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八節 悲憶

識王大廈的人都知道,這是個小老實小訥言的厚道一工撒謊,從不騙人,那張四方臉膛上總是帶着隨和的微笑。..

他是南京浦口區八里村的村民,由於城市外擴補償徵地,王大廈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百萬富翁。對於錢,他沒有太大的貪念,二零一三年夏季徵兵剛剛開始,他就帶着兩瓶上好的“茅臺”跑到地區武裝部長的家裡,主動申請入伍。

乖一年,王大廈二十一歲。

這件事當時八里村成爲議論最多的傳聞。有人對此讚歎不已,也有人對他參軍的真實目的抱有懷疑,更多的人則認爲他腦子有毛病。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王大傻。這個綽號,開始被冠加在王大廈身上,成爲他的特有代稱。

經濟迅猛發展的中國,所有的一切,都和“錢”這個字聯繫在一起。即便是在軍營,王大廈同樣也要面對無數充滿疑惑和不解的目光。也許是被問煩了,或者是想要擺脫“傻瓜白癡”之類的帽子,一次週末聚會的時候,灌下兩斤“紅星二鍋頭”的王大廈,趁着酒意,向所有人公開了內心深處的狂暴和燥怒。

“當兵就是爲了殺人!老子要整死那些殺千刀的日本雜種!踩平東京,炸沉日本”

這是舊時代許許多多被稱之爲“憤青。中國人的共同想法,王大廈只不過是用自己的理解和獨特的行爲,把理想和實際有步驟的進行結合。他甚至打定主意小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在軍隊裡呆下去,一直到中國向日本宣戰的那一天。

雖然,這種希望在當時看來,的確非常渺茫。

很快,聚會上的酒話傳到了指導員耳朵裡。他把王大廈叫進自己的辦公室,一番長篇大論且不失細膩的心理開導之後,從王大廈嘴裡吼出的一句咆哮,讓指導員徹底喪失了改變他想法的念頭。

“鬼子南京大屠殺的時候,全家只有我爺爺一個人從死人堆裡爬了出來。打小時候起,爺爺就告訴我:長大以後討老婆一定要找個日本妞,老子要騎在她身上唱國歌。

漸漸的,王大廈和他,“傻子”的名頭傳遍了整了衛戍區。有人對此表示輕蔑,也有人覺得他不可理喻。只是有一次感冒發燒在軍區醫院的時候,他似乎覺得一打針的那個雙眼皮小護士,總是會看着自己微笑。

和所有年輕人一樣,愛情降臨的莫名其妙,王大廈也愛得稀裡糊塗。他開始在週末的時候,給小護士帶去一大堆零食。

對方也願意接受他的邀請,在旁人不注意,算不上違反規定的時候出來逛逛街,看看電影。

從手指頭的接觸到緊密的擁抱,是一個漫長而充滿期望,非常值得等待的過程。在一個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夜晚,在一片濃蔭密佈的小樹林裡,藉助着高大牆壁的掩護,王大廈像所有安情的雄性野獸一樣,粗暴地分開小護士的雙手,野蠻地把她圈在懷中,帶着粗重的呼吸把她按在草地上,急不可待地。親了個嘴兒。

儘管被大量雄性荷爾蒙控制着身體,但就骨子裡而言,王大廈其實是一個非常保守、傳統的中國男人。

“老子不討日本娘們做老婆。我要娶你”對着沒有月亮的夜空,王大廈鄭重其事的發誓。

從那以後的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兩個人彼此之間的稱呼,也完成了從直呼其名到私下裡“老公老婆。的轉換。唯一欠缺的,就是那張代表婚姻合法的紅色證書,以及脫光衣服睡在一張牀上進行身體器官交插運動的事實。

災難,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降臨。

口病毒的擴散速度,遠遠超出人們的想象。那些肉眼看不見的生命同樣有着活下去的強烈。它們沒有手腳,無法像人類一樣能夠生產出賴以爲生的食物。但是它們擁有強大的適應能力,以迅猛無比的感染方式,把包括人類在內的所有生命,全部納入自己的寄生範圍。

時間,是一劑力量微弱,卻能發揮出足夠效果的遺忘藥。它會淡化思維深處那些無關緊要的細節,卻無法抹去那些刻骨銘心的場景。只能任由它們在記憶空間裡牢牢定格,像頑石一樣永遠留存。

南京城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第一例感染體?這對王大廈而言已經不再重要。他甚至忘記了衛戍司令部發布全城戒嚴令的確切時間。他只記得一當自己隨同第二批增援部隊趕到夫子廟中心商業廣場的時候,先期抵達的兩個作戰大隊已經全軍覆沒。街道上到處都是碰撞傾翻的車輛,爆炸引燃的火焰給整個城市籠罩上一層難以忍受的灼熱。在遍佈垃圾和各種雜亂物件的街道和空地之間,徘徊遊蕩着無數被病毒感染,從屍山血海中重新爬起的死人。

