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了幾十丈,水竟呈銀白之色,按說如此寒冷的溫度,水早該凍結了纔是,而此處卻不然,除了比之常水多了幾分白,別無異處。1
終於,挽雪在一顆如西瓜般大小的潔白明珠十米外停下,雪白色的毛髮宛如水草般隨着水流舞動,而身子卻在瑟瑟發抖。
眼前的那顆白色大明珠,不知道是爲何物,但是從其透溢的靈光看來,絕對不是凡物,而在其表面還有道道細微的線條顯露,應該就是這個仙府的機樞所在。
“挽雪,繼續走,到那珠子旁邊,你滴上一滴血。”邪飛傳音挽雪道。
“好冷啊!我以前試過,在它旁邊很冷的。”挽雪顫抖着說道,也不管邪飛能不能聽見。
“挽雪乖!要不了多長時間的。滴完血,我們就離開。”邪飛見挽雪似乎不肯,故而哄道。
挽雪聽邪飛這麼說,倒還真來了幾分勇氣,顫巍巍地向那大明珠靠去,舉步維艱。
半晌過後,挽雪終於到了圓珠旁邊,心一橫,咬了下舌尖,猛然發力將一滴鮮血射到那明珠之上,然後便似引爆了炸彈一樣,瞬即就轉身向高處浮去。
不是害怕明珠有什麼異狀出現,而是水實在太冷了,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邪飛無語之極,他方纔明明看見了挽雪的那滴鮮血被明珠表面的禁制擋住了,根本就沒滲進去,還未來得及提醒,挽雪就已經握着邪王牌躥出了老遠。
“挽雪啊!先別走啊!你先休息下。”邪飛見挽雪小爪子不斷地拍着自己的胸脯,提醒道。
“那禁制十分高明,沒有法訣,恐怕難以將血透過。”翔風低聲說道。
“可是,我們怎麼會知道禁制法訣呢?強力破不開,又沒有禁制法訣,即便那明珠就是仙府機樞,又能如何?”邪飛皺着眉頭回了一句。2他們都只能在邪王牌中觀瞻那明珠,卻不能出去細看體會,一時間想要思量出如何破開禁制將鮮血滴進去,實在萬難。
二人正思量間,忽見外面靈光越來越明亮,凝目望去,那顆大明珠竟直朝挽雪飛來,所過之處,池水盡皆變白。
挽雪驚呼一聲,連忙往高處升去,生怕被那明珠追上,而此時,邪飛纔看清,附在明珠上的那滴鮮血竟不見了蹤跡。
“莫非是血剛剛被吸收?”邪飛心中思道。正要提醒挽雪停下,挽雪就已抓着邪王牌飛出了池塘,剛要蹦到岸上,卻被那明珠追上。
只見仙府中,忽然白光大閃,接着便又迅速消褪,而仙府中卻整個被覆蓋了一層白霜。
“哇!好險啊!差點就被追上了!”挽雪立在皚皚白霜上,拍打着胸脯,嘆道。
邪飛與翔風從邪王牌出來,望着眼前的景象大驚失色。
整個仙府中竟多了幾座冰雕,不用想也知道,那幾個冰雕就是被凍結的烏桓等人。
“這……”翔風訝然。
“哇!他們幾個怎麼都變冰棍了?真好看,我也要變!”挽雪也發現了烏桓等人的冰雕,躍到邪飛懷中,歡喜地說道。
“都是你啊!這下壞了!”邪飛點了下挽雪的腦門,鬱悶地說道。烏桓等人的冰雕此刻正冒着縷縷白氣,而每人臉上都是一副驚訝的表情,飽含着太多的不可思議之色。
聽到邪飛的言語,挽雪不知是何意,但見邪飛表情凝重,也能猜到自己可能闖禍了,將頭埋進邪飛懷裡,再也不擡起說話了。
“這冰雕怕是已經深入體內了,不可以貿然將之擊碎,可是若是等下去,恐怕會出意外啊。”翔風在幾人面前走了一圈,解釋道。------
“這府中既然有這明珠,應該還有解救辦法,我們找找看去。”邪飛思量片刻,言道。
“可是,樓閣的大門我們打不開啊!”翔風看着那關閉得死死的大門,悶道。
“挽雪!現在就看你的了!”邪飛晃晃手臂,對挽雪說道。
“要我做什麼呀?”挽雪露出一隻眼睛,怯怯地問道。
“你感受下,體內是不是有了個白色的珠子?”邪飛開始引導挽雪。
“嗯!有的!真奇怪,它怎麼跑我肚子裡了?”挽雪感受到體內的那顆明珠,奇異地說道。
“那你現在去推那個門,看看能推開不。記住,在開門時,心中一直念着‘開’字!”邪飛將挽雪放到地上,說道。
果然,挽雪跑到那大門前,小爪子輕輕一推,那門便豁然而開。
“好樣的!”邪飛將挽雪抱起,便與翔風二人步入了一樓中。
