故而,大臣們接二連三的跑到她的面前來敬酒。
最後,自己還想就喝暈了。再然後,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對了,容詞放下 一直揉着眼睛的手,而後目光在房間內搜索了一圈。要是往常的話,端君陌一定會在她的房間裡面,怎麼今天醒來這麼久了,都額米有看見對方的人影?
這幾天,兩個人呢都是在一個房間睡覺的,忽然在呢身邊空落落的,她還真的會死有點不習慣。
呸呸呸!
想到這裡,容詞連忙搖了搖頭,心裡面想着這美色實在是太可怕了,這纔過去了多少天啊!自己竟然就已經習慣了端君陌的存在了。
她轉頭問青衫,道:“端君陌呢?怎麼沒有看見他?”
“小姐是說王爺?”青衫回想了一下,而後道:“王爺昨天晚上照顧了小姐一整晚,今早好像是接到了什麼急報,匆匆看了一眼就走了。”
她說的王爺就是端君陌,畢竟她可不敢和小姐一樣直呼王爺的名字。
而這邊,容詞則是點了點頭,這樣看來端君陌是因爲臨時遇見了什麼急事,所以一個人先走了。
只不過,愣了半天她才捕捉到青衫方纔的話中一個重要的信息。
“你是說,昨天晚上照顧我的惡人,是端君陌?”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已經被換掉的衣服,她無語望天。
“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現在好好的跟我說一說。”
“哦哦……”青衫點了點頭,連忙作回憶狀,她道:“要說起來,王爺對小姐可真的是很好呢,昨天晚上小姐吐了一地,王爺看起來就是那種有潔癖的人,可是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嫌棄小姐,還親自小心翼翼的爲小姐擦臉。而且,後面還親自將醒酒湯喂小姐喝下去了。”
容詞打斷了一臉花癡的青衫,而後道:“那我的衣服是誰換的。”
她勉強抓住最後一絲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