子彈打光的營長,被蜂擁而上的屍羣拖拽着手腳,當場撕成碎片。

指導員抱着一捆集束手榴彈,紅着眼睛衝進活屍最密集的地方。爆炸過後,更多的活屍踩着遍地的血肉殘渣,蹣跚着腳步,像餓陣一樣嗥叫着撲向活着的人。

王大廈站在武裝告普車上,抱着重機槍拼命傾瀉子彈。憤怒和血腥使他忘記了恐懼,他像瘋了一樣更換彈鏈,直到身邊的槍聲和爆炸完全趨於平靜的時候,才忽然發現一了自己,旁邊再也沒有一個小活人。

強烈的求生,瞬間控制了他的全部思維神經。他跳上駕駛座,用力狠踩油門,從重重圍疊的屍羣中迅猛衝出,碾開兩條完全用血肉鋪就的粘稠輪印。

小時候,他曾經無數次聽爺爺講述過鬼子大屠殺的那段血腥歷史,他也曾經想過像英雄一樣去拯救所有的人。然而當死亡真正降臨。與自己近在咫尺,他終於感受到大腦深處久已被遺忘的恐懼。

尤其是看到那些熟悉的戰友一個個到下,又帶着滿臉呆滯與飢餓,從冰冷地面搖晃着站起的時候,王大廈腦子裡再也沒有任何熱血澎湃的念頭。唯一存在的。就是逃亡。

他不能一個人走,必須帶上自己的愛人、親人、家人。

抱媽突擊步槍一路殺進軍區醫院,小護士仍舊像平時那樣呆在辦公室。她的臉色白得可怕,護士服上沾滿了大片鮮紅血污。她手裡緊握着一根從輸液架上拆下來的金屬撐杆,帶有三角爆旋的銳利尖端,從一具身穿病號服的活屍頭部順穿而過,把它牢牢釘死在朝向房門的牆壁中間。

沒有擁抱,也沒有問候,甚至連最簡單的招呼也被省卻,王大廈抓起小護士纖細的胳膊,不由分說就向外一路狂奔這種時候,多說一個字,多耽誤一秒鐘,就少了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衝出門診大樓”護士突然意外地沒有和他一起上車,而是拖着他轉朝住院部的方向跑去。面對王大廈的連聲疑問,她頭也不回地說:,“別問那麼多,快跟我來一一。

順着樓梯一路往下,陰暗幽深的走廊盡頭,一扇全鋼結構的大門旁邊,閃爍着電子密碼鎖被開啓的淡弱綠光。就在虛掩的房門頂部,橫掛着一塊銀色銘牌:,“深度病理研究室”。

這是一個很大的房間。沿着牆壁四周,整齊地擺放着各種醫療器械和電腦監控設備。靠近房間左側的空地上,矗立着一具直徑大約兩米左右,高度超過三米,類似家用蒸氣浴室的圓柱形容器。幾條粗大的電纜從房間角落的電控設施上延伸過來,在臨近柱形容器的地面上,被連接納入一條並列線槽。

小護士顯然不是第一次進入這個房間,她飛快拉過容器旁邊的鍵盤,熟練地輸入一連串指令。幾分鐘後,透明的柱壁上,徐徐落下一道可供進出的弧形門,她把不明就裡的王大廈用力推入其中,嘴裡含糊不清地說着:“外面不安全,你先進去,我設置好程序就來

透明的電子門,從圓柱底部冉冉升起,在王大廈與小護士中間形成一道看不見,卻能摸得着的障礙。不知爲什麼,此刻王大廈心裡,忽然萌生出一種極其不妙的預感。他拼命拍打着柱壁,聲嘶力竭的叫嚷着,咆哮着,想要打碎這道屏障。讓外面的人把自己放出。他使盡所有方法,最終,仍然無法破開這道圈禁自己堅硬的牆。

小護士站在容器旁邊,默默地望着被封閉在裡面的男人,溫婉清秀的臉龐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兩條淡淡的淚痕。她擦了擦眼角,解開合攏在胸前的衣領,隔着透明的柱壁,王大廈清楚地看見一在她左側鎖骨正下方的部位,原本白膩柔細的皮膚上,多了一排零亂不堪的醜陋牙印。外翻的肌肉表面,已經顯露出死人才有的深灰和噁心的黃斑。

“嘭。

緊捏的拳頭,重重捶打在堅硬的容器表面,一縷觸目驚心的鮮紅,從拳頭底部順着潔淨的壁面緩緩淌下,被拖得很長,很長。

王大廈絕望地搖着頭,他終於明白小護士爲什麼會做出這些莫名其妙的舉動自己來得實在太晚了。她已經被變異活屍咬傷,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充斥於大街小巷四處尋找肉食活屍羣中的一員。

她緊緊攀扶着透明的柱壁,纖細的十指,像印章一樣牢牢凝定在光滑的壁面上。她的臉形明顯是在微笑,眼睛卻不可抑制地流下淚水。堅固冰冷的容器隔絕了內外聲音的相互交流,他們彼此只能看到對方的一舉一動。那一刻,王大廈真正感受到心酸和大腦彷彿被撕裂的痛苦。他也真正理解過世前爺爺經常說的那句話“廈傻娃子,從生到死,其實。只隔着一張薄薄的紙

