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燕姓修士的一聲爆喝,猶如晴天驚雷般在耳邊炸響。醒過神來,那張牙舞爪的蒼龍已在眼前,帶起的罡風也拍打着自己的臉面,辣辣生痛。
來不及多想,口一張,一道藍光激射而出。那藍光在飛行中,迎風便長,瞬間就成了已有臂膀粗細的藍色飛劍,迎着神龍就轟了過去。
還覺有些不保險,藍袍修士又吐出一件寶甲着在身上。那寶甲將他全身裹遍,只餘眼、鼻、口外露,流轉的藍光縈繞,煞是好看。
紫袍修士見他“風兄”已經緩過神來,也不怠慢,雙手平託與胸前,一團耀眼的紫光當空急速旋轉。待紫光團有直徑三尺時,紫袍修士雙臂用力一推,那紫日如流星般拖着長長的尾巴,對着邪飛真元擬化的神龍就射了過去。
“嘭!”
耀眼的光芒掩蓋了所有視線,這聲撼天動地的轟鳴隱射着壯烈的場景。
待巨大的響聲過後,如一輪巨日般的紫色光團在轟碎神龍半個身體後,化爲紫色流光消散;而那把銳不可當的藍色飛劍也被龍爪拍得黯淡無光、搖搖欲墜。
藍袍修士臉色慘淡,嘴角溢血。那能量爆炸的地方實在離他太近,饒是有寶甲護體,也被震傷不輕。
邪飛給翔風使個眼色後,踏空而起,驚神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金色劍芒,蜿蜒盤旋的神龍再此呼嘯而出。從陸紅綾身下奪得的幾把中品飛劍,邪飛直接全部射向藍袍修士。
翔風再得到邪飛指示後,雙翅連拍,幾道巨大的龍捲風對着紫袍修士席捲而去。
邪飛的作戰計劃就是翔風盡力拖住紫袍修士,而邪飛則是在最短時間內做掉藍袍修士。邪飛和翔風還必須搶攻,若是讓那二人先動手,估計他們主僕倆就只能被層出不窮的法寶與道法淹沒了。
邪飛使盡全力,應該能很快解決這個元嬰初期的修士;翔風若是拼命,那紫袍修士也不太可能會在短時間內傷到翔風。
那藍袍修士氣血還未平穩,邪飛的神龍擎天就已揮出,顯然是不打算給他恢復的時間。心下一橫,大手往腰間一拍,各種形態的法寶紛紛迎着神龍的身姿急射而出。
而他卻不知道:神龍擎天是一招類似與斗轉星移的劍招。
藍袍修士的各種法寶不下十件,並排在天空飛射,竟似突兀的在黑夜的高空扯出一道七彩虹橋。
可是想象中的炸響與流光四溢並未出現。只見真元擬化的神龍雙抓前擁,身體順勢盤旋一週,一招神龍擺尾掃向藍袍修士;而被環抱住的那十幾件法寶竟被揉聚成一團綵球,“呼”的一聲後,被拋飛到數裡之外。
藍衣修士哪能想到會有如此變化,隻眼睛一黑,便被橫掃千米。暴退的身姿如疾風中短線的紙鳶,而口裡不斷的“哇哇”噴出淤血。若不是護身寶甲品質不錯,估計這一擊就要了自己的小命了。
不過,邪飛哪能這麼容易就放過他,尾隨着神龍的幾把中品寶器的飛劍,在邪飛神識的牽引下,接踵而至。前後整齊一線的飛劍,閃着各色的流光,直似一條彩色匹練橫空飛舞。
由於方纔那一擊的突兀,藍袍修士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就被第一把飛劍擊中,護身的上品寶甲也龜裂小片。待第二把飛劍刺穿他的胸膛時,他知道自己的肉身是保不住了。
如何也沒想到會被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逼得要元嬰出竅,藍袍修士滿是忿恨的捨棄**。
當邪飛眼見那幾把飛劍就要將那藍袍修士刺穿時,一個通體藍汪汪的元嬰從那修士靈臺遁出。邪飛還是第一次見修士元嬰離體,一時間不由得一愣神。而那被飛劍擊中的**則在剎那土崩瓦解,幾道彩光也嗖嗖地墜入大海。
就在邪飛愣神間,那元嬰胖嘟嘟的手指連結法印,頓時藍光驟閃,眼見就要使用強大的遁術脫逃了。
邪飛畢竟也曾無數次在生死便於徘徊過,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輕哼一聲,強大的神識如決堤的洪水般噴涌而出,瞬間便淹沒了元嬰所在的區域。神識連連在空間內激盪,那元嬰面露驚駭之色,可能因爲他的遁術被禁制,也可能是因爲他感覺到邪飛神識的強大。
那邊翔風苦苦鏖戰,已有不支之態,寬大的身體使他暴露出動目標太大,但那邊主人的戰鬥沒有結束,它只能咬牙堅持!它的任務只是爭取片刻時間而已,這點都做不到,還談什麼強大的功法與法寶!