一樓陳列之物不多,一張長桌,兩排藤椅,正面牆壁上掛着一副人物畫像,栩栩如生,活靈活現,宛如真人一般。畫像中是一位模樣俊朗的中年男子,踏仙劍,繞流雲,白色長衫隨雲而舞,頭顱微微揚起,表情淡定從容,想來定是久居上位的人物。
兩側的牆壁上掛着些字畫,字是幾篇著名的道家真言,而畫大多都是仙禽神獸。
邪飛進入這裡,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找尋破解冰雕的辦法,沒有心思欣賞這些仙家字畫,帶着翔風徑直上了二樓。
二樓應該是個書房,四壁全是書架,上面陳列了大概不下千本書籍卷軸,卻只有一張木桌與一把藤椅,以及桌上的文房四寶。
邪飛沒有繼續上樓,這些書卷中應該記載有關於那明珠的介紹。
幸好這仙府的主人將書架管理得條理清晰,二人沒有看什麼人物傳記、妖獸介紹、煉器心得之類的書卷,直接到了奇珍異寶的書架邊,開始逐本翻閱起來。
半天后,翔風無語地將一本書遞給邪飛,表情好笑之極。
邪飛接過一覽,也不禁流露出會心的微笑。原來那明珠叫“冰凝珠”,採自仙界極寒之地,其周圍溫度極低,凡物皆被凍結,但卻不會瞬間致命,在仙界,它是個極品的煉器材料。
伴隨此物而生的,必然還有一潭“兮水”。兮水蘊養冰凝珠,當然不會被之凍結,而且凡物只要被冰凝珠的寒氣傷到,皆可用兮水救治,也只有用兮水才能救治。
而在仙府院落中的池塘底,就是兮水,而池塘上部則是普通仙水,由於兮水密度極高,故而沉在了池塘底部。
看到此處,邪飛與翔風二人跑到院落中,將幾人的冰雕收入邪王牌中,接着便直接跳進了池塘中。由於冰凝珠已被挽雪收起,故而邪飛幾人下到了底部,也未覺得寒冷,反而渾身透着暖意。將幾人放出,邪飛與翔風觀察了半天,發現,雖然他們幾人周身的冰開始溶解,但是速度奇慢無比,沒幾個月時間看恐怕是難以完全消化了。
升上來,重新回到閣樓中,邪飛與翔風沿着樓梯走向三樓。
走到一半,卻被禁制擋住了去路,二人再次將目光瞄到了邪飛懷中的挽雪。
挽雪被二人看得頭皮發麻,弱弱地言道:“你們幹什麼這樣看人家?”
邪飛輕輕摸了摸挽雪的腦袋,笑道:“挽雪乖,我們挽雪最能幹了。你好好想想,那珠子是不是傳給你了操控仙府禁制的法訣。”
雖然這是第一次見仙府,但是想來與修真界的陣法禁制一樣,法訣大多都會在機樞中刻錄。
“你們是要開啓這個禁制對嗎?”挽雪微微想了想,然後問道。
邪飛點頭。
“嘻嘻!早說嘛!法訣我是知道,但是不會用,你們學了也白搭,禁制法訣還需要有珠子配合使用纔有效。不過,我可以帶你們進去呀!你們進到那個牌子裡,我帶你們進去。”挽雪笑着說道。
邪飛二人雖然不知道挽雪怎麼進去,但是還是依言進入了邪王牌中,因爲這挽雪實在不能按常理論之。
挽雪握着邪王牌,身形陡然消失,接着便直接出現在三樓房中。
“哈哈!怎麼樣?”挽雪對着從邪王牌中出來的二人自豪地問道。
“厲害!這裡竟然都能瞬移!”翔風讚歎地回道。
“我怎麼沒想到呢?這仙府中也是個獨立的空間,而這個空間此刻正爲挽雪所有,她當然能瞬移了。”邪飛稍微一思量便有了答案,解釋道。
“嘻嘻!就是這樣的!”挽雪再次跳到邪飛懷中,笑道。
三樓面積較之二樓與一樓要小上一些,只有兩條長長的玉桌。
在玉桌上陳列着幾樣法寶,看上去都是不凡之物,不過皆被禁制封印,不能一試,當然也無法知道這些法寶的威力如何。
要破開這些禁制,卻是十分困難,而挽雪雖然知道法訣,奈何她根本就使不出來。妖獸未到化形期,由於體內筋脈所限,幾乎不可能使得出人類修士的法訣,挽雪雖然特殊,但在這點上倒是和一般妖獸無異。
不過,邪飛倒是沒有可惜什麼,反正遲早會有能力破開,也不急於一時。
細細地再察看一遍三樓,確信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後,邪飛便再次請挽雪將他們送到了四樓。
剛進入四樓,二人就被嚇了一大跳,入眼裡是一張玉牀,牀上卻有一位修士端坐着,神情十分安詳,但面目上卻慘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