王大廈像一頭瘋狂的困獸,拼命捶打、蹬踢,用盡一切可能的方法,想要砸碎、破壞擋在面前的障礙。然而,能夠抵擋子“的高強度聚脂材料上。連北輕微的劃痕也沒有留小

沉重、猛烈的撞擊,很快變得輕微、遲緩。耗盡力氣的王大廈倚靠着冰冷的壁面,張大嘴巴拼命喘息,劇烈起伏的胸口牽動着身體彷彿痙李一般在顫抖。理智告訴他,單純的身體碰撞根本無法破開堅硬的圈禁,可他仍然努力不懈地舉起拳頭,重複着機械而無力的動作。

小護士一直在流淚,張動的嘴脣表明她正在說話。雖然耳朵無法聽見,王大廈卻能夠從她熟悉的口形變化中,判斷出那句曾經在花前月下被無數次重複的低語呢喃。

“我,愛你”

瞪着被鮮紅血絲充斥的雙眼,王大廈艱難而絕望地看見,小護士重重按下圓柱容器開關上的一隻綠色三角鍵。隨即,一絲淡淡的茉莉花香,從容器內部頂端的方形氣槽裡緩緩散發出來。他的眼睛變得越來越沉重,身體也絲毫提不起力氣,肌肉越來越綿軟,腿腳也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最終,只能癱軟着綣縮在容器底部,翕張着口脣,彷彿虛弱瀕死的重症患者,用力睜開隨時可能閉合的眼睛,在朦朧與睏意的雙重攻擊下。拼命尋找着那個已經變得模糊不清的嬌娜身影。

她的脣形似乎是在說着最後的告別語“親愛的,來世再見吧”。

這也是永遠保留在王大廈腦海深處,對舊時代最後的記憶。

陽光透過灰暗雲層的間隙,從半開的窗戶外面射進,在房間的地板上灑落一片柔和的金色。

坐在辦公桌前的王大廈面容呆滯,充滿悲傷的回憶,似乎使他的內心完全停止思維。強健的大腦也猶如極端疲倦後開始沉睡的軀殼徹底陷入休眠。

隔着桌子,林翔安靜地看着他,看着這個和自己一樣擁有毀滅時代記憶的男人。他本能地覺得:王大廈沒有撒謊,只有親身經歷過核大戰前夕那段混亂血腥時光的人,纔會刻骨銘心保留下攙雜着悲痛與絕望的畫面。

“那是一臺封閉式藥物治療艙。軍區醫院擁有獨立的地下電能儲流設備,依靠後備能源的供應,我在那裡面睡了很久。十五年前,由於儲備電能耗盡,治療艙得以自動開啓。我,也醒了過來。”

王大廈木然地看着桌面上灑落的光斑。他的面容顯得有些疲憊,粗糙的腮幫兩邊滿是短硬扎手的鬍鬚。他沉默了一會,才慢慢地說:,“我根本沒有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一個勉強還算認識的熟人。在衛戍司令部的時候,我曾經看到過有關你的個人宣傳冊。那個時候,你可是赫赫有名的共和國英雄,也是每一個軍隊成員崇拜的偶像。”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林翔的聲音低沉而和緩,他苦笑了一下,帶着對逝去的往昔和那些不可能再出現場景的懷念,淡漠而傷感地說道:“已經過去近一個世紀啊

王大廈低下頭,把整個前額深埋在滾燙的雙手中央,似乎這額頭已經無法承載萬千思緒的重壓。過了很久,他才把明顯帶有憂鬱的臉龐重新擡起,用沙啞的聲音說:“我想,再你一個問題。”

“我也有問題想要從你那裡找到答案林翔淡淡地微笑着坐直身體。

王大廈的眼睛裡充滿前所未有的希翼光彩:“這個世界,究竟因爲什麼而被毀滅?”

林翔一怔,眼神隨即變得凌厲起來。

舊時代終結於全面爆發的核戰爭,這是每一個新生代人類都知道的事情。骷髏騎士團在製造培養人並且將其在全球範圍內進行投放的時候,已經在他們的大腦皮層裡灌輸了有關這部分的記憶內容。也許是出於對曾經輝煌文明的留念吧!骷髏騎士們似乎不想讓這個秘密隨着時間慢慢流逝,而是選擇讓它在人類歷史的記載當中繼續順延、存在。

按照王大廈的說法,他從治療艙裡醒來已經過了整整十五年,不可能對此一無所知。

“我問過很多人,答案無一例外都是核戰。我想聽聽你的說法,這樣做似乎很蠢。但是你要明白,在這個世界上

我很難真正相信某個人。”王大廈顯然看穿了林翔的內心。

沉思片刻,林翔認真地回答:“他們說的沒錯。至於爆發核戰爭的誘因。這也是我正在尋找的答案之一。”

王大廈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他仰起頭,用失神的目光久久凝視着天花板,長長地嘆息着,說:“問吧!你想知道什麼?”

“從治療艙裡甦醒後的這十五年,你是怎麼過來的?”林翔毫不遲疑,直奔問題核心。

老婆他哥嫂一家過來玩,他們家的小孩看見我打着石膏的腿,居然說老子是鐵柺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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