而紫袍修士則越打越急,對方那狂暴的風柱無休無止,自己還必須全力躲避!雖然那風柱破了不自己護甲的防禦,但是隻要被刮中,立馬就被帶出老遠距離。也是邪飛那邊戰鬥變化太快,紫袍修士的飛劍剛削掉翔風幾片羽翼,那邊就被打的元嬰離體了。
見本方戰友元嬰似被巨網籠罩,紫袍修士連忙注入些真元到護甲裡,硬抗記翔風的攻擊,他祭出一口紫金色的圓鍾,對着那元嬰就當頭扣去。
邪飛哪能叫他得逞!右手一揮,驚神劍就如飛天的火箭般疾馳而去;同時,左手五指張開,五道青金色的真元如蜿蜒的蟒蛇般糾結成網,呼吸間就將那泛着藍光的元嬰套起。
“當!”
金鐘與驚神劍在半空對撞後,如水紋般的音波盪漾開來,瞬間就席捲了整個空間。無孔不入的音波也在頃刻間在邪飛的腦海震盪,但在邪王牌與魂珠輕顫下後就消弭無形。那金鐘竟附帶有神識攻擊!
看着被震的搖搖欲墜的翔風,邪飛暗自慶幸:若不是自己有着極好的靈魂防禦,估計這下就要着當了。
神識一陣鼓動,那被真元網住的水藍色元嬰就消失當空。邪飛連忙飛至翔風身下,大手向上用力一託,翔風那本要下沉的龐大身軀立即向高空扶搖而起。
“你這賊子竟敢擄掠修士元嬰!就不怕天下道門修士共討嗎?”見邪飛收了那藍袍修士離體的元嬰,紫袍修士忿恨異常地問道。
見翔風已經無礙,邪飛嗤笑一聲道:
“哈哈!可笑!邪某早曾警告過你們四方城。若要報復,就要有承受邪某怒火的準備!難不成道友以爲我們之間的仇殺,可以商量着來?我看還是——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
不給紫袍修士繼續絮叨的機會,邪飛說完就欺身向前,揮劍就斬出一記凝劍問天式。心神迴轉的翔風也扇出兩道風柱席捲而去,對於主人處事果敢,它是很佩服也很配合。
心知今日恐怕難以善了,紫袍修士也不再多言,只在心底暗暗自責:本來已遠離此煞神的,卻又鬼使神差的迴轉送死!
不過,作爲元嬰中期的修士,他的手段遠不是那剛如元嬰期的藍袍修士可以比擬的。長袖一擺,盤旋在頭頂的紫色飛劍便化虹飛出。同時在腰間輕拍,一艘飛艇漸長漸寬,片刻間漲至一間房屋的大小。
在紫色的飛劍與邪飛那急劇凝化的劍芒相撞前,紫袍修士已鑽入飛艇。“轟”的一聲爆響後,那飛艇在肉眼裡也只能見到一抹流光飛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